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政女王请赐教洛云裳薄靳斯》第80章 怂包就是怂包

    洛氏企业，阳光明媚的大下午，公司内部却卷起一袭暴风雨。
    洛百川黑着脸回到公司，一路走回总裁办公室，自带一股冷气场，连脚步都像是飞扬起一地尘土，无论是谁看到他，都小心翼翼打了招呼后，迅速闪到一边。
    在经过秘书处时，一名新来的小秘书手打滑，直把一沓文件打翻在地上，他驻步凝视，下一秒开始炮轰，“怎么做事的？”
    小秘书猛然回头，看到是董事长，吓得哆哆嗦嗦，连说话都不敢大声，“对，对不起……”
    “手脚一点都不利落，辞掉！”洛百川现在见谁都不顺眼。
    “砰咚”一声，小秘书直接吓得跪了下来。
    秘书长见状无奈摇头，要怪就要她碰上枪子眼了。
    跟在洛百川身后的项目经理和总工互看一眼，目光悲悯，看来他们想逃过这一劫都难。
    回到总裁办公室，助理匆匆把办公室的门关上，自己退了出去。
    在门合上那一瞬，他已经听到你们的震怒，“到底出了状况？”
    坐在大班椅上的洛百川，眉心拧出川字纹，眼里飞溅的火花，似乎都想往站着的两人身上烧。
    项目经理和总工，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几番想说话的项目经理，都因洛百川阴沉的脸色闭上了嘴。
    “侯勇，你说这是怎么回事？”洛百川用力往那份投标书戳了戳，那手指恨不得成了穿心钻，在投标书钻出个洞来。
    在洛氏失去弘薄这个大客户后，洛百川把公司的发展计划全压在G.I.这个新项目上，原以为十拿九稳，但今早的投标结果却出乎意料。
    凌峰企业给出的项目报价就比他们高出一点点，但就这一点，项目就被他们拿到手了。
    项目经理舔了舔干涸的下唇，“董事长，可能这次真的是，差了点运气！”
    洛百川对他的结论极其不满，眯了眯眼睛，“运气？那你坐到这个位置，也是运气吗？是不是我判定你运气不佳，明天你就可以收拾包袱走人？”
    他的话几近咆哮，吓得总工连忙低下头，怕遭到池鱼之灾。
    “不，您想，我们和凌峰的报价就差一点点，在这个计划上，我们已经努力把每个方面都做得尽善尽美，我觉得……”
    经理的话还没说完，已经被洛百川打断，“那你觉得我们这次输在哪儿？”
    “我们，我们就是输在那点儿差价上，如果我们能降低一点点，”看到洛百川的脸色一变再变，他马上笑着道：“不过这些我们也意想不到，没想到凌峰会把利润掐得那么分毫不差。”
    “哼！”洛百川冷哼，怒火平息了些许，冷静下来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目光在经理和总工身上打转，好几圈后，锁定在经理身上，眼神变得严苛，“我们内部会不会有内鬼？”
    语气阴沉如鬼魅，经理和总工的背脊滑动着一滴冰冷的冷汗，如毛毛虫般碜人，总工大惊，“董事长，难道你怀疑……”
    大家都想到同一个地方了，洛百川沉吟，经理眼神大震，很肯定说道：“这绝对不可能，计划书怎么可能泄漏！”
    “如果没泄漏，为什么凌峰那边给出的价格和方案跟我们的这么相似？”洛百川生气质问。
    总工也想起来，补了句，“就连费用预算，报价和服务项目也几乎是一样的，出货时间那些详细方案，还比我们的更加详细。”
    “计划书就只高层知道详情，大家都是公司的主心骨，怎么可能背叛公司？”经理有些激动，说得语气笃定诚恳。
    “但如果没泄露，为什么计划书会如此相似？”洛百川总觉得这其中不对劲。
    一时间，三个人都陷入了沉默，就在这时，秘书一脸紧张走进来，轻声对洛百川说道：“董事长，夫人来了。”
    提到殷丽霞，他更加心累，还没给秘书指令，殷丽霞已经走了进来，“听说这次竞标失败了。”
    她大有兴师问罪之意，经理和总工看到她，连忙打招呼，“夫人。”
    洛百川对秘书及其余两人道：“你们都出去吧！”
    几人对他俩点点头，匆匆离开。
    殷丽霞的到来，也算是给他们一个逃离‘战场’的机会。
    看着他们走出去，殷丽霞迫切询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她在家得知投标失败，便匆匆赶来公司，现在公司把重心都放在这个项目上，投标失败这事可算是重中之重。
    洛百川长叹一声，“项目被凌峰拿到手了。”
    “不是说我们的计划书接近完美吗？”殷丽霞费解，这些天他老说忙忙忙，就忙着这个项目计划，忙出来的就是这个结果？
    “凌峰那边的计划书，和我们的有诸多类似，甚至比我们还要完美，在报价上比我们要低，利润赚得恰到好处，直接把我们捏死了。”洛百川也没想到，这次事情会这种结果。
    殷丽霞掐住关键字眼，“计划书很多相似的？”
    “嗯。”洛百川阖眸，揉着太阳穴，这次的事情，太糟糕。
    “这肯定就是有内鬼啊！”殷丽霞一下子怒了，“你赶紧调查，把这个内鬼揪出来。”
    “我也是这么怀疑的，但计划书详尽方案，只有负责项目的几个高层知道，难道内鬼在高层里面？”
    他不禁想起经理的话，那几个高层都是公司的主心骨，如果他们之中有内鬼，那真是……
    “在想什么？”殷丽霞见他眼睛定定，神思飘忽。
    “这事情很麻烦！”洛百川眉梢染上凝重。
    殷丽霞对他的反应颇为不满，“这么重要的资料都不保管好。”
    “这怎么能怪我？”
    “你经营公司这些年，公司一直都是业绩平平，现在倒好，一连续的亏损。”
    “你过来是询问情况还是故意气我的？”洛百川对她的话恼怒了。
    “我过来当然是询问情况，但是，我爸叫我们今晚回去一趟。”殷丽霞之所以这么埋怨他，也是因为父亲找上门来。
    提及殷万豪，洛百川脸色一变，“公司的事你爸知道了？”
    “损失这么多，他能不知道吗？”
    洛百川的心一下子跌入谷底，陷入一片沉思，但殷丽霞却开口道：“洛氏企业我爸持有百分之３０的股份，公司出了这么多状况，我爸身为大股东，自然是要你给他一个解释。”
    见他一声不吭，殷丽霞提高音量喊道，“洛百川，你究竟有没听我说话？”
    “有，我在想问题。”
    殷丽霞不悦看着他，“我爸都找上门了，你再继续这样折腾下来，别怪我没提醒你，董事长这个位置，你也坐不了多久了！”
    “你给我闭嘴，你爸虽然是大股东，但公司所有事宜都是我全盘操控，这些年虽然业绩平平，但你们赚得还少吗？现在只是丢了一个项目，你们就坐不住了？”洛百川看着对面的殷丽霞，蛮横无理，不禁有点想念薛小曼了。
    殷丽霞怒火烧肝，一下子窜了起来，指着他，“洛百川，当年要不是我看上你，你能有这么大的公司，你能坐享荣华富贵？”
    提及这些，洛百川变得没底气了，不想和她继续吵，干脆闭上嘴巴。
    殷丽霞见他没话说，更加得意，“怎么，被我说得无话可说了？”
    “我一会还有会议要开，不想和你吵。”
    “好，我也不和你吵。”殷丽霞看了看时间，快三点了，直接走到旁边的沙发上，随手翻着杂志。
    洛百川余光看着她，眉心上锁，心生一股子厌恶。
    ……
    落霞渲染了半壁天空，大马路又上演了晚高峰潮，大城市密集的长龙的车队，远观密密麻麻得让人心烦，连续等了第六个红绿灯，终于拐上高速公路，一直在车里面唠叨的殷丽霞，总算歇了口。
    洛百川没有搭理她，心情一直很沉重。
    远离了市中心的纷扰，沿路终于多了一抹清新的绿意，南郊的风景是淮城的一绝，但此刻放在他眼中，却像蒙了一层灰。
    殷万豪早年在道上混，滚得一身戾气，哪怕是老了，那份戾气还不收敛丝毫，看着就让人心碜。
    见他一路上不发一语，殷丽霞知道他在想什么，很是瞧不起他，“洛百川，你就这么怂吗？我爸你又不是没见过，怕什么？”
    “别吵，我在想事情。”洛百川现在内心是复杂的，他要理好思绪，一会应付殷万豪。
    殷丽霞不屑撇撇嘴，嘀咕，“怂包就是怂包。”
    私家车缓缓减速，步入那宏伟的高大建筑，巍峨的主屋，采用中式四合院布局，壮丽不失豪华，典型的富贵豪宅。
    洛百川夫妇齐齐往屋门走去，大老远却听到里面的吵闹声。
    从二楼下来的殷家老大殷宗明，穿着一套花色西装，年过五十又五的他，浑身一股流里流气，整理着衣领的白点蝴蝶结，唱着轻快的老歌，朝门口走去。
    坐在沙发上的张文佩，看着丈夫那模样一脸不顺，“哟，这又是准备去找哪个小妖精？”
    殷宗明轻哼，“你管得着吗，我爱找谁就找谁。”
    丈夫这话气得她一下腾了起来，“殷宗明，你还要不要脸，五十多岁还出去沾花惹草，儿子就是学你，才这么没出息，整天花天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