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无双肥羊》37.归来

    数年心血换得官司缠身、名誉扫地，换做是谁都不会好受。
    冰糖心里清楚，真正让香兰笑痛心的是，在这件事上，居然不少网文作者，或是出自利益，或是看不清这些弯弯绕，而选择了站在悠悠影视这边，为郑歌摇旗呐喊。
    在郑歌喊大喊杀，发誓要将坏人扒皮的微博下，也有一些作者附和，指责香兰笑不仅抄袭，还乘机炒作自己。
    当然，这些人虽然口口声声说着相信法律，但心里指不定在想，下次遇到这种事儿，绝对先要把小说完结，再去跟影视公司合作。
    这可不是冰糖毫无根据瞎想，傲天和某个人气问答APP上，有不少人说着不痛不痒地风凉话，然后表示以后绝对不会接受，不能事先发表小说的合同。
    这些人全然没有想到，若不是他们口中的“蹭热度”“炒作自己”的香兰笑挺身站出，哪里能让他们感叹这番“前车之鉴”。
    “对了，那个蛮蛮签得应该也是委托合同吧？”平复了一下情绪，香兰笑切入了今天谈话的正题。
    冰糖抬头看了眼窗外，午后阳光刺眼，叫人抬不起头来，她不得不低下了头道：“她被骗了，两份合同我都看过了，电子合同没什么问题，和其他网文站大同小异。问题主要出在实体出版合同上，写得是金花网‘委托’蛮蛮创作书稿，却没写清楚著作权归属，按现有法律来看，委托合同，如果没有注明著作权归属，书稿默认归网站所有，更有可能，因为有了这份合同，前一份电子出版合同就算是作废了。”
    听了这些，香兰笑不由唏嘘，她提醒道，“那可得注意了，对方可能会反赖你们抄袭，其实这‘抄袭’啊并非法律概念，可以说是一种行业‘概念’、常识性概念。法律判定地只是权责，只要有合同，就算一个字没写，也是可以获取版权的。这在过去主要是保护那些珍贵的口述回忆录，现在却被人钻了空子，造成了合法不合理的局面。而法律又是权威，虽然只是判下权力归属，却能被人拿来混淆视听，把真正在创作的人，反诬成是‘抄袭’。”
    冰糖叹息道：“当初就有不少吃瓜群众因为一审败诉，把郑歌的谎言当真了吧？”
    香兰笑道：“这也不能怪他们，这样的案例也是从来没有过的，又特别复杂，一审时的第三方鉴定专家，只有编剧那边，以编剧创作的角度来看，呈现影视效果的编剧最终版不能算我的个人版权，幸好二审时，我强烈要求小说方面的鉴定专家介入，两方沟通后，编剧这边专家二审方面，关于小说的一些证词都是对我有利的，所以我才能最终拿回小说的版权，可见人家也没有偏心。”
    冰糖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吧，好像您后来和这些编剧也成了朋友。”
    香兰笑道：“不打不相识嘛，现在慢慢摆脱出来了，我也有想过把这些事的前因后果，好好整理出来，这也算是契机。”
    就在这时，冰糖的手机突然有其他号码打入，香兰笑很是识趣道，“好了，你有事就去忙吧，我也该忙去了，希望明天一早能把文章发出来。”
    冰糖道了谢，接过另一个号码，“喂，有情况么？”
    电话那头，不知是谁神神秘秘地说了些什么，冰糖唇角抿起了好看的弧度，“真的？”“行，等你好消息。”
    简短地电话结束后，冰糖拿着手机，笑得有些阴恻恻，她自言自语道：“喵了个咪，让老娘见血，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周一重回白菜阅读上班的冰糖，似乎心情特别地好，看她那眼睛笑成一弯新月，就差没哼上小曲了。
    “周日过得怎么样，剑无双那边安抚好了么？”冰糖坐上会议室老板位的旋转椅，翘着二郎腿问道。
    肥羊看着眼前的这两人，觉得很不科学，现在真正应该关心的是，一大早又炸开锅的微博吧。
    现在这两人，咸鱼和冰糖却把自己叫到会议事，一脸的八卦相。
    说起今早又开炸的微博，怎么就这么巧，简直就是小说了。
    先是一大早，乐阅宣布，为了还苏沉羽一个清白，恢复了部分网站数据，把当初违规被屏蔽书籍放了出来，又发布了一篇十分绕弯的声明，大概就是说，当初蛮蛮这篇《弱水不辞蓬莱远》是委托创作并不允许作者在网站上发布，乐阅拥有版权，因为这本书质量比较差，所以又委托苏沉羽进行二次创作，但蛮蛮不遵从合约擅自将文发布在网站上，属于抄袭侵权行为。
    而乐阅旗下的金花网站上，显示蛮蛮的小说首发布日期晚于苏沉羽的《三千弱水沉一羽》。
    诡异的是，几乎同一时间，也就比乐阅早了那么一两分钟，著名小说家香兰笑发布了一篇声援蛮蛮的头条文章，通过自己的案件，剖析了“抄袭”与“侵权”之间的关系。
    各路观摩许久的吃瓜群众，终于难耐饥渴，纷纷加入了战斗行列，今日的热搜，几乎都是这件事的相关话题。
    但眼前的这两人似乎对这件事并不关注。
    “没事，反正现在掐得又不是我们念神。”冰糖一副隔岸观火无所谓的神情。
    “哎，我说，你和那个剑无双到底怎么样啊？”咸鱼干脆直切主题。
    我擦！肥羊无奈，只能揣着一肚子狂风暴雨，极力平静而简单地叙述了一下周日的经过。
    再看冰糖和咸鱼，都是一脸“切~，活该你单身”的表情。
    “不是——，人家妹子哭那么惨，你就……你就没好好安慰安慰人家？”咸鱼标准地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样子。
    “哎——，人生四大多管闲事，扶烂泥，雕朽木。翻咸鱼，烫死猪。”冰糖则悠悠感叹道。
    咸鱼道，“就是的，你看你多辜负陛下的一片苦心。”
    “鱼总，糖姐，这是工作。”肥羊无力地反抗道，“总得有分寸吧。”
    到最后，他陪着剑无双跟蛮蛮的父母打电话道歉时，剑无双被蛮蛮的母亲狠骂了一顿，她咬着唇，似是支撑不住的样子，肥羊还扶了她一把，却被她紧紧地抓着胳膊，到现在还有指甲印和一片淤青。
    幸好那时蛮蛮的父母都是在医院，蛮蛮的爸爸到是冷静地多，最后拿过了电话，问了剑无双一些问题，沉默了许久，最终道了一声：“不怪你。”
    咸鱼扶额道：“没救了。”
    冰糖道：“救什么救，都晚期了。”
    肥羊道：“糖姐不也是单身。”
    咸鱼：“……”
    冰糖：“……”
    肥羊：“！”我去！为啥又说出来了！最近自己这是怎么了，肥羊忐忑不安地看着冰糖，只见冰糖呼啦一下站起，黑桃女王般的黑暗气场，瞬间淹没了整个会议室。
    咸鱼用眼神传达着“你摊上事了，你摊上大事了”的意思。
    “女人单身，那是高端，男人单身，那是低端，姐现在就让你们见识见识。”冰糖点了点手机，命令，“点开朋友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