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她不能回去,她回去能做什么呢,那样空荡的院子会让她崩溃,莫不如她就老老实实的在这儿等消息,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甚至是顾杨氏那厌烦的脸,她都能接受,只要,不让她回到那孤独的院子。
“不,母亲,孙氏知道错了,孙氏就站在这里等准儿的消息,孙氏,孙氏——”孙氏抬起胳膊,毫不犹豫的用衣袖抹了抹眼泪和鼻涕,顿了顿神色,颇为冷静道:“母亲,在没有结果之前,我再也不哭也不闹了,还请母亲原谅孙氏和失了儿子的心情。”
“哎。”顾杨氏哀叹一声,眼皮往下//垂了垂,道:“你到也是个可怜的。无妨,我这岁数也大了,纵然老三不是我肚子里出来的,可准儿到底也是我的孙子,我又何曾愿意看见这样的结果——,哎。我倒是想要知道怀国公府最近这是怎么了,怎么竟出这等大事儿。让人忧心啊。”
从柳茹梦陷害于文雅的子嗣开始,一波接着一波。要不是她偷着找人算过,否则,她还真以为她们怀国公府里面有什么脏东西呢。哎,只是大师的那一句‘一切皆有定数’才让她慢慢的放下心来。希望,一切都安好吧。
“老夫人,二老爷来了,二老爷一听闻三房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就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您——”您是要见二老爷还是不见二老爷啊。这下翡翠可真不敢拿捏老夫人的心思了。
不过,这老夫人这对母子还真够奇怪的。还真是没有大老爷和四爷这样的随意呢。
她们之间甚至还有许多的小心翼翼。
“哼,来我这儿做什么?你去告诉老二,最好让他把他们二房的那些腌臜事儿都给我整明白了在过来见我,否则,让他给我走远点。”
提起二房的事儿,她就要被气得半死。现在——,三房出了这么大的乱子,别说他是来出主意的,就顾瑞彦那小人得志的性子,呵,保准是来看三房的笑话的。在怎么说三房顾瑞年的身上也是留着国公爷的血脉,可顾瑞彦呢,充其量就是个吃里扒外的走狗。让他来?还不够丢人的。
“是,老夫人。”
等待总是最煎熬的,在这里的所有人都静谧的等待,仿佛一个大气也不敢出。仿佛丢的孩子根本就不是三房的,而是嫡子嫡孙似得珍贵。不过是过了一个时辰的功夫,外面突然传来了消息,又隐约闪着火把的光芒。
“老夫人,是三爷和顾管家回来了。”
顾杨氏仿佛打打了个盹,这才睁开惺忪的眼睛,道:“可是有了消息?那边的南山苑到底如何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可是查到什么了没?”
与此同时,房门被打开,顾忠和顾瑞年一起走了进来。“母亲,我和管家在南山苑找了许久,反过来调过去,未曾遗漏一个细节,没有找到一点关于准儿的线索,也就是说,准儿,很有可能现在还活着。”
活着——
孙氏听到这话,又是惊又是喜。她深刻的明白现在这一刻到底是什么样点感觉。南山苑满是尸体,却没有找到准儿的。这不就说明,准儿绝对有希望还活着,是啊,还活着。
顾锦念轻轻拍着孙氏的手背,给予她几分力量,又轻轻说道:“三婶,我说过什么来着,准儿吉人自有天相,说不定等过几日自己就回来了呢,您放心,凭借我们怀国公府的势力,自然是能把准儿找出来的。您,先回去睡个好觉。好好休息。可好。”
孙氏哪里就敢睡觉了!!她无论是睁开眼睛还是闭上眼睛,眼底满是准儿的笑声,哭声,闹声。她怕她一觉睡过去,醒来听到的便是准儿的坏消息,这样,她又如何睡的着。
既然在南山苑没有找到准儿的消息,众人也就散了,等明日大家依旧还会来康兰苑的花厅等着消息。不过——,这里面可是少有人关系顾准,绝大部分的人还是来看热闹的。
“锦念丫头,你留一下,还有锦安。我有点事儿要和你们两个商量,至于其余人,还是该散就散,老三,你回去好好开导开导你媳妇,这一天也够你们两口子奔波的了,倒是要记住别垮了身子。”
“是,母亲,儿子记住了,儿子也谢谢母亲对准儿这么上心,若准儿被找回来,一定要让准儿给您磕上三个响头,来报答您的大恩大德。”纵然顾瑞年知道,顾杨氏弄这么大的阵仗是因为父亲的告诫,可,这样的恩德,他顾瑞年定是要没齿难忘。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先下去吧,我和锦念锦安说些事情。”
“儿子先下去了。”…………
待这一众人都走了,顾杨氏才不顾形象的打了大哈欠,又揉了揉太阳穴,顾锦念知道这老夫人定是又疲惫了,连忙上前帮老夫人按了起来:
“祖母,您这几日还是不要太累,虽然府上这几日不是很消停,可却也没出什么大乱子,而且我也是听说,这孟府最近可都有尸体被偷摸的抬出来呢,咱们府乱一些也不过是表面上的,可内里却团结着呢,有些事儿您到是不用担心呢,。”
顾锦念一边给顾杨氏小心翼翼的摁着穴位,一边宽慰老夫人,可老夫人哪里就把这些宽慰的话往心里去呢,越想越是头痛,越是头痛就越要想。
“罢了,先不提这些事儿,你和锦安向来是有主见的,我就想问问你们两个,你们说,你们父亲的平妻,应该选什么样的。”
原来是问顾瑞庭选平妻事儿的。这……,她和顾锦安又怎么能发表意见,这一个说的不好,到时候在出一些事情,这可全都要赖在她们的头上啊,而且这顾杨氏向来阴晴不定,这要是真有啥事人……,她们两个岂不是背锅了。
“咳,祖母您还真是爱说笑,这长辈的事儿哪里就是我们好参与的,父亲喜欢什么样的那就找什么样的,我和姐姐都无所谓。反正—,说实话,我母亲也在这府上,有母亲在,我们也吃不了多大的亏。倒是祖母您定是要选一个您喜欢的,孝顺的。您也知道我母亲她——”
母亲向来骄傲,也傲气。说实话,这么多年她们二人之间的隔阂那么深,不是和这二人的脾气没有关系的。
“你到是个懂得,其实你母亲骨子里是个好的,否则凭借我这古怪的性子又怎么能让她在怀国公府一住住这么多年,主要是还有你们这两个小拖油瓶,锦念、锦安,但是你们要知道,瑞庭他的意思是想要抬柳姨娘做平妻,虽然我不同意,可你们父亲向来主意正,这你们有如何打算。”
如何打算?她们能如何打算?“那不如选一个正经人家出来的小姐,知书达理、温文尔雅,长相也要好看一些,年岁大的不要紧,最重要的是人好,而且聪明。至于柳姨娘,祖母,她终究是害了怀国公府的子嗣,绝对不能让她成为平妻,这样也成为诟病啊,让黎铭百姓所嗤笑。一个贵妾,也算是能让她知道父亲对她的爱护了以及祖母您对她的既往不咎。这样如何。”
顾杨氏听了顾锦念的话连连点头,说的倒是在理。如锦念所说,这柳茹梦的名声以及做的事儿想必已经在京城流传开来了,这玩意若要是传到比人的耳朵中,那岂不是要笑掉别人的大牙。
她们怀国公府又不是没有人可选了,难道非要在柳茹梦这一颗树上吊死?
这又你怎么可能。
“那你可有人选?”顾杨氏问道。
至于人选,那她可就不能说了。而且她还是未曾及笄的小姑娘,又怎么能讨论这些事儿,是在是不应该,也不允许。
“祖母这就为难锦念了,这我还真没从娘妻哪里听说有靠谱人家的女儿。不过我相信娘亲的眼光,她和父亲之间,除了是对父亲的感谢,想必更多的是亏欠了,放心,祖母,我和我娘亲,姐姐都是有良心的,她定会给父亲找一个和他适合的。到时候,您就等着抱孙子吧。”
抱孙子……,她这个老婆子还真是不敢太奢望了。她最想的就是看到老四和老大都能找到自己喜欢的女子,只是,哎,她们娘三还真是都情路艰辛。
“也是,你看我这老婆子还想着让你给出主意呢,又忘了你这丫头在这京城也不是很认识那些小姐,倒是老婆子我为难你了,你到是个好的。哎,和你们两个在说点正事儿。”
顾锦安一听到这顾杨氏终于不试探她们姐俩了,这才上来一点情绪:“什么事儿啊,还让老夫人如此正式。您说就好了。”
“其实也不是什么事儿,今天下午,长公主府的丫头来送来名帖,让你们两个这几日去长公主府一聚,这我这个老婆子就有些为难了,你们两个出身确实是高,身后又有威武将军府的势力,可你们也好歹想一想这府上的姐妹啊,她们可都想着网上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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