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在绿绮阁,掌事的亲口与凌云容说过,曲子是他们的大老板亲自所谱。
白兄低了地头,银面下弯出一抹苦苦的笑,走向了凌云容,道:“无妨。”
凌云容也弯出了一抹瑟瑟的笑走向了他,道:“白兄瞒我瞒的好苦。”
待到走得近了的时候,两人都停下了脚步,谁也没有说话。
因为此时再多的话都只能是违心。
临来到漫云镇之前,凌云容还特地的去了一趟馥院,千万拜托着二夫人一定要替她照看好玉虚琉璃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它灭了。
那玉虚琉璃灯是白兄所赠,燃着的是他的希望,如今灭了,怎么会无碍无妨?
四目相对,明明心底的泪海就要决堤,却只能生生的忍者。
丁希瞧着这一幕,心被揪得生疼,干脆转过了身去。
白兄抬了手,凌云容也抬了手。
他们都在为彼此拂去肩上的落花。
已经悲凉到极致的人,这些无情薄凉的东西,还是不要沾染的好。
多希望时间在这一刻定格,但时间不会。多希望时光倒流,能给痴心伤情的人再一次选择的机会,但时间不会。多希望时间能快一些,能将这时揪人心断人肠的场景快速的略过,但时光不会。它的轮轴无情的翻滚而过,将一切美好的,悲情的,生涩的,无畏的,尽数碾压而过,在时光的经桶里转上好几个来回,然后那些东西就先被世人丢弃,再被当事人淡忘,最后,彻底的消失在所有人的记忆里。那被翻转了几转的东西,隐在时间长河的某一个角落里,寂静的诉说着再无人能懂的悲伤。
可眼下,他们之间,只有一线。
迈过这一线,跨过彼此之间的那一步,便是相拥。
但可以么?凌云容已经心如死灰再不敢去期许怀疑奢望些什么,而白兄呢?经昨日漫云镇的混战,黑袍人已经彻底的发现了他就在这无名寺里,他不敢抱住,他怕今日才抱住了,明日她便沦为了黑袍人的刀下魂。所谓同生共死,不过是两个都倔强任性的人走的最极端的路,他不要这样,他要她好好的。
风雨更斜碎了一些,凌云容轻轻咳了两声,白兄的魂儿这才被拉了回来,他将她请到了禅房里,沏了热茶,道:“凌姑娘今日似乎心情不佳。”
“无妨,只是突然不喜欢欢愉,太过闹腾。”
白兄递了茶过来:“凌姑娘是个善良的人,是么?”
凌云容接过了那茶:“善恶,何来界限?”说罢,她笑了,昔日杨荣默说这一番话的时候,可是没少惹得她厌恶,她还记得那时她说过‘他们终究不是一路的人’,而今,这话竟也从她嘴里说了出来。
白兄的眸子沉了沉,“凌姑娘不该是说出这话的人,也不像。”
凌云容啖了一口茶,眸里转着流年的细碎,道:“哪有谁人生来就该是怎么样?再不像,也已经这样了不是么?”她察觉得到,他应该是知道了卜扶城中发生的事了。
白兄放下了茶,道:“凌姑娘有李兄爱护,做错了事,总是有回头的机会的。”
凌云容也放下了茶盏,道:“白兄为何说是错?不知我做错了何事?”
李二爷种种错事可有哪一件是她冤枉的?杨李两家之间向来不太平,即使没有她给的这个消息也会有别的导火索,桩桩件件,她哪里当得上一个错字?若强行问罪,她提前得知月柔要被李二爷对付而没有知会,充其量也只能算得上是冷漠罢了,毕竟谁人也没那般提醒的必要。
何况,有李兄爱护?怎么那在旁人的眼中竟是最好的呵护么?可于她而言,那是逃不开的债,躲不开的纠缠,她从来没想过欠他些什么,因为一些事欠了根本还不清。
白兄笑了笑,似乎是在笑她太过能诡辩,遂转了话题,问道:“不知凌姑娘的身子怎么样了?”
凌云容闭了闭眼,她很确定那若有若无的药香是从白兄的身上传出来的,浅笑道:“我倒是不打紧,倒是白兄得多加注意身子才是。”
察觉到了自己身上的药香味道,白兄也浅笑着,是他大意了。
“不知白兄在此是为何?绿绮阁在卜扶城中不属于杨李任何一家,却能安然做大,白兄好本事。”凌云容反问道。
白兄撩了撩衣袖,道:“不过是城中的人看得起白某人都赏几分薄面罢了,何来做大之说?更不敢与杨李二家相提并论。来此处,不过是因为身子有恙,镇下空气新鲜,环境清幽,适宜养病。”
凌云容敛去了笑意,第一次觉得绿绮阁有问题的时候她就托李卓正查过,但在官衙登记在册的名字只是一个掌事,并无实权,原本城中的铺子里以掌事的名字作为登基也不是什么大事,加上绿绮阁多年来也没有犯什么事,所以李卓正便没有特意的去追查些什么。虽说结合现在来看,这绿绮阁极有可能是与山匪窝一个性质不过就是做的是好事罢了的地方。
可眼下,凌云容察觉出来了什么了,“白兄当真是姓白么?”
一来这姓氏在卜扶城中并不多见,二来,如果她没记错,“白兄”这个称谓应该是李卓正随口一称呼的,如今他自称为“白某人”,为免有些欲盖弥彰。
在她面前,连白兄都不自觉的放松了警惕。如今被质问,不好说些什么,只得讪讪笑笑,揖揖手道:“在外打拼总有不得已的地方,还请凌姑娘见谅。”
凌云容瞬间蹙起了眉,嘴里轻轻的飘出来了三个字:“不见谅。”
白兄也不怒,未争,又浅浅笑了笑,勉强能覆盖住苦巴巴的神情。
凌云容起了身,理着衣袖,道:“今日不请自来唐突了,不过白兄知道我的姓名身份我却对白兄一无所知貌似有些不大公平,总觉得吃了亏,偏偏我这人最不愿吃亏,便先行告辞了。”
白兄仍是笑着,未拦,笑着笑着,眸里突然就聚起了晶莹。
一个说着违心的话,一个想拦又不拦做着违心的事,还当真是天生一对。
目光所及,白兄的眼被什么东西灼伤了一般。方才凌云容坐着的地方,落下了一个锦囊,那锦囊于他再熟悉不过,颤颤巍巍的伸出手,屏息敛神的打开,里面是一块完整的飞鸟石。或者说,是被困在一块完整的蜡烛里的飞鸟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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