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从未给她唱过生日歌,也从未给她过过一次真正的生日,麦萌眼睛都是红的,她吸了吸鼻子,别开脸。
凌泽文的最后一句唱完,又轻轻的补了一句:“萌萌,生日快乐。”
麦萌呼吸一紧,几乎忘记了自己要做什么。
凌泽文将蛋糕捧到她的面前:“许愿吧。”
麦萌真的如同自己过生日一般,闭上了眼,虔诚的许着愿。
愿……
凌泽文一生幸福,平安。
她睁开眼睛,吹灭了蜡烛。
两人盘着腿坐在野餐垫上,脸上都挂着柔和的笑意,就像是两个人忘记了从前的所有一样,他们如今就是两个普普通通的过个生日的情侣。
凌泽文安静的看着麦萌吃过了蛋糕才牵着她走到帐篷前,掀开了帐篷。
帐篷内,摆了满满的礼物盒,多到她几乎数不过来。
凌泽文在一旁细语道:“今年你二十六了,这里我从你出生的第一年到今年给你准备的礼物,一共二十六个。”
麦萌浑然不觉自己此时已经咬紧了唇瓣,心脏砰砰的狂跳。
“这个。”凌泽文自顾自的坐进了帐篷里,拆开了一个礼物盒,“这是你一周岁的生日礼物,那个时候你应该学会走路,所以我给你送了个小铃铛。”
她小时候的照片他看过,肉嘟嘟,粉嫩嫩的,要是小脚上带了铃铛,肯定讨喜又可爱。
麦萌无声的握紧了双手。
“这是你两岁的生日礼物,是个可以陪你说话的玩偶。”
“这是三岁的……”
“这是十八岁的,给成年的你定制了一双高跟鞋。”
“这……”
凌泽文从自己的口袋里摸出了一个小小的丝绒的方盒,麦萌心中咯噔了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
只见凌泽文起身走到了帐篷外,面对着她单膝下跪。
她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想要逃走,可另一只手却被他给拉住了,无法逃脱。
“这是你二十三岁毕业那年我该给你准备的生日礼物……”
盒子“啪”的一声被打开,一颗闪耀的钻石戒指猝不及防的出现在她的面前。
麦萌呆呆的后退了几步,微微摇头。
凌泽文仿佛没看见一样,自顾自的举止道:“那一年,我们结婚,我没有求婚,也没有出现在婚礼现场,更没有给你想要的一切。”
三年的婚姻,被他毁的一塌糊涂。
“我知道,现在的你或许已经不需要了,但我还是想要送出去。”他执起了她的手,霸道的套在了她的无名指上,莫名契合。
轻轻的一吻虔诚的落在戒指上,带着滚烫的温度,让她猛的抽回了手。
“够了!”
沉默了许久的她终于出声了,然而声音已经哽咽了。
凌泽文摇头:“不够,我欠你的太多了,无论做多少都无法弥补。”
“我累了。”麦萌装作听不懂的样子,别开了脸,“现在已经快十二点了,能送我回去了吗?”
“再陪我一个小时吧。”他说。
“不……”
不等拒绝的话说出口,凌泽文特地将腕表举到她的面前,提醒:“还没到十二点。”
麦萌别无他法,暗吐了一口浊气,试图让自己恢复平静,恢复原来的模样。
之后,二人没有再说话,也没有人打破沉默。
当时钟指到十二点时,手机铃声突兀的响起,额外的刺耳。
麦萌低头摸出了手机,看了一眼,是贺谨的电话。
她犹豫着,不知该不该接起,也不知道该如何向对方解释自己身处在何处。
“接吧。”凌泽文看出了她的顾虑,出声劝道。
麦萌咬了咬唇,终究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萌萌?”贺谨温和的声音传来,麦萌心中莫名的一阵心虚,支支吾吾的应了一声。
贺谨松了口气,随后笑道:“你和凌泽文的约定的时间该到了吧。”
麦萌点头:“嗯。”
“那就下山吧,我在山下等你。”
麦萌抑制不住的惊讶:“你什么时候……”
一旁,凌泽文宛若猜到了她和对面在说什么一般,接过话道:“我让他来的。”
麦萌双眸闪了闪,似乎是无法理解他竟然会这么做。
男人笑了笑,伸出手拿过了她的手机冲电话另一端说:“我现在送她下去,别担心。”说完,他挂了电话将手机放回她的包里转头又说,“走吧。”
麦萌余光瞥了一眼帐篷内堆得满满的礼物,眼里一闪而过的希翼。
凌泽文立刻意会,轻笑道:“放心,事后我会托人送去给你的。”被看穿了心思的麦萌小脸一红,低着头磕磕绊绊道,“谢谢。”
“这本就是我该做的,谢什么。”凌泽文牵着她的手,握的很紧,又重复了一遍,“走吧。”
他替她拉开了车门,送着她上车。
车子开到山下,二人远远就看到了贺谨的车子停在了那儿,麦萌直勾勾的盯着挡风玻璃,心里揣着心事。
下车前,凌泽文突的拉住了她的手,那张俊朗的脸上的平静终于龟裂,似痛苦,似隐忍,复杂的情绪在这一刻尽数写在了他的脸上。
“萌萌。”他喊着她,嗓音饱含着浓浓的眷恋和不舍,“能不走吗?”
麦萌无声的抽回手,对方的力道收紧,她也跟着加大了力道。
二人僵持着。
“叩叩。”
车窗外,贺谨不知何时已经走近,礼貌的敲了敲车窗,面含微笑。
麦萌闭了闭眼,做出抉择,道:“放手吧。”
“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了吗?”凌泽文不愿放,“麦萌,你难道对我……就一点感觉都没有了吗?”
这三天的相处,他可以感受的出来,她分明是还爱他的,为什么一定要……
麦萌咬紧了牙关,违心道:“没有。”
“你说谎!”
“凌先生。”麦萌低喝了一声,再次用回了尊称,“我的未婚夫已经在外面等着我了,麻烦你放手,谢谢。”
最后一句话,就像是彻底的压垮了凌泽文的最后一根稻草,他凄凉一笑,缓缓松开了手。
是啊。
她的未婚夫就在面前了,他还能怎么办?
手彻底放开,他缓缓勾起一笑,真挚道:“祝你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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