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建民好歹也是堂堂渝州城的市局长,被林书雅这般小瞧了,心里肯定是极其不爽的,可反观林书雅,却只像是说了件普普通通的琐事。
“多说闲话也是无用,我们先出去了再谈吧。”林书雅忽然站起来,看着李昔弘道。
“等等,我有说过放人了?”陆建民连忙阻止道,这还了得,把他当做空气了!
林书雅微微一笑,“我们要走,难道你们还阻止得了?我说了你尚不够格就不够格,知道太多了对你没有好处。”
看来林书雅的耐心是耗干净了,她从来没有气急败坏的时候,却不代表她能在一件事情上过多的浪费时间和精力。
陆建民冷眼瞅着林书雅,放不放人是他的权利,自然不能让这基本的权利都让人给夺走了。
这无关乎秦陆两家,而是他自己的那些许并不重要的自尊,于是道,“够不够格也是我说了算,这是警察局,今天我没同意之前谁也走不了。”
李昔弘像是玩闹够了,算着时间,想必现在唐小蕊也已经将陆家大院查了个透,那么他这兵分两路声东击西的计划也就算是完成了。
要是他不跟着陆建民来此,警察们的干扰麻烦是小事,毁掉了现场可能调查出的蛛丝马迹,这才是大事。
事关周清岚,李昔弘的态度比以往要认真了许多。
于是李昔弘跟着林书雅站起来,看着这态度犹豫不决,不知站在哪一方的警察局长无声的笑了笑,“如果我要走,你还真拦不住我。”
李昔弘这话把所有的矛头又从林书雅那里抢了回来,她是女人别人不好翻脸,但不代表他这大老爷们还能有这待遇。
“吹死人不偿命么,真是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总是与李昔弘针锋相对的秦仲谋一听他开口了,连忙就出言嘲弄道。
“真是稀奇事,难道你家的癞蛤蟆会打哈欠?”李昔弘从兜里摸出徐明交给他的小黑本儿丢到桌子上,又对着陆建民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个应该能让你收手了,我去抽根烟,就在审讯室门口。”
正是他们国家机器的虎皮能起到作用的时候,放着也是浪费了,不用白不用,说着话间,李昔弘就不管不顾陆建民那诧异的目光,拿着烟走出了审讯室。
刚刚袭来的烟瘾,却被林书雅给掐断了,这让李昔弘很是不爽,林书雅的忠告成了耳旁风,他一边走就一边点上了烟,狠狠的抽了口,像是挑衅般得意洋洋的朝着林书雅抛过去个眼神。
林书雅哭笑不得,这男人不仅喜欢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还喜欢做些让人啼笑皆非的幼稚事情。
或许这就是他的魅力所在吧,林书雅如是想着,他总是跟个谜团似的,让人捉摸不透,让人想要猜透他那层出不穷的心思,让人渐渐的被他吸引,然后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即便是她,某些意义上来说,已经是站在这个世界西方顶端的女人,也是如此。
这可是在警察局,料想他也跑不了,陆建民并没有阻止李昔弘,而是拿起了他丢在桌子上的小黑本儿翻开来瞧着。
林书雅叹了口气,从李昔弘的侧脸恋恋不舍的收回了目光,再次看向陆建民时候已经没有了那难以压抑的柔情,而是如往昔般的淡然。
陆建民翻开那黑色小本儿之后,脸色霎时间就变得冷冰冰的,额头紧锁半眯着眼睛露出深深的鱼尾纹。
这小本儿的重量比起刚才林书雅拿出的要重太多了,而且又并非是作假,李昔弘能持有这证件,在某些方面享受的特权,甚至让他这警察局长也只能望洋兴叹,对他大开方便之门。
这难不成就是秦仲谋他们这些个公子哥们常玩儿的“扮猪吃老虎”?
明明有这样的身份,但为何李昔弘却迟迟不肯拿出来,陆建民却是猜度不透了。
陆建民把那小本儿又放回到桌子上,态度忽然扭转了许多,努力装作心平气和的说道,“这案子暂时也没有更多的线索,如果继续调查下去,可能会很长时间也结不了案,那么李先生是否能够继续呆在渝州,以便我们随时调查?”
“那是你们的事情,我管不着,他也管不着。”林书雅帮着李昔弘拒绝了陆建民的要求,他们不可能一直呆在渝州听候传唤,这与软禁又有何区别。
陆建民的一百八十度大逆转,让秦仲谋首先站不住了,他还没弄明白陆建民为什么会临阵倒戈,又气势汹汹的问道,“二伯,你这是什么话!真打算让他大摇大摆的走出去,那么你是不是还需要准备为他办个送别宴?!”
“闭嘴,一会儿与你细说!”陆建民始终还是秦仲谋的长辈,略微带着威严的语气对他说道。
秦仲谋怒极反笑,朝后退了两步道,“好哇,果然都是些狼狈为奸的家伙,你要徇私枉法,那也别怪我不念亲戚情面了,到时候你锒铛入狱可别后悔!”
林书雅在那讲究绅士礼仪的西方国家长大,没有李昔弘那种喜欢看热闹的典型华夏人心态。
她看着面前两个人忽然吵起嘴来,不由得皱起眉对秦仲谋冷声道,“闭嘴,你很吵,像是市场里待宰的鸭子。”
秦仲谋哈哈笑着,如同发现了新大陆般怪异的眼神瞧着林书雅道,“那你还要我怎样,真得给他这杀人凶手办个百桌七天大宴,再给这吃里扒外的家伙送上人民公仆的锦旗,这样你才满意不成?”
“他并不是凶手,我再重申一次,你已经惹恼了我,然而你惹不起我,更惹不起他,无论你是渝州还是汉阳的秦家,在我面前都是如同蝼蚁般卑微的存在。”
林书雅淡然的说着,她的高修养让她就算是说得如此张狂,也都是显得温文尔雅,让门外听热闹的李昔弘都不由得笑了起来。
秦仲谋的笑容突然停住了,林书雅又道,“其实你惹了我已经是不可原谅,更何况还一再污蔑他,这更是罪无可恕。”
秦仲谋不屑的哼哼了声,“笑话,真当你是主宰一切的天王老子么,还是说当我们秦家就是纸糊的,当我就是任你宰割的鱼肉?”
“你要怎么给你定位,那是你自己的事情,我管不着。”林书雅不以为然,秦仲谋的话在她那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面前,显得是如此的苍白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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