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奴才……”和公公想说杨筱信已经调查到了他的身上,想必用不了多久,就会查到娘娘身上,可话说到一半,他又说不下去了。
他低下头,默默的摇了摇:“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把他当成了傻子?
玉贵妃轻哼一声和:“和公公,本宫是念在你跟着本宫数年的情分上,才多问你一句。你有事瞒着本宫,是不是可以说明你已经对本宫不忠了。你该知道的,对本宫不忠的人,有怎样的下场。”
“奴才……”和公公咬了咬唇,“其实奴才是……”
然,不等和公公说完,玉贵妃冷冷的转身:“什么都不必说了,今日之事本宫不会再计较,但若是有下次的话,本宫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说完,玉贵妃扬长而去。
和公公的心凉了,看着玉贵妃远去的背影,心口那泛滥的疼,一点点的扩大,最后蔓延到全身各地。
他们是多年的主仆情分了,这些年来,不论娘娘处境如何,他都在身侧,尽心竭力的伺候,从不敢有任何一点的怠慢。
他以为,他是不同的,娘娘怎么都会对他好一点。
然而,一切只是他想多了。
娘娘对他,从来都只有利用而已。
对,仅仅是利用。
眼睛,缓缓的闭上,连带着那一颗热络的心,也凉了,彻底的凉了。
当晚,和公公去找了杨筱信。
这一次,他也是同样坚决的眼神。
看着比想象中来得更快的和公公,杨筱信莞尔一笑:“本王妃还以为,你会迟个几天才来。”
“我受不了这种痛,白天还要伺候,一点休息的时间都没有。其次,娘娘冷血无情,不必再好好伺候。”
“哎,你现在看清楚,也未必是一件坏事。怕的是,尽心尽力到最后,只有落寞的一切。”
许多仆人,都以为真心对主子,主子也会真心相待的。
可结果呢?付出了生命,就连坟,也简陋异常。
“有些事,游戏人,终归要经历不少才看得分明。你若是不介意,等解决了玉贵妃,就跟在本王妃身后,本王妃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
“不用了。”和公公想都没想,直接拒绝,“我已经背叛过主子了,不想再背叛第二次。等这边的事解决了,我就远走高飞,还希望你不要派人追杀我。”
杨筱信点头:“这你就放心吧。”
和公公不过是无关紧要的人,对她的以后产生不了威胁。
接下来,和公公说了玉贵妃是如何安排云儿刺杀她的,但她没有想过污蔑杨筱信。
污蔑这一块,杨筱信心中清楚,是邱莹莹顺水推舟而已。
“玉贵妃叫我安排的,就是这些。”
杨筱信颔首,微微一笑:“来龙去脉我已经弄得很清楚了。只是现在,不应该把这件事牵扯到别人身上。”
“嗯,我清楚。”和公公颔首。
“好了,你先回去吧,明天我会进宫,和皇上说这件事。”
和公公错愕的抬眸:“怎么这么快?”
杨筱信摊开手:“快一点不好吗?到时候你离开便是。”这边的事,全都交给她,她能处理好的。
不用他管就好了。和公公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杨筱信直接进宫面圣。
皇上以为杨筱信是有商业上的情况要汇报,可没有想到,杨筱信说玉贵妃污蔑了她。
“你,你为何这么说?”皇上呆滞了,“你,你把前因后果都给朕说清楚,如若不然,朕可就要问罪了。”
杨筱信很自信的跪下去:“皇上您就放心吧,若没有十足的证据,微臣也不敢这么说的。”
“那事情究竟是如何的。”
“与贵妃娘娘故意安排云儿刺杀她,然后将罪扣到了微臣的身上。因是江湖上的人,纵然微臣用了五天时间,也依旧没抓到幕后主使,最后被娘娘打入暗牢,最后由您发落。”
简单的几句话,将来龙去脉解释得清清楚楚。
皇上沉吟,纠结着眉头,一时之间,没有反应。
杨筱信的话,不假。
当初他本不想治罪的。毕竟杨筱信还有用,而且即便再怎么弄她,她与司善书关系都很不错。
都这么些年了,他却一直没有调查清楚司善书的实力。
如此一来,若没有杨筱信的牵制,问题定会很严重的。
所以,不论怎样,杨筱信都只能留着。
而玉贵妃的举动,让他被动了。
但玉贵妃跟在他身边多年,一直受到他的宠爱,若是将她治罪的话,他会过意不去的。
现在,应该怎么办呢?
皇上有些惆怅。
“微臣知道您的为难,毕竟贵妃娘娘跟着您多年,您与她的感情,不是一般人能比拟的。但微臣的委屈,也希望皇上可以理解。”
她的话,很委婉的表达了要收拾玉贵妃的想法,可给了玉贵妃一条路。
她知道她弄不死玉贵妃,将来必定危险重重。不过她不在意,只要还能活着,就会让一切伤害她的人,付出代价!
“嗯,好。”既然杨筱信给了台阶下,那他也该杨筱信一个答复,“苏公公,你去把玉贵妃叫过来。”
须臾,玉贵妃来了。
她不解的看了看皇上和杨筱信,询问道:“皇上,这是发生了什么?”
“发生了什么?”皇上重复着玉贵妃的话,目光落在杨筱信的身上。
“怎么?这事和信儿有关系?”
在玉贵妃看过来时,杨筱信对上了她的眼,“贵妃娘娘,恐怕有些事的真相,您一辈子都不想揭开吧。”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玉贵妃很是不明白,“本宫坦坦荡荡,从未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怎会有真相要揭开?你这不是笑话吗?”
“那可否让您手下的和公公说一句话?”作为玉贵妃的枕边人,和公公除非被吩咐做事,不然都是跟在玉贵妃身后的。
和公公?
难道杨筱信已经知道了某些事?这不应该吧。和公公一直忠心耿耿,绝对不会背叛她的。
想到这里,玉贵妃底气很足:“自然是可以的。”
她给了站在殿门口的和公公一个眼神。
和公公弯着腰走过来,跪在皇上面前:“奴才有罪,奴才帮着贵妃娘娘对付文晟王妃,实在是惭愧,还请皇上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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