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手宗师秦越程雪瑶》第367章 留下一个窟窿

    外科专家和军医张鸿对秦越所说的真气互通，感到不可思议。包括林蓉在内，她也觉得不能理解。
    动手术都是血肉相见，哪来的真气互通啊？
    秦越看到他们都呆立不动，也没心情再去给他们解释了。中医文化和东方人的智慧一脉相承，很多东西只能意会不可言传。有些时候，在解释一个问题的时候，就会牵扯到另外的层面，从而环环相扣，说也说不清楚。
    所以，干脆就不要解释，也避免了解释就是掩饰的麻烦。
    “你们不要用看怪物一样的眼神看我，我说的都是真的。”秦越再次加重了语气：“你们的手术要是顺利成功，没有伤害到萧老的气脉神经，我就会轻松一点。但凡有一点对萧老的损伤，那我就命悬一线了。”
    对秦越的说辞，专家听出了一丝紧张，转过手术台来到他的身边。表情比秦越很要凝重，说：“你确定没开玩笑？我可是强调过好几次了，一旦碰到了萧老脑干的神经，那就进入了危机半小时。我要在半小时内把他的神经对接，要是这半小时内不能保证萧老生命体征的稳定，那就回天乏力了。”
    “我也已经给你保证过了，是三十三分钟。还多给你三分钟呢。”秦越依然坚持他的保证。
    秦越的保证是有把握的，在秦家医谱上明确记载的这种方法，有个比较诡异的名称，叫潜魄通魂术。
    这种功法就是在有人陷入危机时，马上启用纯元真力心法，把真气催动到那人的身上，保护那人的元魂。在真气催动沿两人的经脉运转后，两人的魂魄融为一体，从此两人的气息相通。
    施用功法的人通过自身生命体征的稳定，带动另一人生命体征的稳定。这样就达到了生命体征延续的目的。
    但这对时间，气场都是有要求的。
    也就是专家保证过，能在半小时内完成手术，否则，秦越也不答应动用这个带有很大风险的法子。在打开病人的脑壳后，也就打开了真气外泄的通道。按秦越自己的估计，时间在一小时内，他也是敢应承的。
    刚才在房间里给萧将军已经用过了一回功法，他感觉应付专家四十分钟的手术时间是没问题的。
    但假如真气外泄时间超过一小时，那样也许会有点麻烦。就是秦越的真气在进入到通魂潜魄的气息相通的阶段，真气耗光难以为继，那样对方反而会加大对他真气的吸收。
    真要到了他的真气被倒吸的程度，秦越就会陷入昏迷。那样就被动了，如果到了那种程度，专家的手术还不能完成，秦越就有被吸干的可能。也就是说，秦越的真气被吸干，他会先于对方死亡，而后接受潜魄通魂术的人才会油尽灯枯，进入须弥世界。
    这还只是在时间上的要求，然后就是气场。这房间是萧将军警卫兵的住所，相对来说，阳气还是要盛一点，这对秦越功法的施用是有好处的。但也怕有人来打搅，如果在施术过程中有外人出现，搅乱气场，就会造成秦越真气的混沌，那样对他们也是不利的。
    当然，这一点有萧将军的警卫参谋庄锦在，就大可不必担心。只要他在山外的进口处，做好戒备，相信这里面的气场就会得到极好的保护。
    这在秦越有把握的情况下，他当然就敢应承专家提出来的要求。不过这潜魄通魂术，他还是首次施展，因为在医谱原文中就有记载，潜魄通魂，以命续命，不是紧急，切莫施为。
    医谱原文的忠告，秦越当然没有忘记。但他不做出这样的决定，不去施展一回以命续命的险招，他同样会被留在这里而无法脱身。与其留在这里难受，还不如冒一回险。
    只要带领萧将军闯过这一关，那他就可以回归自由，到外面的世界翱翔了。
    为此，他在给专家做出保证的时候，不带一丝的言笑。这不但是给专家他们信心，同样也在给自己壮胆。
    看到秦越这样坚定，专家郑重的点点头，说：“好，我们就给你留出位置和萧老的左手，任你施为。只要你保证我的黄金半小时，我就还给你一个完好的将军。”
    专家说着，回头看向张鸿，说：“张军医，你看是不是在这手术台的旁边再加一张行军床呢？”
    听他的说法，看来专家还是没彻底明白秦越的意思。
    秦越抬手摆了一下，说：“不用床，给我弄把椅子就行，跟手术台的高度相当，让我坐到上面能看到萧老的脸就好。”
    “行，我取找一下。”张鸿说着走出房间。
    给萧将军在手术中的真气互通就这样定了下来。但说到开颅手术用什么方法，秦越还有点摸不到底。在他的想象当中，就是在脑袋上开个窟窿，然后把弹片取出来就完。
    但想到要在头上开个窟窿，那不就是给人家开了瓢了吗？
    对外科手术陷入迷茫的秦越看到专家的脸上，问：“我还有个小问题不太清楚，想问一下。”
    “有问题就问啊，现在咱们还在准备阶段，要是再晚了恐怕我都没时间给你回答了。”专家吊起眼睛。
    “呃……”秦越沉吟了一下，考虑他要是问那么外行的话，会不会遭到耻笑。
    正所谓隔行如隔山，这就像一个会炒菜的厨子让他了解裁缝怎样把衬衣改成裤衩，单凭想象是无法理解的。那句不想当司机的厨子不是个好裁缝，完全就是一句调侃的混账话。扯淡也没这样扯的，还不如说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完全可以在旁边那棵树上多试两回来的靠谱。
    秦越的中医五行内科和专家的外科，其实就是这样的道理。两种技法完全不是一个层面上的东西，让他们自发的融会贯通，这也是难为他们。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就是在这种中西合璧，相会贯通的情况下，把萧将军的病痛解除，只要传出去，这也算医学上的一次奇迹的见证了。
    看到秦越迟疑，专家就有点不耐烦。这都火烧眉毛的时候了，还不能坚决麻利的解决疑问，这不是在给即将开展的手术保留隐患吗？
    “秦医生，有话就说，何必吞吞吐吐。要是带着疑问给萧老动手术，这可是拿着咱们自己的命开玩笑。”专家说着看了在旁边站立的林蓉一眼，好像要得到她对他言语上的支持。
    林蓉伸手在手术台上抻了一下那白色的床单，走两步上来，看着秦越说：“这次有你们两位的联手，相信首长的问题是可以解决的。在手术开始前，咱们就开诚布公的把话说透，这样对我们都有好处。”
    秦越看着她在无影灯映照下白皙的脸笑一下，说：“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想问一下专家，给萧老做开颅手术是用什么方法。是直接敲开脑壳还是钻孔打眼？”
    听秦越这样问，专家差点喷出一口老血。他这是以为在吃椰子还是在打井？不是敲开就是钻孔的？
    “秦医生，我给萧老预订了两套手术方案。”专家耐下性子给他解释：“人体颅骨是由二十九块骨骼组成这专业的我就不细说了。我的方案一种是定位法，就是在弹片所在出取下一小块头骨，然后通过这个孔把弹片取出来。再一种是支撬法，就是在头部固定支架上利用物理方法在接近弹片的对方撬开一点缝隙，从缝隙当中把弹片取出来。”
    专家的解释不能说不清楚，秦越当然也就听得明白。他现在所担心的就是真气泄露的速度。哪种方法对萧老做出的伤害小，就应该采用哪种方法，这样可以大大提升他延续萧老生命体征的时间。
    “那我问一句，这两种方法哪种对萧老造成的伤害比较小呢？”
    专家比划这手势，说：“这个定位法造成表面的创伤会小一点，但手术后取下来的骨头是没法再装回去的。在大医院还会安装钢板来代替这缺失的头骨，但这里的条件是不能支持安装钢板的。”
    秦越听了直摇头，这怎么能行呢？脑袋上缺块骨头，只用一点头皮包着，不妥不妥。
    “说说另外一种方法。”
    “这第二种支撬法，就是沿着骨缝撬开，这样表面的创伤伤口会大一点，但手术后压合，只要过上一段时间，骨骼还会在次生长，对头骨是一种保护。”
    秦越在心里做着两相比较。一种是在脑袋上留下一个窟窿。另一种可以保护头骨的完整，看来还是后一种方法来的安全，当然要选后一种了。
    “看来是后一种对萧老的安全有保证，那就用后一种方法啊。”秦越觉得的他这种选择是正确的。
    专家微微摇了一下头，说：“看似定位法会给萧老留下创伤，但整体的开口要小。就像有些脑瘤患者，在定位手术切除肿瘤后，都会保留那个骨孔，也不会有什么大的危险。我还想用定位法呢。这样向外取弹片会比较容易。”
    林蓉听着专家的话，她现在拿不出什么有效的意见。她只是作为专家的助手出现在这里，对这些专业的东西她也不了解。
    秦越考虑的就多了一点。在一个将军的头上留下一个孔洞，这显然是不合适的。既然支撬法在手术后不会留下创伤，当然要用最好的方法了。
    “我是这样考虑的。”秦越抬起脸来：“萧老作为将军，要统领千军万马，要是在他头上留下个洞这太有点伤自尊了。他还能纵横疆场吗？”
    秦越的反驳似乎很有力度，专家陷入了思考。
    稍沉了下，专家说：“支撬法虽然可以保护萧老头骨的完整，但手术难度会增加，时间也可能会延长，那样危险性也会增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