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秋桐表示,老大你是魔鬼吗?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当然,如果他还有勇气和他叫板的话……
不过那边的电话声,很快就被断掉了,单秋桐抬头仰望着几乎快要看不见的楼层,黄光微放,温馨和煦,一个家的样子,满足了所有倦鸟想要归巢的心理。
单秋桐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他又要出差了……
旭日东方,日出起于高山之上,韩雪晴气息不匀,一步一步艰难地朝着山顶爬去,跟在后面的费家新来的司机,还一脸不解地问道,“夫人,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啊?”
坐落于A市和B市之间的崇明山,也是两市之间的分界,山清水秀,林木高耸,隐隐还能听到清脆的鸟叫声,山体不陡,却异常的高。
韩雪晴气息不匀,“来这里,见一个人。”
“那山上面还住着人吗?”那司机有些惊讶,毕竟这上下山是真的不方便,盘山公路还没有建好,每日里只靠着行走的话,一来一回就差不多要四个小时。
韩雪晴目光微闪,“那里……是我公公。”
一句话,让那个司机噤了声,只是目光还是隐隐带着好奇,按理说,费老爷子现在也估摸得又九十岁高龄了吧!
好不容易到了山顶,韩雪晴两颊绯红,额角上沁了一层薄薄的汗,两手浮在膝盖上,气喘吁吁。
真是不知道该感叹老人身体好,还是他们这些整日里坐办公室的人,太过疏于锻炼。
“来人了,来人了!”像是机械化缺还带着点俏皮的声音,从不知名的地方传了出来。
山顶是新建的房子,颇有古色古韵的风味,花花草草绕着椅子自然正常,姹紫嫣红的花霎时好看。
韩雪晴环顾了一圈之后,才注意到房梁下,在鸟笼里蹦蹦跳跳的鹩哥,芝麻粒大的黑色眼珠,一眨一眨。
鸟喙一开一合,“老头,来人了,来人了!”
“说了你八百遍了,叫爷爷,爷爷!!!”
“真乖,孙子!”
屋内有些气急败坏的声音传来,接着,韩雪晴就看到了一身唐装头发花白的老人跳了出来,对着鸟笼一巴掌就招呼过去。
“让你叫我爷爷,你是孙子。”
那鹩哥被摔的七荤八素,也不在言语,看着这幅服帖的小模样,那老者才舒心地笑着眯了眯眼睛,转过头。
看到是韩雪晴,用苍老却健壮的声音道:“来了,还站那干嘛?进来吧。”
说完之后,拿起小院子里的茶壶,就盘腿坐在了正对着大门的榻榻米。
一打开,满室的清香扑鼻而来,这里与世隔绝,却又更像是让人放松的世外桃源。
韩雪晴也端坐在费老爷子的对面,低低地叫了一句,“爸。”
费老爷子缺连忙摆了摆手,说道:“行了,当年是天祥对不住你,这称呼你也省了吧,不然心里犯膈应。”
边说话,一边将倒满了茶水的茶盅递到了她的面前。
韩雪晴食指摩挲着茶杯,缓缓摇了摇头,“都过去了,爸。”
说完之后,两人静默无言,费老爷子不动声色,一杯一杯的茶水品得津津有味,韩雪晴也终是沉不住气,道出了今天过来的目的。
“爸,我希望您能回去。”
费老爷子将嘴边的茶盅放到了桌子上,挑了挑眉,问道:“费家出事了?”
韩雪晴摇了摇头,低声道,“费鸣想要娶的人,天祥不同意,那孩子现在已经怀孕了,在不筹备婚礼,我怕来不及。”
费老爷子这是也终于收起乐脸上的玩味不堪,正色说道:“当年我知道你受了委屈,曾经告诉你,如果有什么难处,就来这里找我,这次机会,你就打酸这么浪费了?”
“爸,这不是浪费,贝贝当初和费鸣相安无事,我倒也乐的开心,可是他们没有缘分,既然现在跟着费鸣的人,已经怀孕了,他就要承担这个责任。”
韩雪晴乍然抬眸,看着费老爷子,眼神中孤注一掷的倔强,一如当年他看见的年轻时的韩雪晴。
一酒醉人,却造成了三个人一辈子的悲哀。
费老爷子苍老褶皱的双手,有规律的叩击着桌面,室内,阵阵的规律声,一下接着一下。
“你真的想好了吗?费扬那孩子,重情义,却也不会认吃亏,你确定,只要我帮这次?”
浑浊昏黄的眼眸,精明之色不减,在这里,明明与外界接触甚少,可是却对于外界的事情一清二楚。
韩雪晴点了点头,“我是心疼那孩子肚子里的孩子,费鸣自己犯下的错误,总要他自己去偿还!我替他善了后,已经做的够多了!”
费老爷子定定地看着韩雪晴,最后像时终于败下阵来一样,叹了一口气,“哎,你是个明事理的,终究是我们费家对不起你!”
韩雪晴不语,只是低垂着的脸颊上,明显地看到了红了的眼睛,抬眸望去,一扇小小的木窗敞开,放眼望去,一脸绿色无由。
可是,这样心旷神怡的景象,却怎么也让她开心不起来。
下山时,韩雪晴转身离开的时候,费老爷子叫住了她,幽幽的开口,“晴之的事是命中注定,费扬当时年纪小,不记事,你也别太拘着自己了。”
韩雪晴未曾回头,却在一瞬间,就落了泪,不发一言,挺直脊背,就那么渐行渐远。
赵晴之……晴之……如果没有她,她的命中注定,还能这么提前吗?
人生,就是没有假设。
等到回到费家的时候,费天祥坐在沙发上,眉心微蹙,看着韩雪晴的眼神中带着一丝丝试探,“你今天去找爸了吗?”
韩雪晴满脸都是掩饰不住的疲惫,点了点头,随后也窝在沙发中烦躁的揉了揉额角。
“宋汐云怀孕了?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我怕你不同意,擅自做主去打扰了爸,天祥,孩子们的事,就随他们去吧,贝贝和费扬,现在也很幸福。”
费天祥脸色凝重,沉着声音问道:“那你知不知道,宋汐云那女人心术不正?”
韩雪晴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也跟着大声反驳,“好了,那也总不能让费鸣的孩子流落在外,变成私生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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