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月之所以帮云约,为云约倾尽心血,全都是因为他以为云约是他的女儿。
之所以用“以为”两字,是因为此事还尚有疑虑。因为夏帝曾让自己派在红林的细作取过哥舒明朗的毛发,他让太医将云约与哥舒明朗的毛发进行对比,结果发现,云约只有约狐家族的血统,却没有哥舒家族的血统。由此看来,是约狐家族的那一位背叛了哥舒明朗,与其他男人生下了云约。哥舒明朗被人带了绿帽子,他现在都不曾知道。
至于云约的亲生父亲到底是谁,夏帝也不知道。不过,这个不重要,只要哥舒明朗还认为云约是他的女儿,那一切便还有意义。
“那帝君,您的意思是……”王太医双股打着颤,刚才的话太过惊心动魄。
“约儿的身份现在还不能暴露。王太医,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微臣明白了。”王太医扣头,为了自己和一家老小的性命,也只能对不起伍贵妃了。
“既如此,叫他们都进来吧!”
王太医颜色铁青,上前打开房门,屋外的各人一一走进。
“父皇,现在您相信女儿的话了吧!”云舞先上前问道。
夏帝没有理会,直接对一旁的王太医道:“取血验亲吧,一切自会知晓。”
夏帝甩甩衣袖示意,王太医点点头,取下身上被的药箱,从中拿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一个铜碗,还有一瓶无色的药剂。
王太医将药剂倒入碗中,摇晃一番,随后道:“帝君,只要将您的血和云约公主的血滴如这碗中,药剂变为蓝色则为亲生,若是红色,则不是亲生。”
“取血吧!”
“是!”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云约没有做过亏心事,自己无所畏惧。
云约伸出了手,任由匕首划破雪白的手指,鲜血汩汩流下。一滴,两滴……
王太医又交给王德福,由他呈给夏帝。夏帝也照做了,鲜血留下,细长而连绵。真相便在此了。
王太医又将碗拿过,摇晃一下。众人屏住了呼吸,细细观察着碗中的变化。
只见那两股鲜血渐渐融合,最后分离,再最后消失不见。那碗中的液体也有一开始的无色变为淡蓝色,最后是深蓝色。
云约松了口气,柔贵妃也是一样。伍贵妃与云舞简直无法接受,不可能的,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夏侯云舞,你还有什么话说。”云约道,这次该她质问云舞了。
云舞已跪了下来,口中呼喊着:“父皇,不可能,当初不是这样的。”
“舞儿,真相就在眼前,你年幼不懂事,父皇不怪你,退下吧!”
“不,父皇。”云舞无可奈何,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当初王太医口口声声说云约不是他们皇家的人啊!难道他背叛自己。
“王太医,你自己说,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当初……”
“公主,当初是老臣用错了方法,一时误判,冤枉了云约公主,才造成今日局面,是老臣错了。”王太医跪下,看来今后是不能在这宫里呆了,依伍贵妃和夏侯云舞的个性,不要他的命才怪了。
“误判,王太医,你当初可是测了好几遍,以你的资质怎么了可能误判。你莫不是收了她们的好处,替她隐瞒。”
“放肆!”夏帝发怒了,“大殿之上,岂容你随意指责,还不快退下。”
云舞知道,夏帝已站到了云约她们那一边,现在争论此事已无意义。但让她退下,就此放弃,那是不可能的。
“父皇,就算云约是我们皇族之人,但柔贵妃要害你是千真万确的呀!”
“此事有诸多疑点,证据不足,不足为信,容后再议。”夏帝已不想再争论了,多做解释反而惹人怀疑。
“谁说要容后再议。”只听一个苍老但雄健的声音道。
众人朝门口望去,却是太后来了。
“母后,你怎么来了。”夏帝也是忙下去搀扶。
“哀家听说有贵妃要害帝君,怎么能不来。”说着太后瞄了眼柔贵妃,她一向在意柔贵妃的出生,看来这次凶多吉少了。
夏帝搀扶着太后,让其上座,口中解释道:“这些都是旁人瞎说,哪有的事。”
“空穴来风,从来都是假的。宫里既然传了,帝君就该好好调查调查,不要因为某些狐狸精,委屈了自己。”
狐狸精,太后自然说的是柔贵妃。
“皇祖母,舞儿在这给您请安了。请您明察。”云舞先跪了上去,扯住了太后的衣角哭了起来。
唉……也难怪,云舞常在宫中,与太后接触的自然多,但云约回来才不足半年,连见太后都是困难,更别说讨好她了。
“舞儿啊,这时怎么了,怎么就哭起来了,快跟奶奶说说,谁欺负你了。”
“回皇祖母,是父皇。柔贵妃陷害父皇,父皇却是不理不问,还怪舞儿无理。舞儿只是怕柔贵妃一不做二不休,日后再起歹心,父皇不久危险了吗?”云舞边说边用丝帕擦着泪,还真是那般的事。
“舞儿啊,你先别哭,皇祖母会为你做主的。”太后抚摸着云舞的发髻,甚是宠爱。
“谢皇祖母!”
哼……夏侯云约,这次又太后为我撑腰,我看你怎么办?
“帝君,是怎么回事吗?”太后质问道。
夏帝无奈,忙解释道:“母后,此事还有蹊跷。”
“既然有蹊跷,便该好好查查,怎么能草草了案呢?”
太后拿出了威仪,夏帝这可为难了,太后一个老太太,就知道跟着瞎掺和,若是不依她,外面不免议论,若是依她,此事却是相当棘手。
正在夏帝危难之际,只听王德福上前禀报:“帝君,轻炎公子和北辰沙公子在门外请求召见。”
夏帝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但又怕太后不高兴,暗暗退了颜色,看太后指示。
太后一下子来了精神:“沙儿都来了,快请进来呀!”
“是!”王德福忙去传旨。
太后生过五个皇子,一个女儿。皇子虽能带来荣誉,但权利之争,却不能哄她开心。故而她最疼爱的就是自己的女儿夏侯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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