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晏晏临涣》第362章 回家

    晏晏这一回很有经验，吸取了上一次的教训，这次不直接站在门口等待着开门了，否则又被冲飞她哭都没地方哭。
    这一会她侧身躲在门旁边，伸出自己的翅膀遥远地敲了敲门，然后立马收了回来。
    静静地等着门被打开。
    奇怪的是，门被打开以后，没有强烈射出的佛光，也没有弹出脑袋的金蝉子。
    门就那样普普通通地被打开，平静的让人没办法觉得平静。
    晏晏的心扑通扑通地跳着，抬头看见不远处的净坛使者使劲儿朝着自己使眼色，示意让自己千万不要进去。
    但恰恰这样更是激起了晏晏的好奇心，而且，她现在是有责任的人呐。
    晏晏小心翼翼地抬步走了进去，屋子里面和屋子外面一样，安静，却透露着汹涌，就像一碗水，静静躺在阳光地下很长时间，任由太阳把自己蒸发干净。
    不争不抢，不代表不会反抗。
    晏晏此刻的心情越来越焦急，毕竟在西天磨蹭了那么长时间，班陆离他们都会着急了，可是眼下自己连师父和师伯的影子都没有看到。
    正是焦急的时刻，忽然从屋子的最里面念经的声响。
    晏晏抱着怀疑的态度顺着声音走过去，就在院子正中间对应的那间屋子，晏晏走上台阶走进屋子，看见屏风后面一个黑色的人影，她恭恭敬敬地开口：“是旃檀佛祖吗？”
    屏风后面的黑影没有回答，晏晏看着他端起面前的茶碗，细细抿了一口。
    是他没听见还是不愿意理会自己？晏晏又试探性地开口问了一遍：“请问是……”
    “姑娘你走吧，六耳猕猴已回到他的家里了。”金蝉子缓缓将茶杯放下，如是说道。
    “哦。”听到这个以后晏晏便放下心来，但是她还是没有离开的打算：“那，孙悟空孙大圣他……”
    “他留在我身边，我自有事情吩咐于他。”
    鬼才信是有事情吩咐，铁定是还在怪师傅把如来的讲经毁了，丢了他的人。
    晏晏普通一声便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之后开口：“师尊在上，收徒儿一拜。”
    “泼猴顽固不化，你且当他的话是玩笑，听一听便是，莫要当真，你回去吧，莫要再来了。”
    “不要！”晏晏的态度很强硬，她跪在地上用膝盖往屏风面前又挪了挪道：“一日为师终是为父，您不要惩罚师傅，所有的罪责徒孙愿意全部承担。”
    “孩子，你可承受不起。”
    “徒孙愿意一试。”晏晏又使劲儿磕了几个响头：“求师尊放过师傅吧。”
    “放过？”金蝉子被晏晏的这个词语吸引，挑眉道：“我是他师傅，所做的一切不过为他好，怎谈起‘放过’？”
    “可是……”晏晏犹犹豫豫不知道如何回答索性抬起头来开口道：“您能让我见见师傅吗？”
    “他身子不适，歇下了。”
    晏晏想起上西天之前师傅那副病恹恹的模样，心里就担心起来，顾不上礼数周全等等，直接站起来径直走到屏风后面，望着金蝉子的侧脸，焦急地开口：“师傅他还好吗？他头还那么痛吗？”
    关心则乱这个词用在晏晏身上在合适不过了。金蝉子本来就对晏晏这个外来的小妖精没什么好感，现在竟然不顾礼数直接闯进屏风来，更加不让他觉得舒心了。
    见面前人没什么反应，晏晏才意识到大事不妙，自己太冲动，赶紧推到屏风后面重新跪下来。
    “总之，师尊您不让我见到师父，我便不走了。”
    “随你。”
    话音刚落，晏晏便看见屏风里的人站起身来，拂袖准备离开。
    好不容易让自己找到的，现在怎么能让他就那么白白走掉，想想都觉得不甘心，索性拼了，晏晏站起身又一次走到屏风后面，一把扯住金蝉子的袖口，开始耍无赖。
    “我从来没见过你这么不讲理的佛门中人。”晏晏昂着头，金蝉子举的禅杖足足比晏晏高了一尺，她小小的身材却句句带理：“你们不都是以慈悲为怀吗？为什么我这样一个小小的要求，你都不能满足呢？”
    “因为你这要求甚是无理。”
    晏晏还就跟他杠上了，他们佛门中人反反复复用来搪塞别人的就那么几句话，她就不相信今天跟他说不清楚了。
    “那你细细分析一下，都哪里无理了。”
    金蝉子忽然语塞，竟一时回答不上来。
    晏晏便开口替他回答道：“那我来替你说。”
    晏晏送开了扯住金蝉子衣袖的手：“我不过就是一个想见师傅的小徒儿，你却因为自己的身份和能力处处压制着我我让我如愿，你说这件事情，是你无理，还是我无理。”
    金蝉子很显然没有想到这个小姑娘口齿如此伶俐，他愣在那里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绿的，看得晏晏很是爽快。
    “那么，师尊您怎么看呢？”
    “你倒是伶俐。”金蝉子掸了掸衣袖：“我带你去见他便是。”
    说着金蝉子便举着法杖往屋子后面走去，出了房间的后门，才发现这里别有一番天地，巨大的瀑布直泻而下，小河潺潺，绿荫环绕，完全是一副世外桃源的模样。
    屋子前面做的那么朴实，好像和大家都一样，结果屋子里面别有一番天地，晏晏长眉轻佻，心里想着，“人家到底是金蝉子，有佛祖给开后门的。”
    “你师父就在那里。”金蝉子抬起法杖指向不远处巨大的瀑布下面的石头上，晏晏顺着他的手臂看过去，是正在打坐的孙大圣。
    那么高的瀑布，湍流不息地水从上面流泻而下，砸在打坐的孙悟空身上，别说是平日都会痛的难以忍受了，更何况是此刻他如此虚弱的时候。
    晏晏快跑过去才看清他的脸，苍白没有一点血色，眉头紧紧地皱着，头上的头箍还在，赤裸着伤痕累累的上身，看上去情况不妙。
    “他受着伤，受不了这么大的冲力的啊。”晏晏小跑回金蝉子的身边，焦急道。
    “你太小看孙悟空了。”金蝉子笑了笑：“我不过希望他能静心打坐，不再为世俗凡尘所绕。”
    “那你打算关他多久呢？”
    “看他多久能悔悟吧。”
    晏晏看着大圣，忽然想起自己从前犯了错的时候，菩萨也是这样惩罚自己的，让自己坐在瀑布下面打坐，一坐就是很多天，收着冰冷的瀑布水的冲击，实在难熬。
    没想到他们佛家的惩罚徒弟的方法都一模一样……奇了怪了……
    最关键的是――――
    “你们佛门中人，总把自己放在一个至高无上的位置，你们虽然法力高强，思想也比我门普通的妖精要先进很多，但是这不代表你们就可以时时刻刻都站在很高的位置，随意控制别人的选择啊。”晏晏说的极委屈，没忍住就一股脑儿把憋在心里很多年的话说了出来。
    “想当年师傅随你去取经，路过白虎岭的时候，白骨精变成老人和小孩儿来骗你，你傻呵呵的就相信人家了，还把打跑妖怪的大圣赶跑，要不是大圣他衷心，你不是早就跑到白骨精的肚子里去了，还口口声声说以慈悲为怀，你怎么不能慈悲一点对你的徒弟啊，总把善良用在哪些坏人身上……”
    其实之前在听说书的人说这段的时候，晏晏便很是生气，生气这个唐玄奘还真是没有脑子，现在一股脑儿把自己心底的话都说了出来，在发现他脸色慢慢铁青的时候，意识到自己可能有些失态。
    “那个……”晏晏开始挽回一点颜面：“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我不是说你真的傻呵呵啊，我的意思是……你真的没有傻呵呵……”晏晏只觉得越解释越乱，越描越黑。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金蝉子摆了摆手：“你去看你的师傅吧。”
    不知道他是真的觉得这个小姑娘话说的有道理，还是受不住她这种比自己还要啰嗦的性子摆了摆手便同意孙悟空暂时不被处罚了。
    晏晏风一般地冲到大圣身边，一头扎进水里，然后游到大圣坐着的石头旁边，弹出个小脑袋，笑嘻嘻地叫道：“师傅！！师傅！！”
    大圣微微将眼睛睁开一条缝，看见笑的春光灿烂地晏晏，伸出手揉了揉她脑袋上湿漉漉的头发，笑的满眼宠溺：“傻丫头。”
    “师傅跟徒儿回家好不好。”
    这一回大圣没有一丝犹豫，他直白了当地开口：“好。”
    不远处的金蝉子听到他的这一声“好”，彻底凉透了心，这么多年以来，他努力改变着这猴子的个性，到头来才发现不过徒劳，还真是本性难移啊。
    他和六耳猕猴不同，自己之所以没同六耳猕猴计较，放他下凡去，便是因为，六耳猕猴不过普通石猴，肉心凡胎，感化无用。
    而孙悟空，金心佛身，自己对他期望极高，却无奈是有心无力。
    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窝着禅杖转身准备离去。
    忽然听见身后传来膝盖跪在地上的声音。
    “师傅。”
    转过身去，是浑身湿漉漉的孙悟空，和跪在他身边一样湿漉漉的晏晏。
    “对不起，是徒儿不孝。”
    晏晏这几日经历的一切，可比从前听得说书人讲的精彩多了，此刻大圣一脸愧疚地跪在唐僧面前，头低着。
    “徒儿未能完成师傅的期许，是徒儿不孝。”
    金蝉子沉沉叹气，伸出手放在大圣的头上，轻轻将那个金色的头箍拿下，望着那个头箍笑了笑。
    “还记得当初菩萨赠与我的那个紧箍咒，可是将你驯服的极好，怎奈今时不同往日，我朝如来讨来的这个意箍咒，对你已经没用了。”
    晏晏在一旁小声咂咂嘴道：“哪里没用了，还不是痛的我师傅原地打滚。”
    “晏晏。”大圣微微侧过脸，小声提醒晏晏不要乱说话。
    晏晏赶紧乖乖闭上嘴巴，继续静静看着面前师徒俩的纠葛。
    “你走吧。”金蝉子如是说。
    “师傅我……”
    “走吧走吧……”金蝉子叹息着转过身，一遍一遍地摆着手：“有空了上来瞧瞧为师变好。”
    说罢金蝉子便慢慢消失在了他们的视野里，背影略微有些沧桑。
    他几乎将所有精力都放在了孙悟空的身上，盼望他能早日领悟到佛门精华，只是每一次自己努力过后换来的都是失望和无奈。
    大圣就只是那么默默跪在他的身后，直到他完全消散在自己的视野里，才缓缓站起身来。
    将一旁的晏晏拉起来，看见她那副懵懂或是倔强的模样，大圣就总是想笑。
    “师傅你怎么一看到人家就想笑啊。”晏晏不满意地咂咂嘴：“我长得很好笑吗？”
    此话一出大圣笑的更加厉害了，他揉了揉晏晏的脸蛋：“那是因为我喜欢你这个小徒儿啊。”他望着晏晏的眼里浸满了宠爱：“你也是胆大白天，竟真的寻到这里来找我。”
    “总不能让师傅因为我，一直呆在这里念经打坐嘛。”晏晏一副看穿大圣心里想法的表情：“那你多难熬。”
    “其实。”大圣轻轻叹了一口气：“就算你不出现，就算我在讲经大会上面不走神，其实也会被师傅以各种理由留在西天，专心念佛的。”
    晏晏不得不感慨，这个金蝉子实在太敬业了。
    “你这张小嘴啊。”大圣掐了掐晏晏的脸蛋，换了一副表情笑着开口：“太能说了，把我师父都说动了。”
    “那肯定。”晏晏只要听见有人夸赞自己，便一定会控制不住骄傲起来，她身板挺得很直，自吹自擂道：“收了我做徒弟，你一买不了吃亏，二买不了上当，三……”
    “行了行了。”大圣终是受不了她罗里吧嗦的性子：“走吧，我们回去吧，天上一天地上一年，你的那些朋友，恐怕等你等的都要急死了。”
    晏晏脑海中忽然窜出来班陆离一个人默默坐在山洞门口的香蕉树下落寞的样子，赶紧提了提裤子道：“我们快走吧。”
    说着便准备将身后的翅膀变出来。
    “不用。”大圣开口制止她：“你这个太慢了。”
    然后将半蹲在晏晏的面前，开口道：“上来。”
    “啊——”晏晏有点不明白大圣的意思。
    “快点。”大圣的声音毋庸置疑。
    “哦。”晏晏只好乖乖趴在大圣的背上。
    他看起来不是个强壮的人，但是他的后背却坚实宽阔，晏晏把脸贴在上面，幸福的不得了。
    即便此时此刻没有神仙哥哥的疼爱，没有大树伯伯的宠爱，自己还有师傅的爱和关怀，总之都是无比幸福的。
    从前就听说过，齐天大圣孙悟空，一个跟头十万八千里，今日晏晏算是见识到了。
    她伏在大圣的背上，随着他的身子翻跟头，身子下倾的刹那，感觉有无数的云雾从自己的身边呼啸而过，看不清楚更摸不到。
    晏晏只是稍微把脑袋往上抬了一点点，脸瞬间就被疾风刮的不成人形了。
    她便赶紧把脑袋低了下去。
    速度是真的快啊，晏晏只觉得自己不过眨了眨眼睛，他们就已经站在了距离永安宫不远的草丛里了。
    晏晏喘着粗气，惊魂未定但仍旧不忘感叹：“好刺激啊……”
    “以后也会教给你的。”大圣说道，便绕过浓密的草堆，走到永安宫的门口。
    班陆离和球球，还有莫纷飞坐在山洞门前的石桌上面昏昏欲睡。
    听见有脚步声，球球第一次跳起来，扑到班陆离山上用爪子不停地抓着他的头，终是把他弄醒。
    抬脸正准备发火，班陆离便看见晏晏从草丛里走出来，他激动地赶紧冲过去扯住她的手腕，把她扯到自己面前。
    “你怎么才回来，如来那帮人有没有欺负你啊，我看看有没有哪儿受伤了，都平安吗？不会再走了吧。”
    面对班陆离接二连二的问题，晏晏笑的合不拢嘴：“你一次问那么多，我要怎么回答嘛。”
    “哦哦哦。”班陆离不好意思摸了摸后脑勺：“我这不是担心你嘛。”
    “好啦，我没事，如来可是佛祖，你见过佛祖难为人的么。”晏晏说着而后凑到班陆离耳边小声开口：“他们至少表面上要表现出一种慈祥的模样嘛。”
    说完两个人就在旁人不明所以的表情里，嘻嘻哈哈地笑了起来。
    “好了。”莫纷飞抱着球球走过来：“你们两个不要再说悄悄话了，我们快点进屋去，把你这几天经历的一切都好好讲一讲。”
    大家都往屋子里面走去，只有晏晏有些犹豫不决。
    “怎么了？”莫纷飞走过来站在他身边问道：“还有什么问题吗？”
    不远处的树上，被层层树叶阻挡着的，有一个黑色的身影，静静站在上面，望着这里的一切。
    晏晏站在洞门口，还是大圣比较了解她。
    他走过来拍了拍晏晏的肩膀：“去把六耳猕猴叫过来，毕竟是他救了我。”
    晏晏昂着头，终是喜笑颜开，点了点头便一路小跑跑到了那个刻着“超天大圣”四个字的山洞门口。
    随着她的离开，那个树叶后面的黑影，恍惚之后便也消失不见。
    “师伯！！师伯！！！”晏晏一掌推开山洞的门，乐颠颠地往里面冲去，但是环顾四周都没有看见师伯的身影，她心里打了嘀咕，难道是金蝉子在骗自己？他没有回来。
    正狐疑着，忽然听见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她闻声装过脸去，看见那个和从前一样，总是一副无所谓神情的六耳猕猴。
    “师伯！！！”晏晏激动地冲了过去，一把搂住六耳猕猴的脖子，钻进他的怀里：“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六耳猕猴还故作镇定，明明见到晏晏开心的要死，但还有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不反抗晏晏抱着自己，但是自己也不反手抱她……
    “抱一抱差不多就得了。”
    晏晏抱着六耳猕猴根本就不想撒手，她越抱越紧，到最后干脆让他喘不上气，只好没办法装酷，红着脸制止晏晏：“咳咳咳，你抱得让我有些……咳咳咳……”
    晏晏这才撒开手。
    “你回来做什么？”六耳猕猴绕过晏晏坐在他的床榻上：“你师父不是被你救回来了吗？还回我这里来做什么，不怕我又威胁你不让你走了？”
    晏晏蹲在六耳猕猴的脚边，昂着脑袋看着他：“我师父和师伯都要！师伯你去跟我到永安宫吃晚饭好不好，我给你们做我的拿手好菜啊！”
    一听要去永安宫吃饭，六耳猕猴下意识就是拒绝。
    “让我去那只老猴子家里吃饭？想都别想！”
    晏晏就知道他会是这样的回答。
    “你都愿意伸出援手帮他，怎么连一餐饭都不愿意吃？”
    “我帮他？”六耳猕猴顿了顿：“我帮他那是因为……”
    “我知道是为了我。”晏晏幸福地笑了笑：“那师伯你在为了徒儿一次，去永安宫吃餐饭嘛。”
    说着晏晏便用脸颊不停蹭着看六耳猕猴的手背，弄得他又痒又想笑的。
    “反正我不去。”既然晏晏耍赖皮，六耳猕猴也会，他抽回手侧身躺在床上，背对着晏晏。
    “你赶紧回去吧，别打扰我睡觉。”
    要说这嘴硬的功夫，六耳猕猴要说第一，没人敢跟他争第二的。
    晏晏想着既然软磨硬泡不管用，那干脆就……
    “既然这样，我就走了，再见了师伯……”
    一边说着，晏晏一边故意把脚步声放的很重，一步一步就后退着准备踏出山洞。
    她看见师伯的后背动了动，有点犹豫，于是晏晏又把脚步声加大了一些。
    铿锵有力，一步一步都勾着六耳猕猴的心。
    “你这个死没良心的！！”六耳猕猴终是忍耐不住，在晏晏已经走到山洞门口的时候，他一个猛子扎起来，冲着晏晏大喊道：“你走吧走吧！！走了就再也不要回来！！”
    晏晏愣在那里，过了好一会儿，弱弱地回答了一句：“哦。”
    转身便准备离开。
    “观晏晏！！！”六耳猕猴干脆跳起来：“你敢走？！”
    “是你让我走的啊。”晏晏还一副委屈的不得了的表情。
    “好好好！！孙悟空回来了你翅膀硬了是不是，有人护着你了是不是！！走吧走吧，我要是咱阻拦你我就不是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