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道柳芳》272傀儡

    …
    深夜，五台山四周静如悠水，有时吹过些不是很冷的风，万籁俱寂，和白天那闹哄哄的场面截然不同。
    两道身影穿梭在上山的古道，由于穿着夜行衣，行动间已经和夜色融为一体，难以分清……
    吴道和苏倾雪结伴，两人并没有多想其中的厉害关系，说上山就是只是上山，一股脑的疾驰，有几分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架势，十头牛都拉不回！
    吴道没有继续猜疑古武世家三位老人的言语，一是因为他自己对五台山也有几分好奇，二就是因为三老都是武界前辈的存在，他实在是没有能力抗衡，倘若风云子在身畔或许还有讲条件的资格，可惜没有一位老前辈在身边。
    苏倾雪之所以答应三老的要求，是因为她有其他的目的，想要通过三老的手查一查当年的苏家。
    总共三老答应两人九个条件，恐怕想避讳都无法避讳！
    现在两人已是洞庭中境武人，提气上山也感觉不到累，吐一口浑浊之气，就感觉体内通泰无比。
    走过那古老的栈道，隐约可见山下沙盘般的美景。如今两人距离那朱红庙门不过五百多米，每走一步却是心惊肉跳，总感觉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虽说是心里作用，但是对两人也起到了警示作用。
    两人如履薄冰般，小心翼翼的走着，因为五台山发生诡异的事情，让两人对其的敬畏之心全无。
    越过那砖墙，进入四通八达的庙门，五台山寺不愧是古建筑，所有布局都呈对称的态势……
    两人在走廊外停下，将身子藏在青石后。
    吴道眉头紧皱，打量着四周，广场前院这边没有什么端倪啊？和他们第一次来是一摸一样啊！
    “没什么异常啊！”吴道冲苏倾雪小声说道。
    苏倾雪点点头，看到面前景观和当初大致相同，并没有什么诡异突兀的地方，那为什么从山下看会给人一种森意盎然的感觉！怎么回事？
    “要不去后院看看？”苏倾雪美眸直勾勾的盯着五台山寺最宏伟的建筑，大雄宝殿，说道。
    吴道没有多言什么，带头而走，当他们走到通往内院的大门时，面色骇然的止步，心颤不断。
    接近三百多个光头跪在大雄宝殿门前，各个面色迷惘，垂着大光头，一副醉生梦死的样子。
    看到这一幕，吴道和苏倾雪都惊呆了，这是怎么了？
    正当两人还在震惊时，感觉后脊发凉，有一双眼睛正盯着他们，毛骨悚然，有些不知所措。
    两人身子僵硬的回头，脸色如同坐了过山车似的，五观都生拧成了一团，下意识的后退。
    一个老人神不知鬼不觉的立在他们身后。
    廋小且有几分干瘪的身躯包裹在那宽大的袈裟中，那张面孔就好像是被晒干的橘子皮，双眼深陷颧骨间，给人一种无比幽森的感觉。
    不是圆心是谁？
    “大师……”吴道和苏倾雪异口同声，心颤连连。
    圆心抬头，看着面前两人，说道，“深夜到访，不知两位施主为何时而来，先请吧！”
    圆心说完，便向院内走去。
    吴道和苏倾雪两人面面相觑，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总有种进一步就是踏入地狱的感觉。
    在心中经过一番挣扎后，两人缓缓的进入。
    这时圆心已经坐在大雄宝殿前的蒲团上，低垂着头，手中敲着木鱼，声音可谓是轻重缓急。
    原本面色迷惘的光头和尚，在听到木鱼声后，面孔泛出精光，尤其是看圆心的眼神，炙热无比。
    吴道和苏倾雪不知所措，效仿其他僧人打坐，一会儿功夫，两人都有种头晕眼花想要睡觉的错觉，和在山下村镇的那种感觉一模一样。
    木鱼敲动一下，两人心中就好像是被激荡开的涟漪，有些揪心。同时吴道感觉到了其中端倪，为了防止自己睡着，满脑子都是大道针法中的经文。
    过了一会儿，吴道脑海中不在痴迷，有了自己的思绪和判断能力，当他在看圆心时，心中的感觉和之前是截然不同，现在圆心给他的感觉就是一个魔头。
    这时苏倾雪已经被那木鱼声控制。
    噔…
    圆心手中的小木棰落下，一股内气波动激荡出，余音涌入所有人的脑海中，如同烙印一般。
    圆心缓缓抬头，说道，“我是谁？”
    “我主！”
    所有光头和尚异口同声的开口，声线僵硬。
    我主两字把吴道惊的咂舌连连，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圆心不是五台山的大师吗？怎么会成了我主！
    “好，散了吧……”圆心再次开口，所有光头和尚起身，摆动着被控制一般的四肢离开。
    吴道和苏倾雪立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了。
    因为吴道一切都是装出来的，苏倾雪不同，她完全被那木鱼声控制，有几分行尸走肉的视感。
    圆心走到两人面前，眯眼道，“你们是什么人？”
    “苏倾雪！”
    “吴道！”吴道为了避免上圆心发现端倪，开口。
    “来五台山何事？”圆心盯着两人，又问道。
    “找老住持！”苏倾雪声音僵硬的说道。
    “找老住持！”吴道继续重复。
    …
    圆心会意的点头，幽目落在两人身上，开口，“老住持死了！”
    “哦！”苏倾雪如同牵线木偶一般，毫无感情可言的开口。
    “哦！”吴道装模作样的开口，心中已经掀起惊涛骇浪，怎么可能？面前的光头究竟是什么人？
    圆心一双幽目从来没有离开两人的眼睛，因为眼睛是人心灵的窗户，一眼就能看到心中所想。
    圆心突然又说道，“老住持其实还没有死！”
    苏倾雪从始至终都是一副无比漠然的样子。
    吴道则不同，眼中有情绪波动。
    圆心看出并没有点出，只是有些好奇吴道为什么没有被控制，随后又说道，“跟我走吧！”
    苏倾雪点头。
    吴道效仿，脸上虽没有情绪波动，心中实则是波涛起伏，五台山寺究竟经历了什么啊！
    还有就是面前的圆心大师究竟是何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