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童颜医圣石峰夏雪》第58章 开除

    “嗡......”
    闵局的手机震动闪烁了一下。
    闵局“漫不经心”地瞥了眼手机，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哼！还真舍得下血本。”闵局心里冷笑想道。
    闵局在进来之前就给市局的邱副局长--也就是裴所的姐夫暗中发去了短信，“十分委婉”地把裴所的处境描述了一下，而刚才邱副局长回了一条力度十足的短信。
    闵局与邱副局长不怎么对付，可是双方都有些背景，谁也奈何不了谁。他发短信的本意可不仅是通风报信，而是表明另外两层意思：一，我这是迫于领导压力而公事公办；二，我就是趁机整你小舅子、打你脸面，你能怎样？
    可闵局没料到邱副局长这么决然地下血本，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在足够的利益诱惑下闵局也不禁改变了原先的想法，他打算冒险游走钢丝一把。
    “闵局，我也是听信了谣言，一时被蒙蔽了......”
    裴所战战兢兢地把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当然他刻意将一些关键信息隐瞒了，那些事情一旦说出来，那他的职位可就保不住了。
    闵局面若冰霜地冷眼看着裴所，左手食指在大腿上轻点击着--他的动作看起来很随意，而且由于办公桌的遮挡，除裴所之外其他人根本就难以看到他的小动作。
    “稳住？”
    裴所心里窃喜不已--闵局的手指那是在发摩尔斯电码“稳住”。
    “裴庆！你也是老公安了，怎么能这么轻易地相信谣言呢？你这是严重失职！”闵局拍着桌子怒吼道。
    “是是是，是我失职，我写检查深刻反省，”裴所鸡啄米般地点头认错，而后看向石峰，满脸堆笑地说：“石峰，误会啊！就是一场误会而已，我呢向你表示歉意，真诚地向你道歉......”
    “哎，这误会闹的，石峰啊，裴所也给你道歉了，过后我一定对他进行严厉地批评教育，这事就......”闵局附和地说着，而后看向黄副院长说道：“黄院长啊，那周峰可是你们医院的人，你自己处理还是？”
    闵局当然知道事情很可能没这么简单，那裴所可是雁过拔毛的主，单凭一个举报怎么可能就把石峰往死里整？
    “TMD还真是会包庇属下啊，好一招祸水东引......”黄副院长心里暗骂闵局不地道，脑子里飞快地盘算着该如何应对。
    “咳咳......”臧局咳嗽了两声，脸色有些不太好看，却也没有说话。
    他自然看得出来闵局是将矛盾转移到附属医院身上，他心里当然不满了，可是他又不想现在就撕破脸皮，于是就一个劲地朝黄副院长使眼色，那意思是让黄副院长谨慎说话别掉进坑里去。
    “这个......”
    黄副院长看了看臧局又看了看石峰，不知道该如何说是好。
    那周峰平日里也没少给黄副院长“上供”，算是他的嫡系人马，而且平心而论那周峰在业务方面还算过硬，在国内美容医学方面也算拔尖，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想将周峰牺牲掉。
    石峰摇头冷笑说道：“裴所，事情有这么简单么？就算周峰主任与我有矛盾，想把我踢出美容科，就算裴所你接到举报按程序将我传来问话，可是有必要罗列一堆八竿子打不着的罪名扣我头上么？有必要把我往死里整么？”
    “黄副院长，我才刚去美容科不到一天，怎么可能跟周峰有什么深仇大恨？而且尚可的那个经纪人也被逮来了，难道你认为这是巧合么？喔，顺便提醒你一下，那个章经纪手里有我给尚可治疗的药方。”石峰看向黄副院长说道。
    裴所一听急眼了，拍着桌子厉害呵斥道：“石峰！杀人不过头点地，你还想怎样？我已经跟你说了这是场误会，也已经给你道歉了，你TM别不识抬举！”
    “这就急眼了？别着急上火啊，小心火气太大脑出血啊，要是崩了管子我可不会救你。裴大所长不会是收了人家好处了吧？要不然也不会这般卖力啊！”石峰讥讽说道。
    裴所正要继续发飙，却被闵局一个眼神止住了，闵局看向石峰沉吟说道：“石峰，要不然你回避一下吧，你俩这样争辩来争辩去的反而会影响办案效率，你放心，我会秉公处理还你一个公道的。”
    “臧局、鞠所，你俩也回避一下吧。”闵局说着朝臧局做了个“请”的手势。
    “好，我回避。”石峰撇撇嘴点头说道，起身随鞠所与臧局往外走，而后头也不回地说：“我希望这事能尽快圆满地处理完，不要耽误了纪老爷子的治疗，喔，黄副院长，尚可那事明天是不是要开记者会？”
    闵局眉头微皱，脸色阴沉得能拧出水来；黄副院长神色焦急，嘴巴张了张，想跟石峰说些什么，可是还是憋了回去；而裴所则忐忑不安地咕噜着眼睛，目光不时朝闵局脸上偷瞄。
    三人均沉默不语，各怀鬼胎地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办公室里的气氛沉闷而又颇为微妙。
    “都说说吧，这事该怎么处理？石峰摆明了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不给他个满意的答复也不行！”闵局敲了敲桌子沉声说道。
    “闵局，我先上个洗手间。”
    黄副院长朝闵局歉意地点点头，起身去了洗手间。
    不多时，洗手间内传来很响的水流声。
    “这个老黄啊，还真是够小心的。”闵局摇头笑道，他当然知道黄副院长这是怕他们偷听才如此谨慎的。
    “闵局，那会是我姐夫给您短信么？我该怎么办？”裴所压低声音问道。
    “你说呢？”闵局嘴角一勾，冷笑问道。
    裴所稍微一愣，他本以为闵局会直接给他指条“明路”，却没想到闵局这老油条一句发问就把问题抛了回来。
    “闵局，咱们也不用怕那石峰，即使他有纪老爷子撑腰也上不了天！只要我一口咬定是接到举报后秉公执法......额，我是工作有点失误，可是只要其它事情一概不认，您给我来个通报批评之类的处分不就完事了？他还能咋滴？纪老爷子也不好多说什么吧？”
    裴所自信满满地说着，却见闵局一直在摇头，心里忽然又忐忑不安了起来。
    “哎，你还是对纪老爷子不了解，一旦被他盯上......”闵局叹息说道，“我的意见是......开除。”
    “开除？！”
    裴所忍不住惊呼，一下子蒙圈了。
    闵局指了指洗手间，示意裴所别大呼小叫的，而后说：“留着青山在才能不怕没柴烧，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吧？我跟你姐夫刚才又沟通了一下，他也赞同将你开除，这也是为了你好。”
    “可是我不明白为什么啊？至于么？”裴所焦急地问道。
    “如果我对你的处理结果让石峰不满意，那么纪老爷子肯定会继续插手此事，一旦你被那老头子盯上了，那么你的一切将会毫无秘密可言，你别告诉我你两袖清风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你经得起调查么？喔，告诉你件事情，纪老爷子曾经负责过情报工作，明白了不？”
    闵局押了口茶水，揉了揉太阳穴，继续说道：“我原本也想雷声大雨点小就那么过去了，可是......刚才石峰出去的时候撂下的话你也听见了，他那是在威胁啊，谁敢冒风险去惹恼纪老爷子？连纪书记在他眼前都乖得跟小猫咪似的，你敢去惹？那不是作死么？！”
    闵局不愧是久经沙场的老油条了，这短短的一段时间他态度变了又变：从开始时候的“杀鸡儆猴”，到得到利益交换后的“放他一马”，再到现在的“断臂自救”，他随时都在根据各方的反应给改变态度，这样能让他在获得利益的同时而不至于把自己掉到坑里去。
    其实闵局的本意也是想讨好石峰一番，上一次在石峰老家的时候他已经开始铺路了，这次事情更让他坚定了想法--那就是必须维持好与石峰的关系，当然能顺便捞点额外的利益那是最好不过的了。
    所以他必须根据石峰的反应拿捏好分寸，他可不想因为一时的利益与石峰交恶，进而惹恼了纪老爷子。
    “情报工作？我......我没......没意见，同意被开除。”
    裴所有些失魂落魄地说着，一下子成了泄气的皮球，心里的侥幸与自信顷刻间荡然无存了。
    他很清楚特殊战线情报工作的手段，那可不是公安系统能比拟的。
    他不敢冒险去赌，万一纪老头真的继续揪着这事不放，那将是灾难性的后果。且不说他这些年他干的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情，最让他担忧的是这事会不会把他姐夫牵扯进来--他给邱副局长充当白手套干的那些事情，连他自己都胆战心惊。
    “别那么苦大仇深的了，乐观一点，不就是被开除嘛，有啥大不了的？等风头过了，换个身份还不照样风生水起？”闵局拍拍裴所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道。
    “也只有这样了......”裴所抹了把脑门子上的汗，哭丧着脸说道。
    办公室里空调一直开着，此时裴所却是汗流浃背，他总感觉哪个角落里有条毒蛇在盯着他，那种感觉让他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