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秦山青青》第135章 和青青说爷爷

    “秦山，你今天是怎么了，是不是有心事？”陆秦山在房间里，看着闷乏的山海经，青青却是悄悄的走了进来。
    他慵懒的抬抬头，却是觉得，自己的脑子，隐隐的有些作痛，窗外，带着丝丝血红的夕阳，落在柳青色的窗帘上，将房间的山水画全部镀上了一层古韵，而夕阳里笑着的美女，更像是仙子一般，还带着两个特有的红脸蛋。
    “青青，没事，坐下，我给你讲个故事。”陆秦山想想，跟青青这样单纯的人说下，自己的爷爷，不会有什么事情。
    不会显得自己很是荒诞。
    青青很高兴的坐在床边，像是一只小蝴蝶一样，带着淡淡的笑容，露着两个小小的酒窝，大概是刚才在下面运动了，脸红得像个小苹果，真切的说道：“我最喜欢听故事了，你给我讲，我看你这么烦恼，没准还能给你分析分析。”
    “你竟然知道分析这么高级的词汇？”陆秦山有点纳闷。
    青青不是什么东西，都要加上一个十万个为什么啊，甚至是为什么路这么长，为什么这里会有一个岔路口，为什么会有男人，为什么会有女人，为什么没有一个人可以叫做男人又可以叫做女人，等等等等，可以说是滔滔不绝。
    今天竟然知道这么高级的词汇，还真的有点惊讶。
    “是爷爷告诉我的，快讲你的故事吧，听完了，我就要回家了。”青青说着，清澈的眼眸里，显出一丝浑浊，自然是思念带来的感染。
    陆秦山一停了青青回家，天色已晚，当即是不罗嗦，就说道：“是这样的，我今天跟爸爸说我的爷爷——”
    他将所有的来龙去脉，自己知道的全部说出来了。
    青青听着，脸色，就像是氤氲笼罩，一下子，显得黯淡了下去，红色消退，那一脸天真的脸蛋，突然像是见到了死人一般，抹上了一层淡淡的哀伤，可是，那还裹着眼泪就要落下，美艳惊人的一双眼眸，还闪着一丝不容易捕捉的惊讶。
    她梨花带雨般的姿容，更加的不可收拾。
    陆秦山看着，听完了故事，呆滞的青青，想着难道是自己说话的时候，语气太过哀伤，感慨和疑惑太过浓重，所以导致现在听自己故事的青青，显出这样一脸的迷茫，有点错愕的问道：“不会吧，我的故事没这么悲哀吧，你怎么要哭似的。”
    “哪有。”青青小家碧玉一般的争辩着。
    “好了，我说出来，就觉得好多了，只是，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爷爷，竟然那么早就死了，他自己是医生，竟然那么多年，都治不好自己的伤势。”他自顾自的说着，希望青青能够理解一般。
    她却是眼眸中，那一滴眼泪，在陆秦山说完了之后，陨石一般，坠落在自己绣花边的衣服上，一手玉手，随着那眼泪，撮合了五指，在手心，因为太过用力而发白，“要是有机会，我一定会给你爷爷报仇的，你放心好了。”
    “呜呜呜！”青青抱着陆秦山，哭了起来。
    一时间，陆秦山也感怀溅泪，当真，两个人抱着，成了一对泪人儿。他和青青，两个人紧紧地贴着，额头对着额头，脚对着脚，中间该对着的部位，一个没有落下，全部，压扁了一般，可想而知，拥抱的力气究竟有多大。
    ……
    “我的乖孙女，这么久，你去哪儿了？”一个水月洞天般的世界，四处都是水花，层层叠叠的甲鱼，堆积成四壁，一个黑色鳞片胄甲，透着幽光的老头，用鳍抱着一条粉红色，犹豫精灵一般，鳞片发着五彩亮色的大鱼，说的，却是人的语言。
    “爷爷，我也想了，这段时间，我跟秦山出去了。”粉红色的鱼，一闪竟然成了一个不施粉黛，却美若天仙的大美人，在银亮色的月光透过水面照耀之下，比天仙下凡，还要美艳惊人。
    那黑鱼当即化作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儿，脸上微微带着一点喜色，说道：“看来你见识了一番外面的世界，快，跟我说说，现在外面的变化怎么样？”
    “吓死我了，我在豫章好像看到了姑姑，在秦山家，见到了恩人。”青青说着，眼带泛起，手中，从兜里拿出两粒珍珠，微微的含进了那樱桃小嘴，慢慢的嚼着，跟吃糖果一般。
    老头儿听到这儿，眼神立马变得犀利起来，带着一脸的惊讶，听着青青讲述，跟陆秦山，这一个多月，在外面的所见所闻，尤其是在白山原始森林食人鱼那一次，还有127别墅那一次，以及今晚跟陆秦山说话这一次。
    三次，就像是人生的三次转折一般，老头儿听完了，冷汗直冒，浑浊犹如枯井一般的养珠子，饱含着神情，却是一脸期待，听着青青讲完了，立马就问了三个问题：“竟然带少了，你没有显露出原形吧，你姑姑有没有跟你说东海的情况，恩人他难道还活着吗？”
    “没有，爷爷。”青青化作原形，却是露出了自己的尾巴，一条长长的疤痕，还有鱼鳞破损都没有修复，清晰可见，然后她接着说道，“是秦山救了我，姑姑怀疑我偷了珍珠，并且，姑姑生了人的孩子，恩人坐在神台上，他的精华已经化作了棺材菌，只是我没有想到，秦山竟然是恩人的后代，并且，他的身体里，好像也有灵体。”
    “没错，把脉那么久，已经是沟通灵体了，可惜恩人……唉”说着，老头儿一身沉重的叹息，之后却是化作一脸的愤怒，怒道，“没有想到你的姑姑，却是苟且偷生，竟然甘为人胎，有逆天道，为什么就没有阳气耗尽，身陨形灭？”
    “姑姑昏睡十年，还是秦山救了他。”青青一脸凝重的说道。
    “又是他？”老头儿却是十分的差异，“难道他的灵体，是极阳之物，而他们家，却跟我们人鱼族，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吗？”
    “爷爷，我想，有时间跟秦山商量一下，一起接着采药的机会去南海，寻找你说的亲人们，要是他们还在的话，就最好了。”青青继续的说着。
    老头儿显得有些神往，但是，想了一会儿，却是又有点迟疑，久久的，像是回到了时空隧道，迷失了自己的思绪一般，最后，才在青青有点着急的时候说道：“现在我们的敌人，恐怕正在满世界的找我们，你应该跟你的姑姑好好说一下的，没准，她也有她的珍珠，一开始她可能也不知道你的身份，甘为人胎，也可能是情爱。”
    “可是，爷爷，你不是说，我们不能动情的吗？”青青，带着点点梗塞的问道。
    “那是之前，没有极阳灵体，现在，有了恩人之孙，恐怕一切都不是问题，就算不，你的眼眸里，那脉脉深情，又怎么能够瞒得过爷爷？”老头儿愤怒之余，更多的，是对于命运多舛，所存在的悲天悯人。
    青青似乎，是自己那一层不愿意被人看到的东西，突然给自己身前的老头儿看到了，十分羞涩，竟然在水里打着滚儿，然后，才想着法儿说道：“爷爷，你的意思，是不是我可以跟秦山在一起啊。”
    “你想的事情，爷爷拦也拦不住，不过——”
    “不过什么啊，爷爷。”
    “人鱼终究不是人，并且，我们的家不在这里，爷爷之所以这么多年，一直在这里苟且残喘，为的就是有生之年，能够再回南海，要是能够满此心愿，那就此生无憾了。”老头子说着，带着点点悲呛，说话，语气不如说是在叹息。
    青青连连抽动着自己的尾巴，在水里滑来滑去，眼眸中，也像是喊着热泪，外面的人，都说鱼只有七秒钟的记忆，她却知道，自己就连出生以来，所有的记忆，没有一丁点儿忘记过，她亲眼看到自己的父母死在鱼叉下，看到仇人，狰狞的面孔，和残忍的手段。
    想着，之后，所有的思绪，全部化作一个水泡，吐了出去，然后，才有点不像是她本人，愤怒的说道：“爷爷，我一定会带你会家的。”
    “孩子，恩人的后代，就是我们的主人，要是真到了他有需要的时候，你也不要介意，一个好的男人，就像是一条优良品种的鱼，是千万个女人，配种所希冀的对象，你只要服侍好了，那就是对他最大的报答，我以恩人的德行推断，他一定会慎重考虑的，只是你，要时时刻刻，注意自己的身份，千万不能暴露，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老头儿的话，像是一个魔咒，在青青的脑海盘旋着。
    他们，都是经历可特殊苦难的鱼儿，在他们的记忆里，存在着不能抹去的一抹腥红，在这看似平静的世界，平静的山山水水之间，却时时刻刻对他们包裹着一层不公平的激荡。
    这一切，又像是一个巨大的音符，挥之不去，折磨困扰着压迫之下的人和鱼，但是青青，却是十分懂事的回答道：“爷爷，你放心吧，能让我暴露的，就是我的敌人，我一定不会放过他，我要为父母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