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手宗师秦越程雪瑶》第529章 谁会甘愿沦落

    秦越在教训徐彪,可以说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其他人在边上看着,心里也都有点触动,但都没有插话,只等着大哥做出决断。
    看徐彪说话心悦诚服的样子,秦越的心里一软。
    “徐彪,既然你这么说,我就相信你一回。你起来吧。”
    说着话,秦越弯下腰去。但不是去搀扶徐彪,而是伸手去拣那只鸟窝。
    徐彪看到秦越弯下腰,以为大哥来拉他,伸了伸手,但见秦越是去拣那鸟窝,不禁暗里撇一下嘴,翻身爬起来。也不敢再说秦越把他撞出去,跌的腿疼胳膊疼了。
    秦越触及那只鸟窝,手上加力捏住要把鸟窝捡起来,就感到手上刺痛。手上松开,换了一个地方才把鸟窝托起来。窝里的几只鸟儿又是一阵叽叽喳喳。
    鸟窝扎了秦越的手,这隐约在暗示秦越,他接下来的经历就是一个扎手经过。只是他自己还洞察不到这些。就像鸟窝从天而降落到他的面前,就仿佛注定了他要扎下根来,从头开始了。
    秦越托着鸟窝,看了看站在旁边的徐彪,说:“徐彪,这几只雏鸟我就交给你吧。记着,每天你要喂它们,直到它们出飞长大。我不许有一只鸟儿死掉。”
    “啊?”徐彪的大嘴岔张开,直眉瞪眼的看着秦越。
    这任务是不是太艰巨了点?他一个大老粗要喂活这几只鸟儿,这不是让野猴子绣花乱扯线吗?
    “大哥,这事……我、我要是炖汤喝了,还做得到,要说把它们养活你还是饶了我吧。”
    徐彪一脸愁苦郁闷的表情看着秦越。段天几个人看着他的样子就忍不住笑,老大这法子简直太绝了,让一个莽汉养活一窝鸟儿,恐怕也只有这位仁义的大哥,能想出这样的法子来难为人了。
    秦越把鸟窝托到徐彪的面前,面无表情的说:“把这一窝鸟儿喂大养活,在兄弟们之间,我排你在段天之下,当我的左膀右臂。鸟儿养死了,咱们的兄弟情谊就到头了。”
    徐彪没想到大哥会这样说,感觉这不是在考验他,而是在暗里提拔他在兄弟们之间的地位呀?能受到大哥的重视,这简直就是一种无上的荣光呀。
    徐彪伸手接过鸟窝,眼睛直直的看着那缩成一堆的雏鸟。暗想这哪里还是鸟儿,这简直就是要带着他起飞的吉祥物呀。
    “行,大哥你就放心吧。我一定要把这鸟儿喂活养大。”
    见徐彪小心翼翼的捧着那鸟窝,秦越微微笑了。他想,假如徐彪能把这几只鸟儿喂大,这家伙的性子也就磨练个差不多了。
    在徐彪的肩上拍了一下,秦越说:“只要你有这样的心,这鸟儿就一定会长大。我看你的实际行动吧。”
    徐彪连连点头称是,但这在段天他们看来,让徐彪把这些鸟儿喂活养大,除非是太阳从西边出来。大哥把这玩意儿交给他,就是在难为他。
    丘胡子笑着走上来,说:“大哥,你让徐彪来当这个鸟官,实在是太抬举他了。不过既能磨练他的性子,还能提高他的修为,这太高明了。”
    听丘胡子这样说,徐彪捧着鸟窝白他一眼,说:“姓丘的,大哥来磨练我管你鸟事?也用得着你来嘲笑我?”
    丘胡子对他一摆手:“徐彪,看好你的鸟儿吧。”说一句,丘胡子又对秦越说:“大哥,这鸟儿的事解决了,咱们还是早点回武馆吧。我要把今晚的事都回报给门主,相信她也会受到感动的。”
    秦越笑着点头应允,一行人说说笑笑跟着丘胡子向义道武馆走。
    徐彪捧着一窝鸟儿走在段天他们的中间,段崖搭住他的肩头,笑着说:“徐彪,你这当了鸟官不得了啊。等这些鸟儿出了飞,我就的听你的了。我的给你道喜呀。”
    徐彪看了看这打过他三个嘴巴的黑汉子,,两眼一眯咧开嘴说:“黑哥,我这鸟官大小也是个官嘞。不然你来做,我早晚听你的。”
    大家一阵哄笑,很快走过一道街口。
    路上丘胡子跟秦越介绍了这一片区域的情况,说以前这一片就是义道门的势力范围。但后来有别的门派势利看中这里是个好地方,就向这一片伸展,几次跟义道门起了纷争。
    义道门在老门主的带领下,一直是道义为先,从来不会到市面上来逞凶作威。手下的习练也是恪守武学正道。这一片也就一直祥和平静,然而安逸的日子过久了,义道门的手下也都被消磨的斗志全无,安贫乐道。
    但这几年社会变化巨大,有些门派变得阴损毒辣,谁想到有人来争地盘了,只把义道门逼迫的退无可退。
    几场纷争下来,老门主含恨离世,让他的女儿接替了门主的位置。但一个女儿家哪里当的住这个家?硬撑着拼斗了几回,反把义道门搞的越来越中落,几乎要走向败亡了。
    后来,徐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又到义道武馆去捣乱。更让门主摇摆不定,义道门要遵守道义,这是他们的门规。对徐彪这样的,他们为了那点道义,门主又要大家不记仇,这样一来也就更下不了死手。
    最后义道门的兄弟惶惶不知所措,大多数耐不住就离散了。这让丘胡子几个要坚定留下来的,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但又无计可施,只是这么拖着。
    秦越听着丘胡子的讲述,心里大概有了底。但总归不能明说,他这到了义道武馆就一定能怎么样,也就只是应合的说话。
    最后,还是丘胡子说,凭着大哥这一身出神入化的高超功力,只要能有好的计策,抵挡住那些想到这一片来伸手的门派势利,他们义道门就有翻身扬名的那一天。
    在没有确切地知道义道门,现在到底是个什么处境时,秦越也不能妄下断言。只对丘胡子笼统的说,兄弟门派身处艰难,一定不会袖手旁观。只当竭尽全力相帮就是了。
    并且还要看他们门主到底是个什么意思。能不能答应合力度过难关还在两可之间,目前也只有见到真人,说了真话后,再见机行事了。
    丘胡子也明白秦越的意思,说中间有他调和,就不会有大的阻碍。只叫大哥放心的去,谁还不希望门派振兴,奋发图强吗?
    一行人跟着丘胡子,穿过几条街道后,来到一片看似老旧的街区。
    秦越抬头在这街区四下看了看,只见这里几乎和现代新兴的城市街区判若两番世界。
    这里没有高耸入云直插天地的高楼,也没有繁华喧闹的街道。在一些狭窄悠长的小路里,只有几盏飘摇不定,并且不算明亮的街灯吊在那里,显得有些暗淡,了无生机。
    看那些不经规划的建筑,格局散乱,高矮不齐。有些房屋半截里突出一块来,向上加盖了一层又显得不规整,吊在半空里开出一片小窗户,透过窗帘发出一些隐约的光。
    很明显,这里是一片未经修整的老街区。在某些人的眼里,这种地方早就应该从城市版图上抹去。还一直支撑着没有倒下去的棚户区,在这片土地上就是一块癣斑。
    在这种地方,往往人员闲杂,各色的人物窝在这里,也不知道是那一路的。
    只是到了这夜间,这里才会显出一片安逸淡静,如果是到了白天,还不知道会是怎样的一片繁乱无序,嘈杂无度呢。
    就这种地方,纯粹属于姥娘不疼舅舅不爱的地方。也别提什么政务,真正有身份的人,都懒得到这里来落脚。
    对这种地方,开发价值不大。往往人还难管,都守着各自的祖居老屋不撒手。都盼着有人来给他们拆迁,但真的有人来了,他们又狮子大开口。
    跟他们讲道理,他们就会讲历史。跟他们讲文化,他们又要扯经济。跟他们谈补偿,他们又来论价值。这似乎是这种老街区独有的一种境界了。
    但这里又确实有他们独特而不容推翻的历史,但这也就成了这里得不到及时发展,令人头疼的根由。
    秦越把这些看在眼里,自然不会去想这里将来会怎么发展,他考虑的,是这些兄弟到这里来怎么待下去。
    不可否认,单看这些建筑,就能推测出义道门在这里发展的有多久远。就像丘胡子说过的,这里真的是个好地方啊,适静祥和,安贫乐道。但跟不上时代的发展,没落就会成为必然。
    秦越有些不敢想象,就这片老古董的地方,又是外来哪里的门派会看上这里,要来跟义道门挣地盘?就这种地方,还会有多大的利益可争吗?
    丘胡子继续在前面带路,非常熟悉的躲过路上的坑,或跳过一个水洼。看到丘胡子的动作,秦越想到他说的那些从义道门离散的兄弟。
    俗话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也别说有外来的门派到这里争斗抢地盘,只是这长久不变混杂纷乱的环境,别说什么适静祥和,稍微有点心境的人,不用遭遇什么要命的争斗,也是要主动离开的。
    有谁会愿意长久的窝在这里,灰头土脸的过一辈子吗?
    难道不是吗?如果秦越不是有这一番遭遇,被程雪瑶逼的没了去处,他会甘愿沦落到这种地方来吗?
    丘胡子在前边走,身后紧跟着他的那两个同伴,随后才是秦越,段氏兄弟和徐彪。
    丘胡子跟秦越夸这里多么好,多么的祥和,人们如何安贫乐道,恐怕也是怕秦越他们见了这里的环境,就会打退堂鼓吧?
    不过看到秦越他们一直跟在后面,并没有提前离开的迹象,丘胡子倒是放下了一半的心。其实,这也说明秦越自己也不排斥到这里来。
    秦越现在当然不会排斥。因为他自身现在也知道后退无路。他只能往前闯,没得选择。
    自从他心里确定要到义道武馆来,就是想先找到一个适合在江湖上落脚的地方。就像开始他跟段天说的,他从明天开始,可以去找病人,先去赚一些诊金回来。
    但这看病总也要有个地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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