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无双肥羊》28.学妹

    在某同事以及某同事不怀好意的“建议”下，肥羊风萧萧兮易水寒，只等下锅涮一涮。
    一个是上司，一个是前辈，话能不听么？事能不做么？但是那种若有若无“我们只能帮到这里了”“老大不小该脱单了”的暗示是怎么回事？
    还能不能严肃点了？去剑无双家，纯属是工作啊！
    编辑！你的宿命就是加班！
    周六下午，肥羊硬着头皮去了剑无双家，开门的是赵明珠。
    肥羊简单地说明了下来意，赵明珠点点头，热情地招呼他进来。
    “不了，阿姨，我一会儿再来。”剑无双不在家，肥羊对与赵明珠单独相处这件事有着莫名的压力，他说罢也不等赵明珠回答，就要转身往电梯那边走。
    “哎，等等。”赵明珠从门口追了出来，“领导，我们家双双……”
    “吧嗒——”一声，似乎是门合上的声音。
    肥羊转身和赵明珠面面相觑。
    “阿姨……”该不会没带钥匙吧，肥羊的目光深邃，掠过赵明珠的肩膀，看着她背后的门。
    “哎呀，真是糟糕，没带钥匙呢，真是年纪大了，脑子越来越糊涂了，或许是很久没回国了，水土不服了吧。”赵明珠转身摸着门自顾自数落着自己。
    “……”看着赵明珠身姿优雅得地对门叨叨，肥羊顿时有了种“果然剑无双是亲生的吧”的满满槽感。
    “真不好意思，让您见笑了，现在只能等双双回来了，来，坐吧。”赵明珠叨叨够了，转身对肥羊笑了笑了，指了指门口的换鞋凳。
    这边的大平层都有内外玄关，外玄关也差不多一个小房间大小了，放置鞋柜、置物柜、伞架，还有一个足够三人坐的换鞋凳。赵明珠招呼着肥羊坐下，开了柜门拿出了两盒饮料递了一盒给肥羊。
    肥羊站着接过饮料没有打开，赵明珠也没喝，只是放在边上备着。直到赵明珠坐下后，肥羊才跟着坐下，赵明珠笑眯眯地看着他，点点头道：“领导，是不是我们家双双又闯祸了？”
    肥羊被这声领导叫得很不舒服，这真是太有社会主义特色的称呼了，客随主便，他也懒得去纠正了，咳了声道：“呃……，没有，呃……，我就是来找她要稿子，本来说好昨天给的，人却没联系上，所以，只好过来看看她在不在家，打扰了。”
    赵明珠叹了口气道：“她呀，只要是去看望她那个同学，就不接手机的，想起来呢就给我报个微信，所以也不是故意不接你电话，真不好意思啊，领导放心，她今天一会回来，飞机已经起飞一个多小时了，应该还有一会儿就到了。”
    “同学？”肥羊心中一动，觉得这背后似乎大有文章。
    赵明珠道：“是啊，她大学同学，比她小两届，说起她这个同学也是造孽……，好好的一个小姑娘……唉，领导，也不是我夸我们家孩子，别看她总是调皮捣蛋的，但心肠不坏，这两年为了这个同学忙里忙外的，唉……”一段话，两声叹息，让人隐隐不安。
    肥羊试探着问道：“她这名同学……是不是出事了？”
    提起这个话头，赵明珠又是一声长叹：“是出事了，人是还活着，但是看样子是不太行了，小姑娘啊，年纪轻轻，也不知道哪来这么大的怨气，狠得下心来绝食，当时啊，还是我们双双注意到她不对劲，到处打电话求人帮忙，想办法联系她父母，大过年的，还紧急订了航班赶过去……。可怜呐也是真可怜，据说这孩子的父母在她高考后离了婚，在外面早就各自有人了。”赵明珠说着眼眶有些泛红，大约是想起了当时的场景。
    肥羊内心涌起不安，他试图把问题往简单了去，于是问道：“她同学是不是因为父母离婚才……？”
    赵明珠摇摇头道，“这个是有影响，但不是最主要的，对了，我们双双认识她时，她是比较消沉的，小姑娘是从S市过来读书的，好像她们一起写小说什么的认识的，后来双双就经常带她来家里玩，你也知道我们双双的个性。时间长了，这孩子跟着我们双双也慢慢开朗了。要说，这孩子还真是聪明，哎，领导，我跟你说啊，说来也好笑，我们双双自己是个半吊子，还教人家写毛笔，弹古琴。”
    说到这里赵明珠脸上浮现出温柔的笑容，仿佛家里又多了个女儿，一个闹腾一个安静，两人在书房里弹琴写字，讨论小说，很是热闹温馨，“我和双双的爸爸呢都在国外定居了，不经常回来，双双呢不喜欢国外，暂时还待在这里，我想着多个人陪着双双也是挺好的，谁知道写这孩子小说写出了事，领导，你说现在的出版社怎么那么坏？骗了人家小姑娘的书去给别人出版。”
    温馨的气氛，陡然间降温，肥羊心里暗暗吃惊，突然想起剑无双在QQ上打得那句“除非大仇得报”，看来事情的关键就在剑无双这位学妹上，他连忙问道：“稿子是怎么骗走的？有没有想办法要回来？”
    赵明珠道：“怎么骗走的，我也说不清楚，具体的双双也不让我知道，好像对方是个有势力的人，我当初真是怕她惹了什么不得了的人物，也劝过她们，我还跟双双说了，要是惹出了事，我们还能带她去国外，那阿蛮怎么办呢？”
    剑无双的这个学妹叫“阿蛮”？这是一个全然陌生的名字，看来应该不太出名。
    “她们还试过去网上发帖发微博什么的，结果好像都被删除了，然后我们家双双就哭着跟他爸爸求，最后我们家老吴拗不过她，托关系找了律师朋友帮忙起诉，但律师说胜算很小，具体的我也不懂，好像说是什么证据不利，对方咬定了委托写作之类的。关键对方来头好像还真不小，这个官司一拖再拖，拖了半年多，我看到后来，阿蛮精神也有点崩溃了，再后来阿蛮呢就跟我们家双双说，要回S市散散心，对了，当时正好过年，阿蛮在学校的两年，过年都不回去的，这父母呢各自都有家，回去也是难受，所以都让她在我们家过了，结果那次过年非说要回家散散心，还不让双双陪，谁知道发生了这样的事……”说到这句，赵明珠忍不住哽咽了，连忙起身去柜子里拿了餐巾纸擦眼泪。
    平复了下情绪，她回过身来道：“真是不好意思啊，我就想不通，搞出版的应该都是文化人，怎么能这么坏？我看着她们两个，写小说蛮辛苦的，又跑博物馆、图书馆，跟写论文似的，写了一年多，几十万字，最后说是要出版，又改了半年多，还经常熬夜，最后稿子骗了去，钱没了，名声也是人家的。双双前段时间又说要写什么买断小说，我听着都怕了，没钱白辛苦一场也就算了，就怕再遇到这样的事儿，对人打击太大啦，还好啊，我看你们出版社挺不错的，领导还经常上门，就是她老穿得奇奇怪怪的，让您看着见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