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究在一边感叹道:“太牛了老大,这人皮面具,薄的就跟没有似的。”可不就是没有吗,刚才高阳这也算是无实物表演了。多亏了高阳拍电视剧那几个月的时间,演技得到了飞跃一般的提高。
高阳在车里等了一会,把外衣脱掉,然后戴了唐贝贝的墨镜跟学究一摆头,两个人下车又去了荣宝斋。
荣宝斋没有关门,孟信良深信一句话,叫时也运也。时运来了,那是不能挡的。就这么一件瓷器,他至少就能赚三四千万以上。要是他又耐心,再等等大拍卖会的开始,一上拍,赚个五六千万那都是正常的。
所以孟信良高兴,告诉伙计,多等一会。每个人有二百块的奖金,这些小伙计也是非常的高兴。
果然,时间不是太长,就来了一位富家的公子。学究虽然打扮的有些土气,但是衣服各方面的材料以及做工的精良,那是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的。好歹学究也是有钱人家的少爷,气场等等的方面还是有的。
孟信良干的就是看人下菜碟的活,所以他眼睛多毒啊,一眼就看出了学究的不凡。普通人至于带一个保镖吗?
学究坐在八仙桌那里喝茶,高阳就站在学究的身边。
孟信良今天的心情特别的好:“这位公子大驾光临,小店蓬荜生辉啊。不知道公子贵姓?”
学究翻了一下眼皮,就吐出了一个字:“梅。”他继续喝了一口茶,然后皱了皱眉头:“老板,你这茶有问题啊。公认的西湖龙井当属狮峰龙井第一,你这龙门坎的茶可就落了下乘了。这还不是主要问题,这茶不是明前也就罢了,这肯定也不是雨前的,茶叶已经很是硕大,苦涩之味已经颇重了。”
孟信良心中大喜,他这西湖龙井确实不是一级产区出的,而且为了便宜一些,这都是谷雨之后的茶叶。
本来这些许的差别一般人根本就喝不出来,没有个几十年喝茶经验的,喝到嘴里那也是唇齿留香的。所以孟信良用这茶来识人,但凡能喝出区别的,那都是非富则贵的人物。
没想到,今天来的这个年轻人,两口就喝出了区别,这人定是富家公子无疑了。
孟信良急忙陪着笑脸:“公子教训的是,来呀,快给公子换好茶,这样的茶怎么能拿来招待贵客呢?”
学究摆摆手:“算了,好茶能好到哪里去?你家里还能有武夷山那几棵老树的大红袍不成,我还是直接说事吧。听朋友说咱们松江也就你家还能有点像样的东西,我爷爷过生日,他老人家就喜欢古玩瓷器。所以我想弄点好货,让他老人家高兴高兴。”
孟信良急忙点头:“明白明白,我这有清雍正的墨彩云龙纹大罐,大开门的好货,八十万最低了。也就是您,外人来了我至少要价两百万……”
没等孟信良说完,学究就不耐烦的摆摆手:“你听明白了,我爷爷大寿,你就让我用几十万的便宜货糊弄我爷爷?他也是内行,不是不懂。”
孟信良急忙点头:“那我这还有大明嘉靖年间的青花掐腰荷叶摆杯,这个说实话,也是大开门,但是价格就要贵了点了,没有六七百万,您是拿不走了。”
学究眼睛一瞪:“我时候孟老板,你是不是没有听明白我的意思?我爷爷过生日,你能不能给我介绍点有档次的东西?只要是好东西,上亿我都不怕,你别老跟我说这些垃圾成吗?”
孟信良一点都没有生气,相反他的肚子里都是乐开花了。他孟某人的时运来了,真是挡也挡不住啊。
孟信良假装努力思索了一下:“梅少爷,我这还真有一件好东西。说实话,这也是我刚收来没有多久的。隋唐的金琉璃雕花瓷瓶,一个多亿呢。也就是您,换个人我连看都不给他看一眼。”
学究也是眯着眼睛思考了一下:“保真吗?”
孟信良呵呵一笑:“少爷,您问这话就外行了,古董交易,哪有说保真的?不过今天这个玩意,我就敢说给您保真了,要是假的,你就给我砸了,我都不带有怨言的。”
学究点了点头:“只要东西好,价钱不是问题。你把东西拿来,我开开眼。”
孟信良一哈腰:“好您嘞,稍候一下。”说着,孟信良到店的后边,从保险柜里把高阳刚卖给他的这个金琉璃雕花瓷瓶拿了出来,然后摆在了桌子上,伸手示意:“您上眼,大开门的好东西。”
学究拿起了花瓶,一边看一边点头:“好东西,果然是好东西。”看着看着,突然学究的眉头皱了起来,他脸色越来越是难看,最后直接怒目看向了孟信良。
孟信良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他感觉事情要不好。就在他伸手的时候,学究已经松手了。这个金琉璃雕花瓷瓶,第二次落在地上,摔了一个粉碎。这个花瓶也是够幸运的,是唯一一个有幸摔碎两回的瓷器。
不过孟信良可不管这些,他哎呦了一声,差点就一个鱼跃扑了过去:“你,你……你知道这个瓶子多少钱吗?”
学究一点都没有着急,而是弯腰从地上捡起来一片瓷片放在了桌子上,然后看着孟信良点点头,脸上似笑非笑:“成,跟我玩,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是吧?咱们走。”
说着学究伸手招呼高阳,大步的向外走去。
孟信良百忙中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瓷片,然后整个人仿佛被雷给击中了一样,呆愣愣的也不管学究和高阳了,自己站在那里,口水都淌了出来。
那片瓷片赫然有四个小字,以假乱真。高阳跟学究出了荣宝斋,身后的伙计大声喊着:“老板,老板你这是怎么了?”
高阳嘴角一撇,怎么了?中风了呗,这是自作自受。两个人出来上了唐贝贝的车学究抬头看向了高阳:“老大,咱们没有做错什么吧?”
高阳看着外边:“学究啊,如果今天咱们没有去医院,你说那帮流氓会对那母女两个做什么呢?”
学究想了想,向窗外呸了一声:“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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