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哪里?”慕容紫月的双脚刚落地,就忍不住开口:“你能一掌击败他,你究竟是谁?”
夜色中,一身夜行衣的男人几乎就和天色融为了一体,似乎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他轻轻的点亮了房中的灯。
“现在,你还认不出来,这里是哪里吗?”男人的声线明显的低沉下来,看着慕容紫月苍白的脸,些许迷惘的眼神在昏暗的灯光下不住的闪烁。
“这里是……栖霞宫?”像是被唤醒了不该有的记忆,慕容紫月浑身一颤,这个……明显就是她过去住过的房间。
蓦地,男人忽然背过身去,似乎不想再看到她震惊的眼神似的:“你可以选择再次离开。”
转过身来,她不可置信的目光投向了那个背对她的男人,“难道,你是……”说着,她颤抖的步伐走向前,似乎想求证着什么东西。
她走得是如此的艰难,似乎每走一步,都像是从刀尖上划过似的,终于——
她伸手,轻轻的扳过了男人的身子,眼神中满是疑惑。
男人就这么定定的看着她,眼神中,有着她难以理解的复杂。
终于,她轻轻的揭下了他脸上的黑纱……
“真的是你,竟然……”
“慕容紫月,看到朕的脸,你就那么失望?”似乎等这一刻等了几万年,季风扬脸上的表情竟是她无法解读的深邃。
“你竟然……会武功?”慕容紫月睁大双眸,蓦然发现,曾经相依相偎的枕边人,竟然此刻变得是如此陌生……
“你究竟了解朕多少呢?”季风扬一改平时的温润,些许冷峻的眼神看着眼前这个挑战了他无数次底线的女人:“你以为,只有风吟会武功,朕,就只能在皇宫当废物?”
“不是的,皇上。”她急忙解释。
“皇上?”冷笑着开口:“在你眼里心里,还有我这个皇上吗?”
“皇上,我……”她苍白着脸色刚想解释,便被季风扬冷酷的打断:
“你还有什么话好说,我的容妃娘娘,在你面前,我是皇上吗?”他一步一步的逼近,鹰隼般的双眼紧锁着眼前的小女人:
“在你的面前,我只不过是一个,被你一伤再伤却一直在傻瓜似的等你回头的男人!”
一句容妃娘娘,唤起了慕容紫月最深处的伤痛,她恨恨的抬起头:“你认为,做你的‘容妃娘娘’是我的本意吗?若不是你当初——”
“你竟然还敢跟我提当初?”季风扬讽刺的眼神俨然灼痛了她的心,冷笑过后,他压低了声音慢慢道:“你以为,你们瞒天过海的诡计真的能成功?你以为。天真单纯的风吟那天真的会跟你走?你以为,你那极力隐瞒的身份我从来都不知道吗?”
“你说什么……”颤抖着自己的身体,慕容紫月只觉得,自己的周围,是无尽的寒冷。
“自始至终,你接近朕,接近风吟,你以为,你要做什么朕真的愚钝到什么都不知道吗?你不但小看了我,更小看了你认为你爱着的风吟!”季风扬的双手钳住了她的双肩,“西凉的二公主,你要的东西,在朕的皇宫有吗?”
“不在皇宫……”她的身体,抖动的就像秋风中零落的树叶:“那你为什么不揭穿我,还想方设法要我入宫为妃?”
“哈哈,哈哈哈……”季风扬忽然仰天大笑,笑到直到眼泪都几乎流了出来:“为什么,你竟然问我为什么……”
“皇上,你……”
“不要叫我皇上!”季风扬的双眸忽然被烈焰灼烧:“要不是我,你和风吟都要死,你天真的觉得,跟风吟一走了之就是幸福?你根本就是一个自私自利的女人,你根本不配说你喜欢风吟!”
“我……”慕容紫月的脸,更加苍白如纸。
“你以为张之山会这么无私,承担着玩忽职守的罪名,放你们走?”显然是隐忍到了极致,季风扬多年的隐忍终于尽数爆发:
“你根本是在害他!你知道张之山有多想置风吟于死地吗?你知道通敌卖国的罪名有多重吗?你知道穆颜朗的箭,瞄准了你们多少次吗?要不是我,你们觉得,你们能安然无恙的活到今天?”
“原来。”此刻慕容紫月的心中,竟是天雷般的滚滚,她看着季风扬狂怒的眼神:“你杀了我吧,一个敌国的废弃公主,对你来说,一点利用价值都没有了。”
“你总是这样,还是这样!”季风扬开始不住的咆哮:“在你的眼里心里,只有风吟,自始至终都只有他!那我呢?跟你同床共枕了整整三年的枕边人,天天像个傻子似的等着你回头,只为了你能跟我说一句真话,结果呢?”他再度钳起了她纤细的肩膀:“我等到了什么?除了谎言,除了各种欺骗敷衍,还有什么,你说,你说啊!”
“皇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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