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天陈未雪》第426章 计划好的死

    郭瀚明露出一丝欣慰之色,喝了一口热茶说道,“效果还不错,他还是听进去了一些,尽管不是很相信我的一些话,应该有认真的考虑。我留意到,这几天他特意打电话给四合帮提携起的一些高级官员,向他们问及我所说的可能。如果对付四合帮这样一个庞大的组织有没有可能,且会付出多大的代价。”他笑着说,“这倒也是有利的进展啊。”
    齐天不得不打击他的积极性,说道,“可时间确实也不多了,不是我追着你,而是有人追着我。”说到底,他还是不信郭建邦能真正的思考郭瀚明所说的话,少见的稀罕事啊。
    郭瀚明叹了一口气,他大概想说什么豪言壮语,话到嘴边止住了。又是一声游离出无限无奈的叹气声。他说道,“上面的人这么焦急吗?”
    齐天摇摇头,他说,“不是上面的人,是其他不相干的人。可是事情都一环扣一环的,你想早上五点就吃上一口热乎乎的包子,可不单单得你起个大早。还要店老板凌晨三点的时候就起床合陷包包子,也要屠夫前一天就宰好牲口。总之好多不相干的事情都有所联系,我无法解释给你。时间不是我所定的,但在事情发生之前,我一定会拿出一个四合帮的谢幕剧本。”
    两人面对面,深处薄薄蒸汽中,齐天正色面对郭瀚明,“郭瀚明你前途光明。”
    郭瀚明垂下头,看碗中的茶,绿意盎然,清香可人。一口饮尽,茶已然温了,味道别有不同。他说道,“我带他回去你没有意见吧?”他忽地想到什么,说道,“孔祺睿应该没有什么事情吧。”两句话一出全然将前途一事岔开。
    齐天点头答应,为郭瀚明蓄了一碗热茶,壶中保温。摇头说,“没事。”确实没事,乍一开始风光无限,临机迎敌,巧计断兵,在脑袋的灵活上孔家姐弟倒是真有些相似。饮茶一口,用舌头灵巧地剃出口腔里的茶叶碎,说道,“有件事你做好做好一些思想准备。”
    “什么准备?”郭瀚明说,他笑的。有点不懂齐天说的什么,举起茶碗,轻嘬一口。迎上齐天的目光,茅塞顿开,醍醐灌顶,猛地将茶碗放下。回头看向郭瀚光,问道,“他怎么了?”
    齐天不说话,他倒茶换水,动作行云流水。先尽一杯,瞅着郭瀚明。又倒一杯,慢条斯理说道,“他可真是个疯狂的人,也是个聪明的人。我来到晋京三个月左右,我们见了两面,他给我印象很深。精明的有点可怕,我常想如果郭建邦是他这样的人,彻头彻尾精明谨慎的话,或许你会更加轻松一些。”
    郭瀚明嗤笑一声,不屑说道,“他是个臭石头,我和他讲了这事。他蛮横无理,傲慢的很。自以为拥有足够的权势。”话锋一转,他又问,“他到底怎么样了?”
    “是吗?看来你哥哥骗了你啊。”齐天说。郭瀚光弥留之际的话尚在耳边回绕——弟弟嘛?
    “哥哥啊?”郭瀚明漫不经心的说道,“这是哪一回事啊?真是久违的词汇啊!”
    “对啊。他对我说,至始至终都非常相信你。你的每一句话,以及你说的关于我的事情。我想你很不相信或者非常震惊,他为什么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冷酷样子。我也不得而知,但这却是他离世之前对我说的话。”齐天说。
    “离……离世?”郭瀚明似乎惊到了,手里的茶碗掉到桌子上。尽管高度不高,茶碗的底座以一点着地翻滚了几下,摇摇晃晃半天才停下,甩出了不少的茶水。他起身缓缓走到郭瀚光的旁边,冷情冷血迅速融化,他瞧见了一张安详的面孔以及衣服上凝固的褐色血液,那么一大滩触目惊心。他愤怒的回头大喊,“为什么!”他快步走到茶桌,猛地将茶碗摔到地上再次质问,“为什么!”
    齐天心潮起伏,果如郭瀚光所说的,他这位弟弟照样有着很强烈的爱。只是看上去冷酷而已,一旦到了抉择时刻,血液中的深情将他变成另外的样子。仁慈、易怒、伤感。
    “想听听你哥哥是怎么评价你的吗?他说你尽管看上去冰冷,可是却也深深的爱着这个家以及家里的每一个人。”齐天说。
    “哥哥——”郭瀚明说,他似是被郭瀚光的话震慑住了,呆在原地。沉默了好一会儿,他轻声平和问道,“为什么这样做?”
    “我也很抱歉啊。可这并非是我本意,他疯了一样在车上想勒死我,用胳膊环住我的脖子。与几个孩子的挣扎中,他受了伤。”齐天说,“你觉得哪里很不对劲吗?他坐在刺杀孔祺睿的那辆车上,而你的父亲对此行动一无所知,那么依照他谨慎性格又怎么会把自己置身危险,又怎么会和我拼命呢?关键是,他死的很干净,没有失禁。”
    郭瀚明彷如受到震撼,瞳孔放大,他说道,“我前天回家,听说他已经绝食,每日只是少量饮水。难道就是从按个时候开始的吗?开始计划——”
    齐天说,“原来如此,怪不得没有力气。”他用审慎的目光看郭瀚光的遗体,恍惚间他觉得这个人已经布置了什么,而他的死就是最关键的一步,他将自己算计了进去,将孔芳华算计了进去,他料定孔芳华必定不会让孔祺睿陷入危险,于是,借此寻死。
    “实际上,他患有严重的疾病,一直靠药物维持体力,即便是不饿这么久也不会有太多的力气的。”郭瀚明轻声说,低落地坐下来,“不死癌症,生不如此。只是今年情况变的更加的严重了,更加的痛苦。”听起来他很平静,冷酷极了。
    “这样啊。”齐天说,他实在想不通郭瀚光搞这么大的一个局到底谋划什么。他处在一个尴尬的境地,实在被动。本来是胜券在握的,即便郭瀚明说服不了郭建邦,也不会自己反目,这回倒是难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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