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他白牧当真没有做过这些事,他险些就要相信了县官的这番说辞了。
“大人,若是你就凭一句尸体就说是我杀的人,怕不是也太过于武断了吧!”白牧挺直着身子说道,他没做过的,岂能任凭他人肆意冤枉。
堂上之人似是早就料到白牧会来这么一招,冷笑一声,便大喊将证人带上堂来。
没多会功夫,一名体型富态的穿戴华贵的妇人便被跌跌撞撞的被人推到了白牧的身边跪了下来。
“堂下何人?!”县官妆模作样的问道。
堂下妇人姓谁名谁他怕是再清楚不过了,昨夜他们一群人还对过说辞呢。
“民妇周氏,是死者的结发妻子,我相公死的愿望,青天老爷一定要给我相公伸冤呐……”说道动情之处,那周氏竟然还嘤嘤嘤的哭了起来。
只可惜,白牧却清楚的瞧见,那女人眼中哪里有半分的泪水,不过这演技确实不俗,也不知道他们是打哪里将这妇人找来的。
堂上县官一拍惊堂木威风凛凛,那周氏一下子变止住了哭声。
“好好瞧瞧,这公堂上可有杀害你相公的男子?”县官厉声质问,那周氏便抽抽搭搭的朝着身边的白牧瞧去。
也不知道怎么的,那周氏一见着白牧就像是见到了鬼一般,吓得跌坐在了地上,颤颤抖抖的伸出肥手,朝着白牧指去。
“是他,就是他,就是他杀害了我相公,快将他抓起来,给我相公讨回公道。”周氏声色俱厉,还真的挺像那么回事。
“哦?是不是那晚月黑风高,然后你看到一个背影,那人穿了我身上这件衣裳?”白牧嗤笑道,这套路,他太熟悉了。
那周氏只是愣了一下,竟然还真顺着他的话接了下去,“是,那天晚上你就是穿了这件衣服,在我家里行凶!”
虽然周氏也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可昨夜里那些人就是教他这么说的,她就顺着往下讲呗。
“哦?那就是没看到我的脸对不对?”白牧咧着一张嘴问道。
周氏不明所以,却还是懵懂的摇了摇头,“对,那晚上太黑,没瞧见。”
这一波操作是真的骚气十足了,竟然和几个月之前在康城一模一样,到底是这些人智商不足,还是听他们当他白牧是傻子。
“我这一身衣服,是在城南王家制衣铺买的成衣,同样款式和颜色的衣服满大街都是,另外,这件衣服是我前天才买的,还问店家要了购衣的凭据,且看你相公死了也不像是只有两天了吧。”
这一番话说的行云流水,且毫无破绽,可他们哪里知道,这衣服有什么凭据也不过是他白牧信口开河罢了,真要找那凭据,他便回去现做一张就是。
那周氏被白牧说的一愣一愣,一张脸憋成了猪肝色,张了张嘴好半天都不知道该要如何应对,最后将求助的目光瞥向了堂上的县老爷。
“呔,大胆罪犯,死到临头还敢狡辩,死者与人为善,从不曾与人有任何过节,偏巧与你有过官司争执,不是你心怀怨恨,还能是谁!”县官见周氏纠缠不住,连忙开口给白牧定下了罪。
白牧一听,顿时就笑弯了腰,“实不相瞒,昨日我与那街头卖猪肉的贩子有过争执,前天还与那巷尾卖青葱的大婶打过嘴仗,那是不是哪天他们出了意外,都要归于我的头上?”
这一番话,说的县官哑口无言,外头看热闹的百姓也纷纷看出了端倪,这不就是明摆着要栽赃陷害的戏码。
眼看着就要激起民愤,也不好再强行继续审问,脆生生的拍了一下惊堂木大声喊道,“肃静!今天审问到此为止,将犯人押入大牢,容后再审!”
又是同一招,白牧心中暗忖,怕是今天进去了那大牢就要有去无回了吧,跪直了身子,据理力争道,“大人这是作何意思,不清不楚的就要将我押入大牢,莫不是想要动用死刑,然后趁机逼迫我画押吧!”
那县官何从见过这样牙尖嘴利的,心中又气又恼,若不是堂外还站着一群听审的吃瓜群众,这会功夫他恨不得直接将人给做了。
现在倒好,罪没有定下,还给自己惹了一身骚,破坏了他之前苦苦经营了几十年清官的形象,早知如此,就不蹚这一趟浑水了。
屏风后面再一次传来轻微的咳嗽声音,县官听闻便冲着师爷使了个眼色,师爷放下手中毛病,快步闪身进了内堂,足足一盏茶的功夫才回到了县官的身边,小声低语了几句。
“虽然现在证据不足,但你是目前最大的嫌疑人,为免夜长梦多只能委屈一下将你押入后牢。”说完,也不理百姓的议论和当事人的抗议,遣了几名捕快将人给拿下。
方才那幕后之人发话,今天务必要将人给拿下,只求能拖延住他直到后天的选香大会。
县官心中闪过一丝侥幸,只要将人关上个两天,到时候证据不足再放了,这样一来似乎对自己清官廉洁的形象,似乎并没有什么影响,还不得罪上面那位大人,也算是一举数得了。
县府后牢中。
白牧以为,过不了多久就会迎来自己的死期,没想到左等右等,等来的不是黑衣杀手,也不是徐清、陈豪,更不是燕无双,而是身穿宽大斗帽披风的陈梦。
“你来这里做什么?”当白牧瞧见斗帽下面,那张娇小而又白皙的俏脸时,心中不由的疑惑。
难道他们改变策略,将陈梦送来了解他?
可是看着陈梦纤细的手腕,又觉得这个可能性几乎为零。
“我自然是要来救你的,白牧,听我一句劝吧,不要在和我陈家为敌,你斗不过我们的,更加斗不过徐家幕后之人。”陈梦动情的说道,一双眼睛微微泛红,看起来,倒是有几分情真意切。
不过白牧却不是个傻子,冷哼一声,“陈小姐怕是太会抬举你们陈家了,可别忘记,是谁将你们陈家斗的连夜从东道府搬离,只能投靠徐家,怕是陈家的生意到现在还没缓过劲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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