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倾城谋划师》第5章 梦里梦外

    夏一心大声的哭起来：“疼……好疼……”
    司昭南竟然心急起来：“医生，还有多久才能弄好？”
    医生不紧不慢：“急不得，如果缝合不好，止不住血，危险更大，不能打麻药也是为病人着想，头部神经组织多，麻药能止痛，但本质还是毒品，有副作用，我们也是为病人着想。”
    她哭得更厉害，司昭南第一次觉得手足无措，她总是表现出平和淡然的样子，但骨子里只是个年轻的小女孩儿，怕痛也是人之常情。
    终于缝完了，司昭南把她打横抱起来，她的头一侧，靠在他的肩头，哭声变成了小小的抽泣，他轻轻叫她的名字，她没有任何反应。
    医生说：“撞击到头部会出现头晕的情况，我给你开个单子，你带她到三楼去做CT。”
    司昭南抱着她穿过人来人往的长廊，她的手拽着他大衣的衣领，像一个白白的小馒头，身体倦缩着紧紧依偎他的胸膛，他收紧双臂，快步的往楼上走。
    CT的结果要一个小时后才能拿到，把她送到安排好的病房，他又去办住院手续，交费，拿检查结果，一圈下来，湿汗淋淋，走进安静的病房，听到她带着哭腔叫着：“爸，我好痛……”
    以为她醒了，他走过去：“夏小姐。”
    她没有回应，嘴里依旧呢喃着：“爸……爸……好痛，抱抱我。”
    *
    夏一心轻声的哼着，她从小就怕痛，被蚊子咬了都会掉两滴泪，老爸常笑她没出息，未来的路漫长崎岖，大风大浪多了去了，这点痛都忍不了，还能做什么大事！
    后来她学会了倚楼听风雨，笑看人生路，但她还是怕疼，感冒再严重都只吃药，绝对不打针，别更说输液了。
    从头撞到方向盘之后，她就被痛感折磨得奄奄一息，耳边一直是嗡嗡的轰鸣声，朦胧的视线里，有司昭南的脸，还有穿白色衣服的人走来走去，浑沌的意识让她无法去思考发生了什么，突然痛感越来越强烈，就像有人用刀在刺她的肉，她想要挣扎，却无法动弹，最后疼得整个身体都麻木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吃力的半睁开眼睛，四周的场景像是一个不停旋转的黑洞，一个熟悉的身影向着她缓步走来，越来越近，她瞪大了眼睛，喃喃的叫着：“爸!”
    “一心，怎么了？”父亲诧异她的惊讶。
    她笑起来，这世上真的有时空隧道，穿越回过去，父亲的脸一点都没有变，她最后一次数过他额上的皱纹，三条，她现在又数了一次，不多不少。
    她开始撒娇：“爸，抱抱我。”
    曾经美好的时光，父亲抱着她在宽敞的办公室里转圈，然后把她举得高高的：“一心，你看，早上第一缕阳光照射到的地方就是我们的厂房，那是我们的家。”
    她稚气的说：“才不是呢，那里面这么多人。”
    “爸爸一直把他们当成家人，将来你也要把他们当成家人。”
    父亲伸出手紧紧拥抱着她：“我的一心长大了。”
    她的鼻子发酸：“爸，对不起，我没有保住朝峰，也没能保住我们的家人。”
    “不要沮丧，爸爸相信你会做到的。”
    她沉浸在与父亲重逢的喜悦中，一个熟悉又清脆的声音不停的在叫她：“一心，快醒醒，再不醒我挠你脚心了！”
    紧接着，脚心酥痒，美好的场景都消失了，她猛的睁开眼睛，是芸竹嬉笑的脸，问：“有没有做春梦！”
    额头还在疼，她说：“春个头，我刚才梦到我爸了，你不叫醒我，我还跟他多说会儿话。”
    已经很久很久，父亲都不到她的梦里来了。
    芸竹一脸失望：“真可惜！”
    她莫名：“可惜什么？”
    “你猜我刚才来的时候看到什么？”芸竹一脸的神秘，然后夸张的张开双臂做了一个拥抱的姿势：“一个帅哥紧紧的把你抱在怀里，我俩见过的，就是上次在商场买走情牵日月星的那个，叫司昭南，说，他怎么会在这里？”
    “我的车撞上护栏，是他救了我。”痛感缓解了很多，她依旧难受，又问：“你怎么来的？”
    “司帅哥用你的手机给我打的电话，我一听，马上就飞奔过来了。”
    她手机里联系最多的就是芸竹，打给芸竹也在常理之中，她又问：“他人呢？”
    “走了。”
    只能改天再跟他道谢。
    芸竹好奇：“你开车一直很稳当，而且你今天开的是林承志那辆奔驰，不是才买的吗，性能什么的都挺好的，怎么会撞上护栏，还把头碰了。”
    “突然蹦出一只野猫，我好像踩了刹车，不知道为什么没刹住。”她现在头疼，只记得住那只猫，其他的想不起来了。
    芸竹说：“我给林承志打电话了，他一会儿就来。”
    她有点着急：“我也没多大的事儿，你给他说干嘛。”
    “我知道你是怕他担心，但这个时候，他不是最应该来照顾你的吗？而且你是开他那辆车出的事！”
    在医院观察了两天，没什么异常情况，夏一心就出院了，芸竹叮嘱她多休息，不准她去咖啡厅帮忙，捱不过，只好在家修养。
    林承志这两天正忙着写材料汇总，干脆就把资料带到她家里，一边陪她，一边写总结。
    厨房里飘来鸡汤的香味儿，这是林承志的拿手菜，用油将鸡肉酥一遍再炖，肉质细滑，香味也更加浓郁。
    闻着鸡汤的香味儿，看着认真工作的男人，真是一种享受。
    她问：“进展得怎么样？”
    “挺顺利的。”
    林承志信心满满：“我们一共跑了全国60多个卖场，以前‘锦绣纤城’的丝制品和刺绣都是潮流的标杆，每年也都有新品，但设计都显老气。”
    她说：“前两天我也逛了一下，客户的年龄层大多都是30岁以上，她们的消费更理性，而且我在货架上看到早几年的款，总店都杂夹着陈货，就更别说其他的店铺了，我猜测他们的存货应该不少。”
    林承志又补充：“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在连锁店的选址上有很大的问题，盲目的扩张，我在沛县那种人均收入偏底的地方竟然都能看连锁店。”
    “唯一值得欣赏的是员工的培训做得不错。”他拿出数据表：“在对客户的热情度、商品介绍以及精神面貌都能达到80%。”
    见他自信满满的样子，她想着还是别说司昭南的事了，知道对手的强悍反而会增加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