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扶奕的话,钟羽本想只掀开车帏,听他说一说也就算了,但想到方才那林乾只是稍稍违逆了一下他而已,他便十分气愤不爽的样子,还是打算下车。有求于人,要受的钳制不免很多。
在徐一峰无奈纠结的眼神中,钟羽笑着走下了车,问道:“扶兄弟,你有什么事要和我说?”
扶奕不像徐一峰那么心机深沉,除了在顽猴道中,一直都是被宠着,倒像是一个骄横的小孩,此时也正露出邀功似的模样,说道:“我敢肯定,钟大哥听了这事,一定会很高兴。”
钟羽心中无奈,说道:“是么?那我倒要洗耳恭听了。”扶奕道:“那好,我就不卖关子了。明日我顽猴道的一个长辈要来,晚间会在城主府设宴,遍邀妙皇城各家家主。只有各家家主才有机会过来的,连徐一峰这样内定的下一代家主都没有资格。我想要告诉你的好事,就是我可以让钟大哥你也参加酒宴,是不是很高兴?”
“顽猴道的长辈?是他长辈,还是他父亲的长辈?”钟羽心头先是一喜,转又犹疑起来,为了应扶奕的趣,大笑道:“怎么会不高兴呢?想不到我竟能见到顽猴道的长辈,真是个大好事。”
扶奕闻言也是大笑,似是得了奖赏的小孩一般无忌大笑。
心有犹疑,奉承过他之后,也便开始询问:“却是不知这位顽猴道的前辈是谁?扶兄弟能否提前告知,我也能准备准备,到时见上了面,也免得说出不讨喜的话。”
扶奕听了却显得很为难,其实这次那顽猴道的长辈来此,遍邀的妙皇城各家家主,也只不过是陪衬而已,真正要邀请的妖修也是十大妖道中的大能之辈。
他隐隐约约知道一些内情,更明白像徐家这样的家主,在明日晚间的酒宴上都说不上什么话,更何况钟羽这个深山野修呢?
是以,他听了钟羽这话,颇显为难,又不便直言相告,说出他顽猴道此次来的前辈,钟羽去准备了,也是无用,当下便打了个哈哈,说道:“这个,钟大哥,就先不告诉你了,到时自然会知道。另外,也不用准备什么,我那前辈师叔性子很是温和,不会在乎咱们晚辈说的话讨喜还是不讨喜的?”
钟羽听后,心中恍然,暗道:“原来是你师叔,那就是你爹爹的师兄弟。能受你爹爹如此款待的,想来比之于你爹爹,也绝对不逊色。”打定主意,要在明日酒宴上看看有没有机会能接触到这顽猴道前辈,也希望能通过他找到六耳顺风猴,尽快将天牛托付的玉简出手。
不予人一诺时,不知一诺千金之难。
“唉,就算是将这玉简脱了手,也不能够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修成圣人之境,破空飞升,将如烟影从天外妖兽朱雀的手中救回来,其中艰难,不知要比这一诺之言大多少。”
不意钟羽竟是恍惚了一下,直到那扶奕轻声呼唤了几句,才恍然回神,连道没事,复又道:“那我就在徐家听扶兄弟你的好消息了。明日晚间,咱们城主府再见!”
与扶奕拜别,上了马车,和徐一峰往妙皇城中赶去。那扶奕在城外好像有什么庄园,并没有往城中赶,邹维德家的马车和其亲好家族子弟一起先行,那几家中立家族子弟居中而行,他徐家和另外两家在后赶路。
钟羽和扶奕在车外说话时,并没有刻意遮掩声音,甚至那扶奕觉得此举能大大的扫一下徐一峰的面子,说的话更是比平常时候还要大一些。
如此一来,徐一峰又怎么可能听不见,任是他素来心机深沉,又多智谋,也甚觉羞恼,一路上没再和钟羽说话。
儒家道理在钟羽心中没有尽去,甚至盘根纠结,故而他也做不到那么功利,一旦徐一峰对他没有用,就懒得搭理他。见到马车中气氛凝结,他也是想说几句话,以宽慰一下徐一峰的心,可是看着他一副冷冰冰的模样,想说的话也就咽了回去。
直到赶回徐家,他们俩也没说上一句话。
徐一峰是小一辈的,任他有成为下一辈家主的可能,现在也没有资格乘着马车直接赶回他的住所。在徐家院门外下来,匆匆和钟羽打了声招呼,就急步走开了。
钟羽也不在意,自己缓缓而行,徐家院子很大,走了好一会儿才走回到他的屋门前。
在屋外亭子里静坐了一会,待放下了杂念,才进得屋中,打坐运功起来。
却说那徐一峰匆匆走后,就去找了他父亲,将钟羽隐藏了实力,干净利落的将金鹰道两个弟子击败,以及扶奕要插手收服钟羽的消息,一并告知了他父亲。
他父亲听说钟羽显露全部实力击败了两个金鹰道弟子,也是颇为诧异,忙问道是不是因为那两个金鹰道弟子是扶奕之流的缘故,听徐一峰说了不是,才皱眉沉思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才自说道:“你说那钟羽说了很多瞧不起金鹰道的话?如果真是这样,为父劝你还是将他送给那扶奕的好,也是结个善缘。咱们徐家终究比不上他顽猴道弟子扶家,他们能庇护住钟羽,咱们若是强行将他留在身边做事,说不准金鹰道的哪个妖修前辈心胸狭窄,知道了此事,咱们徐家也要受灭顶之灾。”
徐一峰也知道其中门道,只不过一想到自己这一次要败在扶奕那蠢货手上,就觉得愤愤不平。
徐父虽是不及徐一峰那么有智谋,但说到谁最了解徐一峰,那就非他莫属了。一见到徐一峰脸上的神情,徐父就知道自己的话不济事,然而将钟羽留在徐家,又的确是个极大的隐患,沉吟了一下,便道:“为父看事浅,不说你大伯,便是连你,为父也多有不及之处。这样吧,你去你大伯那里问一问该怎么做。”
徐一峰的大伯,也正是现今的徐家家主。
徐一峰听自家爹爹这样说,自然要连连否定他说的话,只说儿子远远不及什么的,最后当然还是要去家主大伯那里问一问。
且不去说徐一峰上他大伯那里问过之后,如何解决此事,却说钟羽在打坐之后,拿出玉佩和闾秋蕤、檀倾说了会儿情话,又将自己现在所处的情形说了一遍,就出了屋。
他现在在一个不入流的妖修家族中当护卫这样的真实情形,自是不能和闾秋蕤、檀倾说的,免防她俩挂心,有碍修行,那就是大罪过了。只是随意说了正在妖神殿下辖的妙皇城中待着,结识了城主之子,住进了城主府,过得很好。
这话半真半假,闾秋蕤两女听后,一去问询妖神殿的情形,打听出妖神殿的确有妙皇城这么一个城池,后面的话也就不会怀疑钟羽故意说谎以安她俩的心,更不会打扰她俩的修行。
钟羽出了屋,隐匿下身形,一路奔到妙皇城外,在快要靠近上午曾经来过的那一座山时,才猛然停了下来,挥手打出几只小小的黑色旗帜,钉在地上,盘腿坐下。
过得片刻,他头顶忽有青光一闪而没,又过一会,那几只黑旗忽地崩碎,他也长长的吐出口气,站起了身来。
仰头望天,爆了句粗口,转身又赶了回去。
也不知为何,先前他在听扶奕说要邀请自己去城主府参加酒宴后,心绪便一直不宁,很是难受。在回到屋中运功打坐之时,就险些中断,只道之所以会有如此不宁的心绪,是因为那看门狗所侍奉的妖皇竟是亲自出手了,将他藏得玉简拿走了,这才在晚上出来用秘法瞧了瞧,却发现那玉简仍在那里。
思索了几下,不得其中究竟,不免爆了句粗口。
他却是不知,他才一走,远处便有一个全身黑衣、不知是人是妖的家伙走了过来,看了一眼那些崩碎的黑旗,转身也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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