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眉梢都是上扬的幅度,微笑着看着在场每一个人,那声音就是出自她的口中,那个声音,让所有人想到夜月下的幽潭,泠泠清辉下,微波漾漾,圈圈渏涟却是致命的诱惑。齐腰的长发随意的用白丝带扎着,在月色下翩翩起舞,白纱衣随风飘动,这一身的白及她优美的舞姿加上月的照耀使这女子仿若一个仙子,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那样神秘,那样纯洁,让人不想去打扰,也不想去玷污。
更让众人震惊的是,在女子跳舞的同时,空中居然飞了无数只蝴蝶,围绕着其翩翩起舞。
“这不是张大人的爱女吗?”人群之中有人认出来张歆的身份,开始议论纷纷。
“真是虎父无犬女呀,你看看那长相,说是天仙下凡,一点也不为过呀。”
张显听见别人对自己女儿的夸奖,那眼角眉梢上扬得都快飞到天上去了。
“奶奶,孙女给您祝寿了。”张歆一舞毕了之后,看着在场所有的人都看着她,毕竟还是小女儿家,不好意思的跑到老夫人身后,甜甜的道。
张老夫人爱抚的拍拍自个孙女的头,难得她有这份心呀。
张显虽然心中高兴,但是顾忌一旁的皇上,强忍住内心的高兴,看着张歆道:“还不快见过皇上。”
张歆这才扭着脚步,走到老皇上面前,“臣女张歆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说完还行了一个标标准准的大礼。
“这孩子就是讨人喜欢。”老皇上看着活蹦乱跳的张歆,他只有儿子没有女儿,对这个鬼灵精怪的丫头,是越看越喜欢呀。
“今年多大了?”老皇上看着那面容姣好的张歆,心中开始有了打算。
“歆儿今年十六。”张歆显然不知道老皇上在盘算着什么,只知道人家问什么,她就跟着答什么。
老皇上满意的点点头,转头看向一旁的张显,“大将军,不知道歆儿可有婚配呀?”此言一出,在座的人无一不震惊,原来老皇上打得是这等主意呀。
本来还兴高采烈的张显一听见老皇上这话,瞬间焉了下去,皇家的险恶他怎么能不知道,如今皇上这话,是摆明了要将歆儿招进皇家那个大家族呀。只是他那单纯可怜的歆儿,如何才能在那人心险恶的后宫之中生存下去呀。
“回皇上爷爷的话,歆儿虽没有婚配,不过已经有了明确的目标。”张歆看着一脸严肃的老皇上,虽然心中害怕,但是还是壮着胆子道。
老皇上第一次看见敢跟他还嘴的人,看着眼前的小女孩,一言不发的看着她。活泼乱跳是好,不过太过于没礼貌可就不好了。
一旁的张显见状,心中忐忑不安,皇上若是发怒,他这上上下下一家老小可就没命了。“歆儿,不得胡闹。”张显看着老皇上板了脸,开始教训起小女儿来。
哈哈~老皇上忽然笑出声,拦住正在教训张歆的张显,“无妨无妨,这心直口快的性情,朕喜欢。”说完慈爱的看着张歆,“小不点,说说你的目标是什么呀?”一般人的目标,不外乎就是嫁一个富贵人家,或者嫁进权势,老皇上心中都清楚。只是他实在是喜欢这娃儿喜欢得紧,且听听她的心愿是什么来着。
张歆眉角上扬,嘴角翘起,“歆儿有一个愿望,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此话一出,在场的人无一不震撼,这男人历来都是三妻四妾,何尝只有一个女人。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老来从子,遵守三纲五常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帮相公开枝散叶,不是每个贤良淑德的妻子该做的事吗?
“歆儿,你这说的什么话呢?”张显听见自家女儿说出这种大言不惭的话,看看别人都在笑他教子无方,真是丢脸。
张老夫人看了看皇上的脸色,多年的官宦人家生活已经让她懂得了什么叫做察言观色,此时看着老皇上脸上的表情,心中放下心来,还好还好,皇上并没有生气。
“歆儿说的是心里话。”张歆小小的脸上满是坚定,“歆儿不想要什么荣华富贵,也不想要什么权势滔天。只想要一个疼我爱我的夫君,我再为他生一堆娃娃,我们一起看细水长流,夕阳西下,此生足矣。”
扶苏在人群中看着那小小的身影,听见她的话,心头一愣。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会不会姽婳的心中也是这般想的呢。想起那个还在家中等待着他的身影,扶苏的嘴角不禁微微上扬,连眼中也带了丝丝笑意。
“好,好一个此生足矣。”老皇上听完张歆的话,却不似别人那般觉得张显教导无方,反而是觉得张歆这孩子天真烂漫,如果不是生在这将军府,说不定真的可以得偿所愿,只是可惜了。“朕满足你的心愿,你且看看这在场的人,看中了谁就跟朕说,若是有妻子的,朕让他休妻。若是没有更好,朕命她此生只你一人,这样可好?”
老皇上的恩宠让在座所有的人都咋舌,这皇上今天是兴奋过头了吧,居然对一个小女孩许下如此承诺。
可是没有想到众人羡慕的张歆却是摇摇头,“这样不好,若只是皇上你强制命令的,万一我看上了人家
人家却有心上人,那不等于棒打鸳鸯吗。”张歆摇晃着小小的脑袋,“这样不好,这样不好。”
“那你且说说如何是好?”老皇上来了兴致,让张歆坐到他的身边,宠溺得让人眼红。
想起之前在后花园姽婳教的话,张歆照葫芦画瓢道:“得到一个人很容易,但是得到一个人的心可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了。张歆只想要找一个相爱的人,仅此而已。”
夜,刚刚暗下来,浓雾在将军府上空层层弥漫漾开,熏染出一个平静祥和的夜,白雾在烛光的照耀下,便染成了金色。月光下,树叶儿“簌簌”作响,仿佛在弹奏着一首《月光曲》,婉约而凄美,悠深而美妙,那跳动的音符仿佛是从朦胧的月色中跃出来的,令人陶醉。
夜就这样拉开帷幕,将军府的气氛也在老皇上哈哈大笑的声音中渐渐进入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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