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浓千般，复念一人》第41章 台前恩爱

    不到半日宋将军要娶公主的消息传遍了整个京城，柳云云坐在桌案前闻得此讯的时刻，手持着青黛，一瞬的失力算是把这一整个妆面都毁了。
    侍女站在身后疾步上前，“云姑娘怎的就把眉梢画岔了，这临近上台，可得赶紧了。”话语中有着迫切。
    她却如何也不能沉下心，想着再补救一番，却画的越来越糟，默然许久。
    忽然忆起自己初学戏曲时，前人对自己说的这么一句“戏比天大”转而看着侍女，“月灵你来为我重新上妆吧。”
    看着镜中面庞，除了那一双眼眸外再也辨不出是柳云云，她应该庆幸，片刻过后她将成为故事中的角色。
    上台的一瞬，忘却了所有，可赶巧不巧，今日她所扮的角色正是梁祝绝唱中被迫嫁与他人的祝英台。
    看着同自己搭戏的人，有片刻恍惚她竟将楼中师兄看成了宋桓，禁声了片刻。
    抬手重整衣袖，自若的唱下去，带着祝英台的心境感悟自己同宋桓之间的种种。
    终于在最后一幕她见梁山伯坟墓时刻，瞬然崩溃，眼泪几度要滴落，强撑着唱完最后的唱词，带着自己心中的悲痛瘫软在地，最后一幕眼中盈着晶莹。
    她的情绪带动了所有的看客，在她下场后，才响起掌声。
    和他搭戏的师兄不断夸赞她，她也只能笑着回答，复离开了，换上平日的服装，想也未曾想疾步走出了青楼的院门。
    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走在街上觉得无趣极了转身就瞥见手中拿着药箱的梁辰，想来是出去问诊后回来的路上。
    梁辰见她木那的样子心中自然是明了一切，走上前拉过她的手腕，领着她回到医馆中。
    倒上一杯茶沉默不语，在这样的时刻他不知自己该做些什么说些什么，除了守着她一切终是无能。
    “云儿，其实你不用那么坚强的。”说话的同时抬手轻拍她的后背示以安慰，见对方沉默不语，心中无奈。
    罢了，她需要的终不是自己，站起身就要离开。
    彼时柳云云终开了口，“连你都要走了吗？”
    只是这么轻描淡显的一句话，让他缴械投降，转身走回，抬手覆上柳云云的额际，“不会的，我会一直陪你。”
    她笑了，眼眸中却只是尽带感激，梁辰瞧着也会心的笑了可心中却觉得无限悲哀。
    抬手抚平眼前人微皱的眉梢，想把她搂入怀中却也只能默默撤回了手。
    “我以为，他会一直陪着我的，我费尽所有的办法让他承认了他是喜欢我的，可是他承认了，却要娶别的女人了。”
    言语平淡，漠然凝望远处，窗外洒下蒙蒙细雨，犹如水汽一般迷了人的眼眸，应是冷风太激，亦或是心中太苦，眼泪跌落的瞬间，她笑了。
    梁辰看着这个自己喜欢的人为别人留下眼泪，心中百般滋味。
    抬手想要为她逝去眼泪，却还是犹豫的撤回手，绝美的容颜，眼眶莹莹，脸上泪痕犹存，那样动人。
    他曾经喜欢眼前人的倔强，此刻却更觉一女子的眼泪才最为触动人心。
    眼泪簌簌而落，梁辰只是陪着她，听着她细说着过往的那一切，想要在说些什么都归于无言。
    他有一刻明白了些什么，柳云云和自己在一起后两人日子尽然平淡却也让他深感幸福，此刻她为了另一个人悲痛如此，是否自己的存在才是真正多余？
    抬手擦去她的眼泪，罢了，在柳云云这里他终究是认命了，心中暗下决心要帮助眼前人和宋桓重修旧好。
    夜里送她回青楼。
    在院门前柳云云转身看着他，义正言辞道要同他成亲。
    那一刻他没有觉得觉得喜悦，相反的还有些失落，抬手抚上她的额际，“你不该嫁给我的。”婉言拒绝。
    将军府中礼部尚书几番来回准备不晓得忙成什么样。
    尉迟樱这一日在将军府中陪伴宋桓，他承应皇命自是不能忤逆，听祖母的安排来到湖心亭。
    柳云云今日被安排着要去表演，在戏楼临时搭的棚子里换上头面戏服，缓步上台，扬手亮相，转而就看见了坐在台下的人。
    在同宋桓对视的那一刻，两个人都是下意识的愣了。
    她心心念念的那个人身侧坐着的是公主，从一将军晋升为驸马，日后他的官路必然是顺遂无忧。
    比划着身段，嘴里念着唱词，眼眸却是木纳的。
    宋桓瞧着在台上唱戏的人，不禁嘲讽一笑，看来她倒真的是不想做这一行了，打定了主意要让梁辰给给她赎身。
    脑中闪过那一日在戏楼中两人对峙的场景。
    她先是同自己拥抱最后再冷言相告要同梁辰成亲一事，人世间的大起大落也不过如此了，尔后看来那一个拥抱犹如施舍。
    尉迟樱见台上唱戏的人，自然心知祖母意欲何为，微微侧身靠在宋桓的怀中。
    眼眸温情缱绻，本以为他会推开自己，却不料对方也搂住了自己，心中大喜伸手攀住身前人的脖颈，她心知宋桓此举本意在于让柳云云气愤，但她不在乎。
    站在台上的人，衣摆下的手不仅紧攥，她曾以为当亲身面对这样的场景自己会癫狂，但并没有。
    比任何一刻都还有冷静，轻率衣袖，比划着身段，心中再无旁的挂念彻底融入角色。
    冷言看着尉迟樱同宋桓亲昵的说笑饮酒，若不是妆面的覆盖，她一定会认为自己是一个挑梁小丑。
    好容易熬到了戏曲结束，步履虚晃的走下台，彼时不禁回头看向宋桓，脚下一空摔在了地面，侍女上前扶起，她倔强的推开跛着脚起身。
    台后的动静引来众人的围观，宋桓本认为自己报复过后会是释然和愉悦，可那一刻心中顿觉沉闷。
    柳云云跛着脚先一步离开了，街上喧嚷，倒让她沉下心想了许多，明明先说成亲的人是自己，又怎么怪他无情。
    回到青院，推开房门想着寻些吃食，转角就遇上了一酒醉男子，下意识就要转身进屋关上门。
    青楼中的男子能避则避，谁料男子淫笑着推开门，力气不济她见门已被堵想着先周旋一番。
    男子抬手抚上她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