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手宗师》第219章 撤了你的炮架

    程家老爷子叫秦越来陪着他下棋,其实是另有打算,不单纯要在棋盘上来给他支招。
    棋盘上的变局纵有千万种变化,那也离不开三十二颗棋子。何况这些棋子还是在一个棋手的安排下,才走出的每一步,有使命而无思想。
    说的高大上一点,叫棋局如人生。但是,要想让人从棋局上来认识人生还是幼稚了一些。
    人生何等的复杂,尤其像程家集团的当下,有人私窥集团权利的宝座,有人阴狠的陷害栽赃,有人在处心积虑要挖程雪瑶的墙角。
    袁厉都勾结到李成虎的手下残龙,来一起对方程家集团了,哪一个是轻松的角色?
    说棋局如人生的,不过是在提醒下棋的人,人生变局无常罢了。离开棋局进入江湖,那些个变化,哪一次都要比下棋来的凶险。
    老爷子当然知道这些道理,但他还是要把棋跟秦越下完。
    “小子,你确定要攻当顶卒吗?放好了可不需悔棋。”
    老爷子说着把手放在右手边的炮上。
    “不悔棋。”秦越用手在半空里挥了一下:“卒子过河不回头,我本来就没有回头路可走。”
    老爷子笑一笑。都说棋品如人品,秦越这家伙倒是真真切切把自己的性格放到了棋盘上。他无父无母无兄妹。收养他的秦老爷子一离去,他就成了孤家寡人,生活里也真的是没有退路。
    “当顶炮,可攻可守。你可要小心那单出头的卒子了。”老爷子边提醒边把手里的炮放到了象眼上。
    “当顶卒一出,虽说只身犯险,但打开一扇通透的大门,那也是它的使命所致。”
    秦越说着,随手攻出第二颗小卒。在秦越想来,反正他也赢不了程家老爷子,那就胡乱的下,让老爷子烦了,也就放他走了。
    程雪瑶独自回了住房,相信她也会有一肚子话想跟自己说,总是跟老头子下棋能有什么意思?
    “小子,这棋可没有你这么下的。”老爷子摇摇头,说:“只管进攻不要防守可是赢不了的。”
    “赢不赢得了,那也得看人。”秦越坐正了看看老爷子:“下棋我赢不了爷爷你,但我的体力总还是比你要好。”
    老爷子点点头,下棋不迷,跳到棋盘外面看世界,这也是秦越聪明的地方,并且他总有他自己的道理,算是可造之才,所以,老爷子看透了他这一点,也才放心给他出头的机会。
    “炮打当顶卒,不胜气势足。”老爷子念叨一句,那自己的炮吃掉秦越的当顶卒。
    秦越并不去管老爷子吃掉的那个卒子,“一寸山河一寸土,过了河去不归楚。”说着就把手里的卒子放到了楚河的对面,并且和对方的卒子碰了面。
    老爷子有点生气,这哪里是下棋,纯粹是胡闹嘛。不管自己棋子的死活,只管过河痛快,这太率性了。
    他也不去管那颗落进象眼里的卒子了,只把另一个炮拉到中线:“炮打连环,主将玩完。小子,我可是要将你的军了。”
    秦越的心根本不在下棋上,当然不会去关心什么炮打连环,只是把那卒子往前一推,把老爷子的兵卒抓到手里,哈哈一笑说:“老爷子,你吃了我的一个卒,我现在也吃了你一个卒,不相上下嘛。”
    老爷子气的想笑。这小子是在故意的气我,我打你的当顶那是炮过河,你攻一个卒来,哪是不相上下的事?我前边的炮往一边调开就是将军,你的棋就输了,你说你傻不傻?
    果然,老爷子把前炮向旁边调开两步,“将军,炮打将了。”
    秦越故意的在棋盘上看看:“炮打将,支起相。”
    老爷子回手把刚才拉开的炮又放回中线,“再将。”
    秦越呵呵笑一声,“相回,撤了你的炮架。”
    “再将。”老爷子又调炮。
    “我再起相。老爷子,我看咱们这样挺好,和棋了。”
    老爷子把手里的炮随手扔到棋盘上。这什么玩意儿就和棋了?你来回动两下相就和棋了?纯粹是小孩子赖皮嘛,就这棋艺连臭棋篓子都不如。
    “不下了。你这辈子别糟蹋象棋了。”老爷子出口长气:“还是好好研究你的药方去吧。”
    秦越调皮的一笑,感觉他的奸计得逞,说:“老爷子别生气,等以后我把象棋研究透了再来陪你老人家大杀三盘。”
    老爷子哼笑一声,说:“下棋就算了。我给你点东西。”
    老爷子从藤椅上起来,到了他的书柜前,从一角拿出一个小盒子,回来后直接放到秦越的面前。
    “爷爷,这是什么东西?”
    “打开看看。”
    秦越拿起盒子,里面是一块通体墨绿的软玉。玉面上雕着一条行云布雨的龙,精巧细致,栩栩如生。
    捻在手里冰凉华润,这玉石墨绿中透着荧光,一丁点的杂质都没有。
    秦越想起那半块消失隐入到他身体里面的玉佩。感觉那半块玉佩还不如现在手里的这块好。
    “爷爷,这玉石应该价值不菲,我怎么能要你的东西呢?”
    老爷子在藤椅里动了一下,说:“我先前就见你有一块玉佩,好像还是块残缺了的。所以我就想送你一块。现在你叫我爷爷,我总要给你点东西,表一下我老头子的心意吧?收着吧。”
    “那我谢谢爷爷了。”秦越把玉石的吊线放开,直接挂到脖子里。
    老爷子看着他把玉石挂到了脖子上,很高兴。但人的脖子里不能同时带两块玉石,就问:“秦越,你带上这一块就得把原来的那块摘下来才是。”
    秦越和老爷子相处,一向散淡亲切,也就不隐瞒,说:“我那块玉佩在前两天丢了,一直也找不到,由爷爷送的这块戴着刚好。这下我也就不心慌了。”
    听秦越说他原来的玉佩丢了,老爷子不禁一怔,随后说:“否极泰来,去旧迎新。这似乎也是冥冥之中了。好兆头啊……小子,我这里没事了,你走吧。”
    秦越巴不得老爷子说这个,起身道声谢,退出老爷子的房间。
    外面的雨此时要比开始时下的大,细细密密的,整个庄园陷入雨雾之中。
    秦越穿过庄园建筑的廊道,挑最近的路,朝他和程雪瑶居住那栋小楼跑过来。
    进到小楼的门厅,他抖落身上的雨水,来到里面。
    进门的时候,房间里没有任何的动静,秦越以为程雪瑶这是午休了。
    她今天刚从省城回来,路上坐了好几个小时的车,应该很乏累。这会儿又碰上雨天,人就容易变得慵懒,借着这雨气绵绵,也正好可以补一下路上缺的觉。
    但刚转过身去,就看到程雪瑶坐在沙发里,正在直着眼的看他。
    “怎么,这几天不见,拿这种眼神看我,不认识了?”秦越笑笑说。
    程雪瑶撇了一下嘴:“人我倒是认识,只是来到房间,我有点不认识了。”
    秦越在房间里看看,这几天程雪瑶不在家,他把一些杂物乱放,一直没有收拾,房间里显得有点乱。
    “你说你怎么回事呀?这才几天,你就把我的房间搞成狗窝了。”
    “好,我马上收拾。”秦越说着就去清理那些杂物,“其实家里也不缺服务员,你不让人家来打扫嘛。”
    “咱们自己有手有脚的,干嘛要用别人?”程雪瑶有点小洁癖,自己的房间都是她亲自打扫。
    秦越把杂物清理掉,然后清理台子地面。他知道,她之所以没有去休息,而且要等他回来让他搞房间的清理,就是因为心情不好。
    要在平时,这点小事,她顺手都干了。
    秦越把地面也清理了过来,笑嘻嘻的说:“那个瑶瑶,你看你楼上的房间,要不要我也给你打扫一下?”
    程雪瑶又绷起脸,说:“跟你说过的,不许你直接叫我的名字,怎么爷爷给你脸了?”
    刚才在拖地的时候,秦越就想好了,就得直接叫她的名字,只有这样习惯了,大家才能变得亲近。老是程总程总的,到什么时候也显得生分。
    没想到,就是有了爷爷给的面子,在她这里还是通不过。才叫了一声就拉长了脸。
    “不是你想的那样,”秦越解释:“你说咱们天天的在一起,我总是叫你程总程总的,就跟外人似的。”
    程雪瑶一下从沙发上坐起来:“嗨……你还真不拿自己当外人是吗?爷爷认下你,我可没有认下你。”
    秦越腆着脸的笑一笑,一下坐到程雪瑶的身边,吓得她‘呼’的一下靠到了里边。
    “你要干嘛?”
    “我也没说非得要你认下我。不过,我认下你就行了。”
    本来对秦越的调侃,程雪瑶在以前已经是有点习惯了的,但今天就听着格外的刺耳,抬脚一下把秦越从沙发上踹到地上。
    秦越也是没有防备,一下跌到地上。这突如其来的袭击让秦越不爽,回头说道:“你干嘛呀这是,谋杀亲夫啊?”
    程雪瑶立马跟过来,瞪着眼睛作出抬手要打的样子:“你敢胡说什么?冒冒失失的半大毛头小子……”
    看到程雪瑶从沙发上跟过来,秦越早跑到一边,回敬她一句:“你怎么知道我是半大的毛头……女大三抱金砖,这可是老一辈的俗话。”
    “滚。”程雪瑶剜他一眼。
    程雪瑶一个‘滚’字没说完,秦越悠悠哒哒假装向楼上去。
    “唉……你要到哪里去?”
    秦越突然的回头,对着程雪瑶一咧嘴抛个媚眼。
    程雪瑶看到他的样子,眼球差点迸出来,胸口一热就感到反胃,这两天没见,他怎么这么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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