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冰想到了种种,从红黑山上,让自己自废魂真,到让自己感染瘟疫,这一切无不都是哥舒明朗的杰作。就算他是因为他怕自己抢了湛帝,但对于自己的亲弟弟,他如何下得了手。
哥舒明朗一笑,道:“至少在利益面前我会想起你这个弟弟来。”
对于哥舒明朗来说,利益至上。或许,他也在乎亲情,在乎小冰,可是这一切的感情也只有在最危险的时候才会出现。其他的时候,哥舒明朗仍是保持理智,保持自己头脑清醒,不让自己受任何感情所牵制。
“呵呵……”湛林寒冰苦笑一声。
“你可以不当我是你哥哥,但是我能帮你,我们有共同利益,共同的敌人。所以,就算不是亲人,此刻我们也可以成为朋友。”哥舒明朗道。对于他这套理论,哥舒明朗可是百证不厌的。
可是,湛林寒冰和哥舒明朗不同。或者可以说是想法相反。哥舒明朗利益至上,而小冰则是将感情当做自己一切行动的准则。即便是有利益,只要伤害到自己准则,他也会毫不犹豫的放弃。
湛林寒冰又是一声苦笑,道:“我不会跟你合作的。”
即便哥舒明朗的母亲不是自己的杀母仇人,那又如何呢?哥舒明朗负了自己的姐姐,姐姐含恨而终,他又如何能放下。
“你是为了约儿?”哥舒明朗猜测道,望望云约,想来自己刚才行为被湛林寒冰看到,他多半心里会不自在。
小冰摇摇头:“约儿心里已经没有你了,我没什么可担心的。”
以前,或许小冰还在担心,担心自己的约儿心里对哥舒明朗念念不忘,再移情别恋,将自己搁置一边。不过如今,他可没什么担心的了。
刚才那梦境之中,小冰深切的感受到了云约的对自己的爱。约儿心里没有哥舒明朗了,一点也没有。甚至在自己的婚礼之上,也没出现过他的影子,这一切还不能证明一切吗?
“那你定然是为了你姐姐。”哥舒明朗道。湛林寒冰这一生,只为两个人。一个是湛林天,一个是云约。
既然他对约儿已经没了顾虑,那必然是因为湛林天。湛林天已经死了那么多年了,小冰对她还是念念不忘,唉……
“对!姐姐已经死了,你做的错事永远也无法挽回了。所以,我们之间的恩怨,永远无法化解。”小冰冷冷的道。想起姐姐死前的情景,不觉得要落下泪来。
“你知道我的梦吗?”哥舒明朗道。
“你的梦?”
“对!”哥舒明朗从怀中取出破梦珠,道,“今日,我可以对你敞开心扉了。”
说罢,哥舒明朗将破梦珠交给小冰,之后躺到床上,闭上眼睛,将梦魂香吸入鼻中,沉沉的睡去。
湛林寒冰有些不知所措了。哥舒明朗,他居然愿意将梦境交给自己,难道就不怕自己知道他的秘密吗?既然如此,便也别怪我了。
小冰喃喃道,坐到床头,运起灵来,将破梦珠的浮在哥舒明朗的头上。破梦珠照到了哥舒明朗梦境,在小冰身前显出屏幕来。
哥舒明朗的梦境
那是在樱花谷,樱花盛开的灿烂,灿烂的花映着一个少女灿烂的笑容。
在那层层的樱花林中,只听到一个女子活泼的笑声,她跑着、笑着,不时还回头张望,喊叫着身后的人:“来追我呀,月哥哥,来呀!”
“姐姐……”小冰喃喃道,见到这情景,不觉得落了泪。
十四年了,小冰已经有十三年没有见过自己的姐姐了。他想她,念她。但是越想,越念,姐姐的模样在自己的脑海中却越是模糊。十四年了,小冰的脑海里留下的只有湛林天那纯真的笑容,再也没有其他的。
此刻的情景,让小冰的记忆再次清晰起来,让他对姐姐却也更加怀念起来。
梦中,湛林天扔在跑着,喊着身后的人。身后的人是谁,小冰看不到,不过他能听到声音:“别怕,天儿,看我抓到你,怎么收拾你。”
“略略略,那你先抓到我再说呀!”湛林天做了个鬼脸。
小冰望着,不觉得有些好笑。自己的姐姐曾经也是这般的天真可爱,也是这般的活泼开朗。不觉得,小冰竟想到了云约,她们两个的确有许多的相同之处。有时候,小冰也不知道到底是他将云约当成了姐姐,还是将姐姐当成了云约。或许,此刻在小冰的脑海中,她们两个已经是一个人了。
只听到“啊”的一声,湛林天一个不当心,被前面横着的枯树绊倒了。
这时,那个男人出现的。他穿着一身白色的长衫,头发卷曲,小冰认得出,这是哥舒明朗。
他居然会梦到姐姐,还真是不可思议。
“怎么样,怎么这么不小心。”哥舒明朗上前去,俯下身子,去看湛林天的伤口。
湛林天望着哥舒明朗紧张的模样,不觉得“噗嗤”一笑,身子一起,在他面颊上吻下。
哥舒明朗起初怔住了,随后笑笑,道:“都受伤了,还这么调皮。你呀!”
“有月哥哥在,这点小伤算什么。”湛林天道,脸上挂着笑容。
“我可不会为你疗伤。”哥舒明朗道,调侃的语气,“等你的脚好了,指不定又要跑了。”
“那我不跑了,你背我回去好不好。”湛林天道。说罢身子一跃,已经跳到哥舒明朗的身上。
哥舒明朗一笑,将湛林天在身子上抖搂好,之后踏着那樱桃铺成的小道,向东面的小径走去。
小冰见此,不觉得叹了口气。曾经他也是这般看着自己的姐姐和哥舒明朗调情。那时他在旁边,只觉得姐姐是世上最幸福的人。而如今呢?哥舒明朗是个大骗子,他骗了姐姐的感情,骗了这一切一切的人。
小冰继续看着屏幕。哥舒明朗的梦境里已到了樱花谷中的小木屋了。
哥舒明朗背着湛林天,一路颠簸,还未进屋,便喊道:“小冰,小冰快出来了。”
“姐夫来了,姐夫来了!”只见到从木屋中奔出来一个男孩,不过八九的样子。这就是小时候的小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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