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龙奇案录》章三十五鬼使

    三天后，辰御天终于收到了凌变传回来的消息。
    “三日后，进攻鬼镇！”
    看着纸条上仅有的这一句话，辰御天微微眯起了双眼。
    ……
    三日时间，一晃而过。
    蜀州城外。
    凌变和樊天并骑，其身后是五千官兵。
    静！肃杀！
    这，是这片空间，唯一主基调。
    今日为了剿灭鬼镇之中的江淮盟叛逆，五成兵马司几乎调动了几乎将近一半的兵力，可见凌变和樊天对这一役的重视。
    凌变和樊天对视了一眼，皆是从对方的眼中读出了紧张，又在同一时间收拢了十指，握成了拳头。
    他们都感觉到手心冒汗。
    毕竟，他们要对付的，是江湖中有名的江淮盟，而且他们都还是第一次领兵参与这样的行动。
    紧张自然时难免的。
    但，下一刻，凌变的目光看向了远方。
    辰御天还没有来。
    “他会来么？”
    樊天看了看远处渐渐升起的暗云，微微开口问道。
    “应该……会的吧。”凌变给了一个较为模糊的答案。
    因为他也不是很清楚，辰御天到底会不会参与这次的行动。
    虽然他已经亲口说过了。
    但凌变的心里面依旧没有底。
    万一他不来该怎么办呢？
    这个问题，凌变一遍又一遍地在心中问自己，可是，都没有答案。
    而且，也不需要有答案。
    因为就在凌变在心中再度问自己这个问题的时候，远方，渐渐地出现了两道人影。
    得得……
    急促的马蹄声如雨点一般传来，很快，那两道身影极为清晰的出现在了二人面前。
    “来了……”凌变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那两道身影很快来到了大军面前，其中一人，正是辰御天。
    而另外一人，则是玄曦。
    几乎是刹那间，凌变和樊天的目光便是集中在了玄曦的身上。
    这个少女是谁？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是二人心中共同的疑问。
    但辰御天并没有替他们解答这个疑问。
    他只是微微扫了一眼后方的五千官兵，目光着重在每一个人身上的千军弩和弩箭袋上停留了一下。
    然后他眼中微微掠过了一丝无奈。
    五千官兵，就算是全部都装备了千军弩，这一战，依旧很艰难。
    好在辰御天在来之前，已经有了详细的行动方案。
    辰御天微微一笑。
    这一战，他势在必得！
    这一战，也是他和叶弘在陵水县分别之后的首次交锋！
    这一战，他，不可以，也不能败！
    凌变很明白辰御天的这种想法。
    虽然他并不明白辰御天具体想的是什么，但这不妨碍他了解辰御天的心情。
    因为这一刻，他们的心情几乎时一样的。
    所以凌变做出了最符合辰御天心中所想的动作。
    他轻轻抬起了右手，狠狠向下一挥！
    “大军，前进！！”
    ……
    五千官兵很快开到了大梁山的附近。
    因为鬼使的存在，辰御天并没有立刻命令大军向着大梁山开进，而是带着玄曦、凌变、樊天以及一队官兵，扮作路人，悄悄潜入了之前辰御天他们问过路的那个村庄。
    其他人则在辰御天的吩咐下，埋伏在了外面，静候时机。
    大梁山下，辰御天等人之前逗留过的那个猎户小院里。
    辰御天带着凌变等人再度来到了这里。
    上一次，他是为了询问大梁山的情况，而这一次，他的目的，显然更加复杂。
    那位中年汉子依旧站在院子里。
    看到辰御天几人到来，他有些疑惑的走了过来。
    “这位公子，你们……”
    “大叔，是我啊，你忘了么……”辰御天看着眼前的有点憨厚的中年汉子，微微一笑，指了指自己。
    但中年汉子显然并没有想起来他是谁。
    然而，就在他的目光停留在辰御天身旁的玄曦身上的时候，他一下子想起来了。
    “你不是之前的那个女孩么？”
    中年汉子轻咦了一声，旋即目光再度转移到了辰御天的身上，这一次，他终于想起来了。
    “原来是公子你啊！恕小人眼拙，没能看出来。”他笑呵呵地说。
    辰御天微微摆手，“无妨。毕竟我们只见过一次面，大叔不记得我也正常。”
    “公子宽宏大量，小人佩服。不知道公子此次进山，可是依然对那鬼镇感兴趣啊？”中年汉子似是无意地问道。
    辰御天微微点头，“当然了，小弟一向不信鬼怪之事，这鬼镇，小弟自然很有兴趣去探究一番了。”
    中年汉子看着辰御天犹豫了半天，随即叹了口气：“唉……”
    中年汉子没有劝说，而是像前次一样将客人们全部都招待在院子里，然后他跟辰御天抱歉，说是有急事必须要出去一趟，很快就会回来。
    然而，辰御天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却是心头一动。
    “终于来了么？”
    他看着眼前看似十分憨厚的中年汉子，微微眯起了眼睛。
    他还记得上一次也是这样。
    这位大叔在中途因为有急事出去了一趟，然后晚上他们所居住的客栈就遭到了江淮盟杀手的袭击。
    辰御天没有说话。
    那大叔当他已经默认了，于是掉头就要离开。
    但……
    “大叔，你又要到鬼镇去报信了么？”一个声音忽然在身后响起。
    中年汉子行走的动作顿时一滞！
    静！
    一片寂静！
    没有人说话，周围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极为凝重。
    甚至一度压的玄曦等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良久，中年汉子终于开口了。
    “公子，你说什么，小人有些听不懂啊！”他依旧一脸的憨厚，但辰御天知道，这只是一种用来欺骗人的掩饰。
    “事到如今，你还要继续装下去么！”辰御天问。
    “公子，小人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小人从来都没有装过。”中年汉子轻轻地低下了头，语气深沉起来。
    “要继续装下去么？那好，我就来一层一层地来揭破你这张虚假的面皮吧。”辰御天笑了笑，“上一次，我和我的朋友们来到这里向你问路，那时候，你也像现在这样假托有急事离开了一阵子，然后当晚，我们所居住的那件客栈，就遭到了杀手的袭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