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倾城谋划师》第7章 他在调查她

    听说她要招待客人，盛文嘉宴的老板吩咐经理为她准备了临江的VIP厅，一幢幢朱红色的帆型别墅依江而建，面对着滚滚而过的长江，就像随时会迎风破浪，一往直前。她听老板聊过，这样修造会馆并不是要彰显傲视江河，睨看城市的气度，而是他信风水，风水先生说他命理独特，只有经历大风大浪后方能沉淀出人生的平凡和淡然。
    她去的时候，司昭南已经到了，他今天穿了灰色的西装，气质儒雅不少，在夏一心看来，就外表而言，他似乎随时随地都保持着严谨与自持，开口说话后，温柔磁性的嗓音会让人倍感亲和，这种人最适合商业谈判，给人专业严谨的态度，谈吐间又宽和诚恳，不让人信服都难。
    C市是以辣闻名的城市，如果不用辣椒来待客，似乎表现不出主人该有的热情，她问过司昭南饭食的喜好，他不挑食，唯独吃不了辣，她就点了全素宴，饭后热茶，最能品出茶的清雅与醇厚。
    饭吃得格外的安静，都受过良好的礼仪教育，连咀嚼声都细微得无法察觉，她问：“要来点清酒吗，这里的桂花清酒醇香独到，可以试一下。”
    “我开车来的。”
    不紧不慢的吃完饭，两人坐到半开放式的阳台上，她煮了凤凰茶。
    司昭南问：“你上次说一期一会，每一次喝茶的心情都是不一样的，你很懂茶道，我也听人说过，茶中有人生，你每一天对周围事物的感知是否也是一样的？”
    她笑着说：“当然不一样，每天会有新的有趣的事发生。”
    喝过第一盏，他问：“你上次车祸后，有把车子送去检查吗？”
    事发后车子由林承志送去修理厂，维修方面的事也是他在处理，她没有过问。
    她说：“我男朋友拿去修的，问题都应该处理好了。”
    他看着她：“为什么不自己去确定一下事故原因。”
    听出他话里有话，问：“这有什么不妥当的吗？”
    司昭南感叹这个女人做生意的智商高，情商堪忧，说：“奔驰车的性能和口碑在业界里只不是吹出来的，剧烈的撞击后安全气囊会自动弹出来，如果是产品本身的问题，你投拆的话，会获得巨额的赔偿，事后林承志什么都没跟你说吧，甚至会说车已经报废，买辆新的更安全。”
    车最后的处理结果没有听林承志提起过，她也没有起疑，他们的相处模式简单信任，只是听司昭南这么一提，她回想起来也觉得有可疑的地方，奔驰车是林承志才买的，就在出事的前一天，他借了她的大众POLO，说是做市场调查，需要一辆低调的车，把她的车开走后，林承志就把奔驰车和钥匙都留在她那里，他没有说什么，第二天她要上南山，就很顺其自然的用了他的车。
    如果车有什么问题，林承志肯定会告诉她的，她抬头看了一眼司昭南，他的目光平和淡然，仿佛只是在说一件理所当然的事。
    他说：“事发的时候，自己的感觉才是真实的。”
    夏一心支起手揉了揉太阳穴，那次车祸让她有轻微的脑震荡，很多具体的细节已经不记得了，如果说是林承志故意要害她，理由呢，她想不通？
    到是司昭南有理由挑拨她和林承志的关系，她蹙起眉头：“不，我相信他，到是你，你现在在跟林承志竞争‘锦绣纤城’的项目，你是想用我来打击他吗？”
    他眉角一挑，满是不屑：“这你就想错了，我不需要打击他，他根本不是我的对手，而是我发现你比他更适合做管理咨询这项工作，而且前途无量，不过你现在缺乏阅历，去我那里只能从最基层的咨询顾问做起。”
    “你想多了，我根本没想过要做这份职业，更没想过要去你那里打工。”
    他侧头看着她，一双冷峻的眸子似乎能穿透她的内心，他说：“你父亲就是太过锋芒，才会招来横祸，所以你一直谨慎的收藏自己的羽翼，一心只想做个成功男人背后的小女人，只是所托非人。”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白了他一眼，然后目光侧视，表示不想再听他说下去。
    “在没来C市以前，我听说了林承志在‘畅天电器’的管理咨询案，他能将公司的内忧外患做得直观透彻，非常的成功，我原是带着一点敬意的，但见过本人之后，我能肯定他的背后有高人。”
    “我仔细的打听才知道他第一次交出的报告书提出了三点，一是物料囤积过多，造成大量资金流失，第二点就是产品太过单一，在其他几个品牌的电器崛起后，市场占有份额越来越少，第三点就是产品定位不准确，高不成，低不就，很容易被消费者忽略。但这三点指向的都是外销，直到第二次报告才提出最根本的原因在管理层。”
    顿了一下，他继续说：“畅天的管理层很复杂，三个股东各自为政，分管着物料、生产和销售三个版块，他们相互关联，又相互掣肘，矛盾很大，才会导致公司停步不前，而且摆出前辈的架子，打压年轻的执行总裁，让对方空有一身抱负，却无法施展。”
    他凑近她：“是你吧，是你说服了畅天的执行总裁高靖远，让他集结有分红的工人出面施压，逼迫三个大股东放了权。”
    夏一心转念一想，有点生气：“你在调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