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爱我的那些年》366. 杀人

    听见方茴答应给自己钱，方赫笑得见牙不见眼，一口一个亲姐地喊，也全然不管亲妈到底现在身在何处，是否平安。
    方茴留下包，起身说：“我去趟洗手间。”
    方赫倒也不怕人跑了。
    反正她的把柄捏在他手里，她能跑到哪儿去？
    一出包间的门，方茴立刻去前台，要了一份花生乳酪做的点心，然后又从后门出去，跑到附近的便利店里买了把削水果的刀藏在身上。
    途中她给方小猫发了条简讯，取消了这顿晚饭。
    等方茴赶回包间的时候，已经上了几道菜了。
    方赫像是饿死鬼投胎，吃得不亦乐乎。
    方茴冷眼看着，着实嫌弃。
    没一会儿，甜点就上了。
    方赫凑过去闻了闻：“姐，这里面没花生吧？”
    他对花生过敏。
    甜品里面放了不少料，早就掩盖了花生的味道。
    “当然没有。”
    “那就好。”
    方赫放心了，舀了一勺入口，味道很不错。
    方茴注意到他小拇指上包着纱布。
    “怎么搞的？”
    “这个？”方赫低头看了眼，含混的答，“跟人家打架，被砍了根手指头。”
    他和李秀秀真是一路货色！
    方茴对原生家庭真是厌烦透顶，如果不一次性解决掉方赫，以后她的麻烦就不会少！
    想到这里，她硬起心肠，看着方赫一勺勺把甜品吃完，然后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
    方茴拿上包起身：“走吧，我带你去拿钱。”
    方赫自然乐颠颠地跟上。
    走出饭店，方茴让方赫先躲一会儿，她叫来司机，让他把车留给自己，她想再随便逛逛。
    司机不敢多说什么，就下车离开了。
    等他走远，方茴招呼方赫上车。
    车开了一会儿，方赫就察觉到了身体的异样。
    “刚刚菜里有花生？！”
    方赫开始呼吸困难，脖子上起了大片红疹。
    “呵……刚刚不是吃得挺过瘾吗？”方茴冷笑。
    方赫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他的亲姐姐居然打算弄死他！
    “停车！”方赫想去抢方向盘，安全带系死了，他感觉到了一阵窒息，“姐，送我去医院……送我……”
    方茴轻描淡写地扫了他一眼，慢悠悠地说：“你撑住，我马上就送你去。”
    送你去死！
    车越开越偏，最后停在了悬崖边。
    方赫已经浑身直抽搐，两眼翻白了。
    “姐……”他认清了自己现在的处境，艰难地求她，打感情牌，“姐，我是你亲弟弟啊……”
    方茴面无表情地举起刀。
    “既然是我亲弟弟，那为了我的幸福，你就去死吧！”
    她彻底疯了。
    方赫在刀尖刺来的那一刻猛地拔掉了安全带，跌跌撞撞地扑下车，但背上还是挨了一刀。
    “啊！”方赫惨叫着，一路连滚带爬地逃，“救命啊！救命啊！！”
    方茴在后面穷追不舍，手起刀落，方赫身下拖出了一道弯弯曲曲的血痕，最终没能逃掉，他的呼救声慢慢弱了下去，趴在那里一动不动。
    方茴冲上去又补了几刀。
    她眼睛赤红的，理智全无。
    确定方赫死透了以后，她跌坐在地，一瞬间从亢奋的顶点坠入冰窟。
    她杀了自己的亲弟弟……方茴又哭又笑，疯魔了一般，过了好一会儿，她冷静下来，拖着方赫的尸体，扔下了悬崖。
    方茴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上，身上的血，心里再无波澜，她成了个冷静的刽子手，知道自己已无回头路可以走。
    方茴重新回到车上，发动车朝着来路开去。
    中途，她瞥了眼手机，看见有两个来自方小猫的未接电话。
    “许太太，您现在方便见我吗？”
    方小猫此时人就在之前方茴约她碰面的饭店附近。
    她接到了一个朋友的消息，是在这周围看见方赫了。
    方赫出现，夏云初又突然取消了和她的晚餐，哪有这么巧的事？
    方小猫几乎有八成把握能断定，现在的夏云初是方茴假冒的。
    她在猜疑人，殊不知自己也被人算计着。
    方茴已经杀了一个人，杀了她的亲弟弟，如果说第一次拿刀手抖的话，那么第二次，她相信自己会果决得多。
    “不好意思，改天吧。我今天有点累了。”方茴嗓音平静，车开到路口，她却偏离了原来的方向。
    她一路开向方小猫住的小区，守株待兔。
    这天晚上，许黎川在公司工作到深夜，途中往家里打了个电话，是阿茶接的，说小迟已经睡着了，而太太还没回来。
    “还没回？”
    许黎川微微皱眉，转而给司机打电话，得到的回答却是太太想自己一个人逛逛。
    爱逛那就让她逛吧。
    许黎川没有管她。
    这一夜他住在了公司，第二天早上接到阿茶的电话，说太太也一夜未归。
    “先生，太太的手机也打不通……”阿茶还是叫她太太，哪怕她察觉到了古怪，但还没验明正身，她依然暂且将那个女人当太太看待。
    话没说完，阿茶忽然拔高了音量，叫了声：“太太！您怎么了？”看来是人回来了。
    阿茶急急地和许黎川说了句：“先生，太太好像醉得很厉害。我去照顾照顾。”
    说完就挂了电话。
    许黎川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起身往外，低声吩咐外面的罗严：“备车回家。”
    半道上，他接到了小五的电话。
    “先生，方赫人没找到，但在一个放高利贷的人那里找到了他一截手指。”
    上回许黎川拖方小猫帮忙找方家母子，明面上联系不上，他私下派小五去查。方家母子，一个嗜赌如命，一个贪财浪荡，都走在灰色地带，找起来应该不难。
    可奇怪的是，李秀秀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只有方赫还有迹可循。
    人没找到，找到一截手指也足够来验证身份了。
    许黎川让小五把那截手指送去苏医生那里。
    只等言明DNA，比对结果出来，真相就大白了。
    许黎川闭目休息，过了一会儿，他开嗓：“罗严，待会给方小猫去个电话，让她不用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