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降狂妃:娘子休想逃罗含烟石景安》二百三十七、阴谋暗害

    李林甫的阴谋层出不穷,一个一个波浪般涌来。太子极为惧怕,与李泌相商对策,罗含烟也暗中帮他们想办法。最后罗含烟叹息道:“李泌,我看太子的境遇如此凶险,此时唯一能做的,只有休了韦妃,彻底割裂与韦坚的关系方能自保。只可惜会委屈了韦妃,救不了韦坚。”
    李泌愁得两颊深陷,他揉着额头在书房中来回踱步,感叹地点点头“也只能如此,如果不休了韦妃,太子性命难保,太子一倒,韦妃一样受牵连。倒不如休了她,虽受委屈,还可保命,没办法的事。至于韦坚,太子是横竖没有能力保他了,他自求多福吧。”
    李泌上太子府,去报告了这个方案,并说是罗含烟想出来的。于是太子上表请与韦妃离婚,皇上准奏,韦妃削发出家,太子暂时安全了,心中对罗含烟的敌意不但早已化为乌有,而且对她生出了感激,毕竟这时候能成为自己朋友的人太少了。
    其实天宝五载以来,唯一光明一点的事情是王忠嗣被封为河西、陇右节度使,兼知朔方、河东节度使。他是智勇双全的人,对大唐有极强的责任心,有他在,边关可无虞。
    王忠嗣很有办法,他在朔方、河东时,在与胡族互市,进行绢马贸易时,总是高估马价,让诸胡有利可图,诸胡都争相卖马于唐,这样,胡马越来越少,而唐军更加强大。
    王忠嗣在做河西、陇西节度使时,又把朔方与河东的九千匹马分来充实这里,然后这里的军队也强大。他在与吐蕃战于青海及碛石时,都大获全胜,与吐谷浑在墨离军相战,把他们全军都俘获而返。
    这让心忧大唐安危的李泌心中稍宽。春天还有一件事,那就是自宜芳公主与静乐公主的丈夫被安禄山所杀后,朝庭又立了奚的酋长娑固为昭信王,契丹的酋长楷洛为恭仁王。
    本来以为事情可以告一段落了,但李林甫不把他们往死里整绝不罢休。
    又到了炎热的七月,韦坚再被贬为江夏别驾,他的兄弟韦兰、韦芝都被贬到岭南。
    李林甫的目标还是要把李适之往死里整,他告诉玄宗,韦坚与李适之他们是朋党,都是要逼皇上退位于太子的。
    皇上自然恼火,没几天就把韦坚流放到临封了,将李适之贬为宜春太守,太常少卿韦斌被贬为巴陵太守,把韦坚的亲朋好友都流放了。
    这些还是不能称毒辣的李林甫的意,他认为韦坚他们还不够倒霉,终于在天宝七载正月,李林甫又让押送皇甫惟明与韦坚兄弟的御史赐死了他们。
    李适之忧虑之极,自知不免于一死,于是干脆服药自杀。按说李林甫该称心如意了,他的政敌都命丧黄泉了,可是他狠毒的心还没有到底限。李适之的儿子霅迎父丧到东京,李林甫又让人诬告霅,他则被用杖打死在河南府。
    这样都还不算完,因给事中房琯与李适之关系很好,也被贬到宜春作在守。
    这也罢了,韦坚已死,可李林甫还没泄愤,他又派人循黄河及江淮州县搜罗他的罪行,因韦坚曾作过水陆转运使,征调民工修水渠通漕运。凡是被他征调过的押运纲典的船工都深受牵连,李林甫陷害了数不清的无辜的人,连监狱都装不下了,这些无辜的人全都裸死于公府,这些陷害一直到李林甫本人死后才停。
    这一系列惊心动魄的事件在一年内发生,太子忧心之极,日日如在油锅煎熬,知道李林甫主要是要害他,身边的人除了李泌都已去尽,自己如履薄冰,不知何时就会踏进他设好的无数陷阱里,三十出头的人,头发已白了不少。
    总算罗含烟与李泌与太子周密计划,步步谨慎,每一项行动,哪怕是出行都前思后想,考虑再三,确保万全,终于没有被李林甫抓到把柄,没有步入他设计的无数陷阱中的任何一个,他们在战战兢兢中度过每一天。
    太子此时特别羡慕寿王,原本以为他很倒霉,本是太子人选,最后被冷落,连自己的王妃都被侵占,终日在父皇面前强颜欢笑,尊严完全丧失,成为天下的笑柄。
    然而现在看来,当不上太子算什么?王妃被夺又算得了什么?他至少能安稳睡觉,放心出行。他的被冷落反而是一种安全,没有聚集在一切邪恶的视线中,是天大的福份,不会举步维艰,身边遍步陷阱;他不会觉得每多活一刻都是奢侈,他没年纪轻轻就熬白了头发,没有每天密集地绞尽脑汁只求平安地获得下一刻的呼吸。
    太子自己不是也没能保住王妃吗?身边到处是如狼般嗜血的眼睛,这一切还不知何时是个尽头,就如打仗般,一直紧绷神经,绷得久了,神经都会麻木,累得喘不过气来,好想举起休战牌,获得哪怕是一天的休息。但是他的敌人不知道累,永远为了害人而神经亢奋,这就是太子与李泌的悲哀。
    罗含烟见识了李林甫令人瞠目的阴险狠辣,他构织的事件层出不穷,令人眼花缭乱,不能应付。李泌现今还好好的在太子身边,真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被李林甫算计,她整天为李泌提心掉胆,不敢远离他。
    罗含烟就是想不通,为什么李林甫要跟那些船工过不去,船工又能威胁到他什么呢?
    这一天,李泌来到罗含烟的出租屋,她把这个疑问说了出来,
    李泌向她解释了来龙去脉:“天宝元年时,韦坚被提拔为陕郡太守及水陆转运使。他兴修了水利工程,在咸阳渭水上作了兴成堰。并在长安东九里长乐坡下、浐水之上架苑墙,东面有望春楼,楼下连通广运潭以通舟楫,两年就竣工了。”
    “韦坚预先在东京、汴、宋取小斛底船三二百只置于潭侧,这些船都署牌来标记来自哪里。广陵郡船,在栿背上堆积广陵所产的锦、镜、铜器、海味;丹阳郡船,就堆积京口绫衫段;晋陵郡船,就堆积官端绫绣,会稽郡船,就堆积铜器、罗、吴绫、绛纱;南海郡船,堆积玳瑁、真珠、象牙、沉香;豫章郡船,堆积名瓷、酒器、茶釜、茶铛、茶碗;宣城郡船,堆积空青石、纸笔、黄连;始安郡船,堆积蕉葛、蚺蛇胆、翡翠。船中都有米,吴郡堆积三破糯米、方丈绫。一共好几十郡。”
    罗含烟瞠目结舌:“哇,那么多宝贝,一定很壮观啊。”
    李泌点点头:“是啊,驾船人都戴着大笠子、穿宽袖衫、着芒屦,就象吴、楚那样穿着。皇上在望春楼上看,这些繁华热闹,很得君心。陕县尉崔成甫因为韦坚为陕郡太守凿成了新潭,他让妇人们唱道:‘得宝弘农野,弘农得宝耶!潭里船车闹,扬州铜器多。三郎当殿坐,看唱《得宝歌》。’”
    “崔成甫又作歌词十首,他着白衣缺胯绿衫,着锦半臂,偏袒膊,红罗抹额,在第一船上领头唱歌。有一百多妇女应和,妇女们都穿得很漂亮,打扮得很时尚,还有鼓笛胡部来应和。其余的船慢慢进来,到了楼下,这些船连绵好几里,来观看的百姓人山人海,大家都叹为观止。”
    “韦坚跪着将那些轻巧的宝物献给皇上,又上百牙盘食,府县也进来上奏,教坊不断演奏音乐。皇上非常开心,认为当今果然人民富足,国家强盛,很赏识韦坚,给他加官为三品京官兼太守,那些参与的官员也由韦坚列出名分别予以嘉奖。应役人夫与船工都分别给予奖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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