【待修】
“林参军,不是小的不与通传,实在是翟大人确实公务繁忙,没有时间见您呐。”
“昨日你们便骗我,今日难道也要骗我吗?谁给你们的胆子,竟然连我都欺瞒!”
天鹅个转过身,正瞧见一个身穿青灰衣衫的人负手于后,在怒气冲冲的跟门口的守卫说着什么。
“参军您这话可就冤枉小的们了,您与大人交好数年,我们怎么敢欺瞒您呐!昨儿个大人是真的不在府中,百姓们都看见大人在徐记百花阁门口,只是您去的时候,大人正好有事回来您二人正巧错过,哪里算是小的们骗您?”另一个守卫一脸委屈。
尽管只是一个背影,可是从方才那守卫的话语里,天歌已明白过来此人的身份。
杭州府的司户参军,林平之。
若是仔细算起来,这林家倒跟天歌有那么一点关系。
林平之的妻子朱氏乃是清河商户之女,小时曾跟天歌的养母李氏是手帕交。
后来朱家发迹搬离清河村,朱氏又嫁给了当时还是穷书生的林平之,后来林平之熬出头得了个司户参军的职位,朱氏带着两个孩子便跟着林平之从北地到了江南。
而好巧不巧,林平之和朱氏的长子,便是先前在揽金阁被天歌赢去银子,然后被自家老子一怒之下打断了一条腿,如今正在府中躺着养病的林明时。
而二人的女儿,则是先前一直在翟秋云身边,初见时便对天歌吆五喝六,却又恰好跟天歌撞了姓名的林家大小姐,林天歌。
上一世,那位林小姐差点害死天歌和徐芮,可是她的慈父,眼前这位司户参军林平之林大人脱不开关系呢。
天歌抱着胳膊,好整以暇的看着门口的争论。
在她的印象里,这位林参军好像极得翟高卓的赏识,而且其女,也就是那位林小姐,也曾因为当初在西湖边上跳水勇救翟秋云,而成为翟大小姐少有的手帕交。
有了这么一层关系,莫说林参军,就是其女平素进翟府的大门都是连通传等候都不用的,如今这人居然被翟府的守卫就这么拦在了门口?
还真是奇了怪了。
“翟大人没有时间,那秋云总有时间吧?还请两位让个路,本小姐要进去见秋云小姐。”
一道清亮的女声插进来,言语中丝毫不掩傲慢。
“啧,还真是说什么来什么啊。”
天歌摇头啧声,就算不看那少女的样貌,天歌也知道她是谁。
只可惜,少女这次怕是要失望了。
果然,就在天歌感慨完,那少女一只脚将要踏过门槛的时候,门口两个守卫不约而同将手中长枪划拉下来,挡在那少女的身前。
“大胆!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少女不由踉跄后退,惊怒出声。
“林小姐,我家小姐这两日忙着陪老夫人说话,也没有时间见客。”守卫的声音冷淡,不带一丝情感。
“放肆!你连秋云问都没问一声,就敢这么跟我说话,真是好大的胆子!你信不信我去跟秋云说,让她辞了你们这两个下人!”花容失色的林小姐面上无光,恨不能好好惩处这两个下贱的守卫。
“我二人乃是府尹衙门的官差,而非翟家仆从。我们的授令由府尹大人给予,便是大小姐,也没有权力罢去我等职位,更罔论林小姐您了。”守卫不屑冷笑,“还请小姐自重。”
“你!”
林小姐全然没有料到会是这般,明明前几日她来的时候,这些人还是笑着将她迎进去的,怎么今日就突然翻脸不认人,甚至还这般无礼待她?
真真是岂有此理!
可是不等她再说话,旁边的林参军已经将她拉到身后,躬了躬身子,朝着两名守卫行了一礼,“既然翟大人和秋云小姐都不得空,那有劳两位跟暂居府上的林神医通传一声,说杭州府司户参军林平之有事求见。”
司户参军虽是文官闲差,但却隶属于州府兵营,跟总掌杭州府政事的府尹衙门非有从属,所以就算是他的官职高这两个守卫一头,也没有办法命令他们去做什么,只能以礼相待。
那两个守卫闻言面面相觑,大人吩咐的是若林参军父女上门求见,不管是见他还是见大小姐,皆说有事不许他们踏入翟府大门,可是却没有说见林神医该怎么办,这一下倒真让二人不知该如何是好。
然而这时,一道悠悠然的声音就像如酥细语降落,解救二人于迷茫无措当中。
“林神医钻研医术的时候,可是最讨厌别人进去打扰了。这时候,不管谁进去,都会被毫不客气的打出来。”
门口四人的目光齐齐落在拾级而上的袖着双手的少年郎身上。
两个守卫连忙行礼,“林公子。”
天歌笑着点头,跟两个守卫打招呼,“两位大哥辛苦了,只是这个时候千万莫去打扰神医,您二人方才应该也见到了,那被抬出去的屠户,就是因为惹怒了他,直接被神医给丢了出去。”
“是,是,多谢林公子提醒,我等明白了。”守卫感激道。
“举口之劳,举口之劳。”天歌打了个哈欠,转身又往台阶下走去。
自始至终,都没有看站在旁边的林家父女一眼。
“站住!”
林小姐怒喝一声,提裙从天歌身后跑下台阶,伸手挡在天歌面前。
“这位小姐有什么事?”天歌一脸茫然,好似对眼前的少女浑不认识。
“别装模作样了!我见过你!不过区区徐记的花师,低贱的手艺匠人,你凭什么不让我们见林神医!”
“哦,我也想起来了,我也见过你,你不是翟大小姐身边的侍奉丫头么?居然这么无礼,怎得跟泼妇一般。”天歌恍然大悟后皱起眉头,又冲那两个守卫道,“你们府上的守卫和仆婢们都不错,就眼前这位实在是太丢翟府的人。”
两个守卫一脸尴尬,“那个,林公子,这位是林参军府上的千金林小姐,跟我们府上可没有什么关系。”
“哦,这样啊。”天歌点了点头,“怪不得。”
林小姐气得七窍生烟,“不过低贱花师,真当自己有什么能耐了!”
“低贱的花师?”天歌重复着那句话,目光却看向门口的两个守卫。
到了此时,那二人哪里还瞧不出端倪?
府尹大人对林家父女生了嫌隙,连见都不想见,眼前这位林公子更是对林家父女心生不满,府里的主子以及那位极得看重的神医对这林家的态度还不明显么?
各家府邸里见人最多,也最有眼色的,便是这守门的人。虽然不知林家为何突然让主子们厌烦,但对他们来说,只要知道主子的态度就行了。
“林小姐,望您慎言,我们府上的大小姐可也是徐记的花师,您这话可要好生注意了。”
其中一名守卫扬声提醒,又指了指台阶下的天歌,对林参军道,“林参军想见神医,我们拿不了主意,但这位林公子是神医唯一的弟子,又刚从府里出来,我们便只好听他的了。”
林氏父女完全没有想到竟会有这么一出。
林小姐惊得睁大杏眼,好似那守卫跟眼前这低贱之人合起伙来骗自己一般。
而旁边的林参军则一边暗悔由着女儿口不择言,怕这消息被翟大小姐知道;一边想着如何跟眼前这位少年开口,说出自己的请求。
事到如今,就算林参军不知什么原因,但也约莫清楚自己今日怕是进不了翟府的大门了。
既然如此,他也无路可走,只能降下身段了。
“歌儿,你回来。”林参军深吸一口气,唤自己的女儿道,“给这位公子道歉。世间三百六十行,虽有士农工商之分,但我们却不该由此鄙薄他人。”
天歌差点笑出声来。
不该鄙薄么?
这话还真是说得冠冕堂皇,若真的不改鄙薄他人,那方才缘何由着自家女儿随意辱骂却没有出口阻拦的意思?
有些人就是这样,明面上满口仁义道德,但内里却极尽爬高踩低阿谀奉承之能事。
譬如眼前这林氏父女。
这么一比较,那破口大骂好心当作驴肝肺的王屠户倒是更胜一筹了。
真小人与伪君子,天歌更讨厌后者。
而那位林小姐则心有不满,尽管迫于压力对自家父亲言听计从,但真正行礼的时候却敷衍至极,道声歉意的时候也没什么好声气。
天歌望着林小姐的样子,不由摇了摇头,“林小姐虽说跟秋云小姐同出同进形影不离,但那份官家小姐的气度仪态,却是一星半点也没有学到,看来古人所说近朱者赤这话着实不对。”
时近中午,街上人着实不少,再加上又是在翟府门前,这一来二去间,已经有不少人围在周遭,好瞧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以天歌这话一出,不少人都跟着应和起来,这姑娘的样子,着实不怎么像大家闺秀的做派。
不止如此,旁边还有人唯恐不乱道,“这林家的长子前几日不是在揽金阁输了银子被打折了一条腿么?连儿子都是这般嫖赌皆行的,养出来的女儿家又能有什么修养?”
“怪不得翟大人不见他们呢,这种人怎么配跟清风明月似的翟大人往来!”有人呼应。
林家父女二人听得面红耳赤。
林小姐是女儿家脸皮薄,尤其是如今已到了适婚年龄,原本因为跟翟家的关系,有好几家上门来说亲,朱氏和她都在游移不定,甚至还想再等等看,有没有更好的亲事。
谁曾想,出了林明时的事情之后,那几户人家都上门将自家的庚帖收了回去,竟是一个也没有留下。
林小姐心中气闷,今日来翟府求见翟秋云,就是为了向世人证明,就算自己的哥哥再怎么不争气,自己依旧是翟家千金的手帕交。
可是谁曾想,他们父女二人却齐齐被拦在了外面,不止如此,如今更是被一个卑贱的花师指摘缺少修养,甚至连路人都嘲讽取笑她!
林小姐面色通红,眼中含泪,睁着那杏眼狠狠的剜了天歌一眼,便双手捂脸跑开了去。
林参军看着女儿的背影,张了张口,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更没有追上去看女儿到底如何了。
他冲着天歌拱了拱手,“林公子,既然林神医有事无法相见,那在下能否恳请您去寒舍,帮小儿看看腿伤。”
天歌望着林参军一脸谦卑,无奈的摊开了手。
“参军之情本不该拒,可实不相瞒,在下不过新拜于神医座下,如今连药材可都没认全呢,哪敢就这么给人看病?”
林参军还想说什么,人群外却传来一道呼喝之声,瞬间将人群遣散。
“让开让开!别挡着路!赶紧让开!”
混乱中,天歌望着林参军愤恨交加的颜色和憋成猪肝色的脸,不由耸了耸肩膀。
这人也真是,生气就生气,何必装得那么谦逊有礼呢?
就在天歌正和林参军对视的时候,却见他的目光忽然移到了自己身后。
未及天歌转身,便见有人从她旁边大不上前,却是猛地一拍见林参军的肩膀,声音豪迈粗犷,俨然如北方大汉一般。
“平之,好久不见!没想到居然在这里见到你了!”
林参军的身子微不可见的一僵,但见他不动声色往后退了一步,与那大汉拉开了距离。
大汉浑似不觉,上前一把勾住林参军的肩膀,就像胳膊肘下夹了只小鸡一般,“这么多年不见,阿蓉可还好?孩子们如何了?刚才我还说呢,怎么有人瞧上去这么眼熟,居然还真是你小子!如今当了官儿,我们老朱家可就要靠你跟明时那小子了!走,回你家去!”
说着,大汉揽着林参军往前走去。
众人被他那高大身躯所慑,不自觉绕开了一条路,望着那大汉几乎是揽拖着林参军上了一驾马车。
在那马车后面,还有一辆塞得满满当当的牛车紧随。
“这人是谁呀?怎么长得那么高大?”人群中响起了议论声。
南地之人以秀美为主,便是男子,身材也没有太过高大的,但北地就不一样了,大多数男子都比南地的高出一头来,再加上有些人骨架大,乍一看甚是唬人。
而方才他口中的“阿蓉”,好巧不巧,正是林参军的妻子朱氏的闺名。
天歌望着林参军和那大汉离去的身影,唇角不由漾起笑意。
如果她没有猜错,这大汉定是朱氏的族中兄长,朱铨。
这个人,可是有点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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