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饶命,大人饶命,草民知罪!”两个女人惊恐的向陶德成磕着头。
“好了,你,柳氏,你今天为何来此?你既然都说了郑军与许氏有染,那为何这个银子不是郑军给的?而且你知道今天这里正在办案,居然就大胆的闯了进来,你这是扰乱公堂!”陶德成慢嚼斯里的说到。
“对,大人这个柳氏就是来这里捣乱的,她是怕草民拿出证据来,因为郑军的死和这个女人有关!”许氏指着旁边的柳氏大声说道“这个女人对郑军怀恨在心,郑军其实不是摔死的,是因为她···就是郑军的这个媳妇,她让郑军吞银自杀,这一切都是这个女人安排的。”
“你胡说八道,你···”柳氏焦急的刚要辩解,便听到惊堂木拍桌子的声音,“柳氏你这是在扰乱公堂!”陶德成冷眼看着柳氏,眼睛里满是不悦,转头看向许氏“你接着说。”
许氏看着柳氏呲笑一声,继续说道“我许桂花有什么说什么,郑军这个病是我传染的,但是我澄清一点,绝对不是我勾引他的,是他自己半夜三更爬到了我家院子,那时我家老贾还没死的时候他就天天趴我家大门,但是我却一直没有同意,直到我家老贾死后的第二年,我们才在一起,其实我家老贾走后我就发现我身体一直不舒服,经常头疼发热,因为我是个粗人,也就没当回事,我也不知道我有这个病,直到两年前的一天晚上,郑军白着一张脸来找我,我才知道原来他得了花柳病,而且还是我传染的,呵···这怎可能?我除了老贾之外就只和郑军同房过,但是事实就是如此,不论谁传染谁这个事实都已经改变不了了。”
许氏越说着脸色渐渐的浮现出几抹痛意和伤心“郑军就这样来我这里的次数越来愈多,有的时候干脆在我这里宿下,柳氏就这样慢慢的发觉了,有一次来我这里大闹,也就是从那时起知道了郑军已经的了花柳病,我们就这样磕磕绊绊稀里糊涂的过了两年,直到几天前,郑军的病忽然间加重,被他家中的父母和柳氏关了起来,不是有一种说法叫做回光返照吗?可能这是真的吧,郑军三天前从家里逃了出来,过来找我,给了我十两银子,说我毕竟跟了他两年,这两年他不在乎我跟过别人,他只是有些心疼我,知道我一个独女过日子不容易,就在临死之际想来为我做些事,人心都是肉长的,虽然这两年我和郑军偷偷摸摸,但是我却不后悔,郑军给我银子的时候我发现他怀了居然还有一个银锭子,便打趣他,说是他太小气,还给自己留了些狂花楼的钱。但是,谁知道,谁知道,这银子竟然···”
许氏说道这里停顿了下来,顾小小看着许氏眼眶中的眼泪不自觉的留了下来,心里暗叹道,这也是个可怜的女人啊!
许氏伸出手摸了一下脸颊,把手刚到了眼底,看着沾上泪痕的脸嘴角微微勾起,“他告诉我如果他死了让我不要为他流泪的,我答应了他,其实我也不想哭的,但是它却自己留了下来。”
许氏看了眼旁边一样和她跪着的柳氏,双手撑着膝盖站了起来,半蹲在柳氏对面,细长的眼睛狠狠的盯着她“你怎么这么狠,他可是你的男人,在他临死之际就不能让他走的安心一些,你的良心不会难受吗?”
“和你这个贱人有什么···”柳氏刚要喊出口,就被许氏狠狠的大了一巴掌。
“当然和我有关系,因为我这里已经有了他的种!”许氏看着柳氏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是你,要不是你,郑军就能走的安心一点,何必受你胁迫吞银自杀,要不是你,他怎么会不知道我有孕就走了,都是你,都是你!”
刚才还有些喧闹议论的堂外现在立刻雅雀无声,都静静的看着那个流泪满面的女人歇斯底里的怒吼着“哼,天天装的和个白莲花一样,说我是贱人你又好到那里去。”许氏站直身体看着堂外的众人,又看了一样台上的陶德成,伸手指着现在已经瘫坐在地上的柳氏“是她,是她给了郑军两个银锭子,是她用郑军父母和孩子的命威胁郑军,让他去宝丰楼分店当工,是她,让郑军在二楼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吞银自杀,好嫁祸给宝丰楼,只为了能得到宝丰楼的赔偿。”
“你胡说,你这是在诬陷我。”坐在地上的柳氏也撑着地面站了起来。
“我胡说,哼,郑军的尸体不是还在衙门吗?正好张仵作也在这里,何不来个当堂破腹来验证一下!你说对吗,陶大人?”许氏虽然是征求着陶德成的意见,但是语气中确带着不容置疑。
看着陶德成有些犹豫,便又开口说道“死者为大,这我们都知道,但是却不能让死者死的这般屈辱,也不能让宝丰楼蒙上这等不白之冤,草民恳请大人为死者做主。”许氏对着陶德成盈盈一拜。
“你有什么资格为郑军求情,你只不过时一个见不得人的贱人,你凭什么,我告诉你,我是郑军光明正大明媒正娶的妻子,我不同意,我不同意,谁也···”
“来人,把这个疯子绑起来,嘴给本官堵上!”陶德成看着旁边的衙役捆住了柳氏,叫来人把郑军的尸体抬了上来,又请了张仵作前来。
张仵作看着一眼向他微微点了一下头的顾小小,走到了尸体旁边,拿起了已经准备好的长刀,慢慢的刺了进去,片刻浓重的腥臭味在大堂中弥漫,顾小小皱了皱眉,强忍住要呕吐的感觉。
“乓!”的一声,在张仵作旁边发出了一声铁器碰撞的声音,一位衙役立即要把托盘中的东西放到陶德成身前的桌子,陶德成急忙摆了摆手“拿开!拿开!”
站在那里的顾小小也咽了咽口水,这么一块银子咽进去,不死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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