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7:
垃圾桶里的东西差点翻出来,姚妈在我背后骂。
我加快步伐向外走,到了院子里,声音渐轻。
我坐在鱼池边,望着远远游动在深处的鱼儿,很想抓住它们。
手没有犹豫的探下去,冬日里的水凉的如冰碴,我的手刚探下去就抽回来。
结果,那些鱼儿还在深处自在的游着,而我,和之前一样,只能看着。
关于我的过去也是一样。
我没有不尝试着了解过去,而是不得。每次我要触碰到过去时,一道白光就把我打回来了,留给我的只有无言的痛。
不过关于陌生男人,我倒是寻得了一些记忆。
男人的身形很熟悉,和我还在住院时,姚斌带我出去见到的被称作为‘猎头公司’的男人很像。
我感觉就是他,而且我有强烈的感知,我和姚斌都认识他,不然他不会直奔我来,还唤我。
只是,他为什么唤我‘心儿’?
我叫珍爱,和‘心儿’完全不搭界。
客厅里歇了一会,又吵吵起来,是姚文博哭了。
姚妈听着烦,训了几句,王漫妮听不得,和姚妈顶了几句。
姚妈第一次对王漫妮发大火,王漫妮抱着哭的很凶的姚文博回房间了。
烟花爆空的声音更稠密了,烟花散落的形式也更丰富了,只是笼罩着姚家的气氛却更沉重了。
我很担心姚斌,也很想再见一见那个陌生男人。
家家户户又放鞭炮了,姚爸也拿了一组鞭炮走出院子。
接天神的时刻到了吗?
我怔怔的望着门口,没有等来鞭炮的响声。
“爱爱!”
姚斌跑着进来。
快擦过我时,看见我坐在鱼池边,改变方向奔过来,一下抱住我。
我愣了一瞬,推开他,双手覆上他的脸:“你没事吧?”
姚斌摇头:“我没事。”
我唏嘘道:“没事就好。”
我一下捶上他的肩膀,同时说:“下次不许再擅自行动了,你又不会打架,知不知道我快吓死了。”
他憨笑。
可能是我捶上他肩膀的手没有松开,他痛吟一声。
我又一次推开他,扒开他肩膀上裹得衣服,只见肩膀上几处淤青。
“你受伤了?”
“没事。”
姚斌轻描淡绘了伤势,抱起我回屋。
门口响起了鞭炮声。
姚妈看见姚斌好好的回来了,神色一下子松了,可是看见姚斌抱着百十斤的我,神色一下子又绷紧了。
姚妈瞪我一眼,问姚斌:“小斌,那个男人是谁?”
姚斌说:“一朋友。”
姚妈起了意,追着深问,还关及了我。
姚斌起先不理,后来烦了,淡着语气说:“妈,很晚了,有事明天再说。”
姚妈没辙,眼看着我和姚斌上楼。
刚到房间,我就让姚斌放我下来。
姚斌怕我有需要,准备了医药箱在房间里。我找到后,先打开,见姚斌愣着,拉着姚斌坐下。
姚斌见我要给他擦药,赶紧拉开外套拉链。
上手第二件时,姚斌忽然停顿了。
看我说:“我胳膊疼,你帮我吧。”
我从未给姚斌脱过衣服,那一刻,内心很犹豫。
拗不过姚斌龇牙咧嘴的痛样和我心里的正义感,我顺了姚斌的意,双手攀上去。
脱衣服的时候,姚斌好像很满意,眼睛一眨都不眨的盯着我看。
我被他看毛了,出声让他不要看了。
“别看我。”
“你好看。”
“……”
我只好不管他。
脱衣服的过程用三个字形容就是‘难为情’。
终于好了,我开始给他擦药。
他的肩膀每抽一次,我的眼皮子就跟着抽一次,反复几次,我的眼皮子都快不利索了。
还没擦好呢,姚斌忽然抓住我的手。
我说:“你干嘛?”
姚斌说:“爱爱,你能记住这一刻吗?”
我皱眉,带着疑虑道:“你又瞎想什么呢?”
姚斌欲言又止,紧紧抱住我。
深深喘息后,捏着气的说:“爱爱,我爱你,你不要离开我,否则我会活不下去的。”
我又说过要离开吗?
莫名其妙!
难道是因为今天那个……
荒唐,我怎么可能因为他离开那么爱我的男人。
我附上姚斌的耳朵,微笑着说:“把心放肚子里,我是不会离开你的。”
姚斌的身体怔住。
我思索着‘怎么了’的时候,姚斌推开我,双肩稳稳扣着我的肩膀。
我开始不安。
下一秒,姚斌把我扑倒。
第一次上下位置对视,我嗅到了空气中愈来愈浓的暧昧气息,我的脸嗖的一下变红,呼吸也变急促了。
“爱爱……”姚斌唤着我,缓缓闭上眼睛。
紧急情况啊,我心里发出报警声。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男人的五官异常清楚的重现在我脑海里。
刹那间,我喊出:“不可以。”
姚斌刹住车,闪烁着迷茫的目光凝视我。
我嘴皮子哆哆嗦嗦的解释说:“对不起,我……”
姚斌插话说:“是我该说对不起,孕初期,胎儿还不稳定,是我冲动了。”他从我身上翻下来,与我并肩躺着。
他以为的我拒绝的理由是这个?
我往外出了好几口气:幸好。
我望着天花板说:“今天那个男人就是那天我们在马路上看见的男人吧?”
姚斌许久才应声:“……嗯。”
他既然承认了,其他事肯定也不会瞒我了。
我扭头看向他:“他到底是什么人,和我们是什么关系?”我笃定我也认识那个男人。
姚斌怔了怔目,眸光一下子变暗了:“他是苏城一家大公司的总经理,追了你很久。”
原来那个男人喜欢我,怪不得他看见我,眼神渴望的想要吞了我。
只是……
我又皱眉:“他为什么喊我‘心儿’?”
姚斌冷嗤道:“因为他自恋。”
我接不上话了。
两个人面对面对视了片刻,姚斌看向正上方。
“他仗着自己条件好,以为你迟早会是他的,就给你起了个名字,‘心儿’寓意你的心已经在他那儿了。”
“那我的心在他那儿了吗?”
“……”
姚斌那么一说,我就那么一问,话出了口才意识到不对,可能伤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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