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苣回到别墅后愁眉深锁,手中拿着那支医用棉签忘了再有所动作,爵迹在这一刻将手里的书合上,放在一旁的书柜上,弯腰坐了过来。伸手揽住苏苣,看着镜子里的那个女人,“你这又是何必呢?明明知道苏夏不可能给你好脸色看,还自己跑过过遭这份罪!”
“让我看看脸上这伤。”说话的时候爵迹从苏苣手中夺过了那支棉签,他拿着棉签往一旁的碘伏瓶里蘸了一下,转眼间之前还白白的棉签变成了黄色,男人轻轻在她脸上拂过,苏苣感受到那陈冰凉后不由往旁边躲了躲。
爵迹不满地道:“现在知道疼了,早先去戒毒所的时候怎么没想到可能会受伤?你啊你,都说你多少遍了,凡事三思而后行,苏苣,我知道你心好,想要去看看苏夏怎么样了,可她接受你的好意吗?不全把你的好心当成驴肝肺了吗?”
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向少言寡语的爵迹既然已经变成了唠叨老头,苏苣不满地皱了皱额,从他手里夺过那支棉签,随手扔进了一旁的垃圾筒里,低声道:“我说了我没事,你现在怎么就跟个老头子一样整日叨叨叨呢?”
“闲我话多,你还得少做错事,不然我就天天在你耳朵边念!”爵迹又低头看了看苏苣裸露着额头,绷着脸道:“苏苣,我看你还是找个时间去将脸上这疤给祛掉吧,我看着心里难受。”
苏苣咧了咧唇,“知道了!”
又过了会苏苣提了一句,“阿爵,你知道彪子吗?”
她问得没头没脑,刚拿着书的爵迹又将头侧了过来,疑惑地问了句,“彪子是谁?”
苏苣心里烦得很,看着爵迹直言道:“今天在戒毒所的时候苏夏整个人像发了疯般,还说什么我……总之,今天她的情绪完全失了控,临走的时候跟我提了这个名字,还说若是我想知道事情的真实情况,让我去找这个叫彪子的人,还说他是我的手下,真还是莫名其妙!”
苏苣将心里的苦闷全数吐了出来,原本还没怎么上心的爵迹突然听到这话,不由将眉头锁紧,沉思片刻后道:“苏苣,你真想去找这个叫彪子的人?”
“啊,我总不能平白被苏夏冤枉了!”苏苣捋了捋额前的头发。
“那好,明晚我就带你去找那个人!”爵迹的话将苏苣惊住了,她在第一时间里扭头看着他,审视了许久后得出一个结论,“阿爵,你认识这个叫彪子的?”
爵迹摇摇头,“我不认识他,不过我想有一个人应该认识这个叫彪子的男人。”
卡卡酒吧有几个男人正在交头接耳,也不知道具体在说什么,新升为管事的彪子在这时瞧见,不由大吼了一声,“你几个在干什么?都不用干活了是吧?”
那群人瞧见彪子如鸟兽般迅速散开,彪子见着这情况,伸手捏了捏下巴,心里正纳闷着这群人是怎么一回事。
就在那一刻身后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你叫彪子?”
彪子回头看着那女人,一头齐肩短发,身穿皮夹茄,露出来的那只耳朵上戴着数个耳钉,一张脸冷如冰窖,让彪子不由升起一丝寒意。
彪子今晚喝了些酒,现在头有些晕,突然遇到一个散发着冷气场的美艳女人不由将脚步往后挪了挪,他手扶着一旁的墙壁,毫没底气地问:“你谁啊?找我做什么!”
米菲在这时弯了弯唇角,伸手将那个扶着墙的男人一把扯过,靠在他耳边低声道:“我是谁你不用管,你只要知道现在我老大找你!”
“你老大?”彪子完全糊涂了,他在这卡卡酒吧混了好歹也有三个月了,但却从来没有听说过这道上还有这号人,在被米菲拧着往前走的时候,一直不断地问:“你老大谁啊?”
“看见没,坐在那把椅子上的那个男人便是我老大!”说完,米菲用力将手里擒着的男人推了过去。彪子连连上前,终于在距离爵迹两米远的位置站定了。
他整个人显得慌里慌张,爵迹只看了他一眼便摸清他只是个小喽喽,抬手扶了把鼻梁上架着的墨镜,发出冷硬的声音,“你就是彪子?”
彪子不明所以,抬头看了眼坐在椅子中的男人,还没看清站在一旁的米菲低吼出声,“问你话呢,耳朵聋了吗?”
“老大,老大,我是,我是彪子。”他说话的时候点头哈腰,一双眸子不时地在米菲和爵迹身上转,见他们气势不凡,想着他们定不是普通人,于是道:“老大,我可什么都没做。我只是在这里看看场子罢了。”
爵迹伸出手一把扯过彪子的衣衫,低头看着他,唇角浮起丝笑,“既然什么都没做,干嘛这么怕?”
男人处在呆怔之中,完全看不懂这个所谓的老大玩的是什么套路。爵迹轻轻拍了下彪子的胸口,将那处的尘土拍掉,随后又退回了之前的那把椅子中,翘起二朗腿道:“过来找你,只是想问你几个问题,只要你如实回答,我们不会为难你。当然,你还能继续在这场子里做你的管事!”
彪子又看了眼站在一旁的米菲,她依然冷着那张脸,半点没有要介入他们所谈话题的意思。片刻后彪子连连点头,“老大,你想问我什么?只要是我彪子知道的,我一定知无不言,言而不尽。”
“少他妈废话!”米菲抬起脚,欲伸腿踢出去。这动作着实吓了彪子一大跳,原本已经从地上爬起来的男人再次爬了回去,像只怕事的狗一般望着米菲。
爵迹在这时伸手阻止道:“对待我们的朋友应该客气点!”
扭头又看了眼站在那里的米菲,“给他吧!”
米菲大步走上前,弯腰将手里拿着的那张照片交给了彪子,男人只看了一眼,整个人跌坐到地板上。米菲蹙了蹙眉,厉声问道:“照片上的女人你认识吗?”
“不,老大,不是我干的!”彪子自说自话,面如土色,看着爵迹那张冷硬的面孔,不断地低语,“真不是我干的,都是豹子哥,豹子哥让我那样做的。”
爵迹听见这话,抬头看了眼身旁站着的米菲,从椅子中起身朝着彪子走去,蹲下身子近距离看着,“说,你都对她做什么了?”
彪子将那日豹子交待给他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盘托出,当爵迹听到那个被称为婷姐的女人,心里升起了丝怒意。看着彪子的那双眼迸射出一道冷冽的光,可是可惜躺在地上的彪子根本看不清掩藏在墨镜后的那双眼。
此时还像之前那样滔滔不绝的说着。
在爵迹将所有的情况弄清楚以后,他起身拍了拍手掌,朝着身后站着的米菲道了一句,“揍他!”
骤然间,彪子只听见手指骨节活动的声音,还没来得及求饶,那拳头便向雨点般朝着他袭来。
彪子被米菲打成了熊猫眼,像摊烂泥般倒在那间屋子里。临走的时候,米菲又连着踢了他好几脚,有一脚正好踢在了彪子的命根子上,疼得他嗷嗷大叫。
米菲看了眼地上躺着的男人,将手上戴着的沾上些血的白手套取了下来,扔进了一旁的垃圾筒里,踩着脚上穿的那双皮靴大步走出了卡卡酒吧。
距离卡卡酒吧相隔两条街的美玉商务会所里,有一间包厢的门虚掩着,苏苣在听到外面传来那熟悉的脚步声后,迅速从坐着的沙发中起身,快速跑步到门口将门拉开,抬起头来她便看见了她一直等候的那人。
苏苣将爵迹让进了屋,等到他坐下以后轻声问道:“怎么样,问清楚了吗?”
男人低哼了声,伸手拿过一旁放着的杯子,喝了一口又将杯子放下了,“全问清楚了,那个彪子完全是听了别人的吩咐。”
爵迹在这时顿了顿,抬头看向苏苣。
女人甚是着急,又追问了一遍,“吩咐他什么?”
“彪子说他曾告诉苏夏,那个让苏夏染上毒瘾的女人姓苏。”爵迹的话像一个地雷瞬间在苏苣脑中炸开,她此时不断地想,想要理清整件事的思路,姓苏,姓苏的女人指使他那样干的?苏夏就凭他单面之词便相信了,但认定那个坑害她的女人一定是自己?
“阿爵,这中间是不是还发生了别的什么事?我怎么总觉得苏夏不可能因为那彪子的一句话便信了,她还不至于……”
“他还说,他曾和苏夏在一间房里看到了你!”
爵迹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瞬间让苏苣心里仅存的侥幸破灭,原来如此,原来事情是这样发展的,“可我没有去过卡卡酒吧,他们又是如何做到的呢?”苏苣后知后觉地问了句,爵迹的脸色在这一刻变黑,那个被彪子称之为婷姐的女人此时让他十分的厌恶。
“苏苣,你别忘了穆家的那一位,她跟你长得有那么八分像。”爵迹平静地道:“若她存心想让苏夏以为坑害她的那人是你,相信也不会太难。”
此时的苏苣脸色刷白,她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在跟苏振天和苏夏斗得如火如荼的时候,穆婷婷会在暗中掺入许多添加剂,让原本已经视同水火的关系越演越烈。
最可恨的是她还做得那样无声无息,若不是之前她好心跑去戒毒所看苏夏,苏夏暴怒将彪子这个人透露出来,恐怕她现在还蒙在鼓里。
思索了许久,抬头看向爵迹的时候那扇掩着的门此时开了,两人在同一时间将头转了过去,看见冷若冰霜的米菲从外面走了进来。
“搞定了?”爵迹挑起眉梢,轻声问道。
米菲点点头,“一切按你的指示做的,相信在不久后便能收到成效,现在我们只等着看好戏了。”
苏苣茫然地看着两人,爵迹在这一刻伸手揽住她,靠在她耳边轻声道:“苏振天这段时间实在是过得太顺了,总不能一直看着他顺利发展下去,彪子,便是最好的导火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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