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我把自己扔到床上,倒头便睡。可哪里睡得着,近来一连串的事情让我措手不及,我真后悔服从了母亲从北京回到这个城市。本来我在北京也有一份不错的工作,工资待遇还算可以。母亲自有母亲的打算,一是想把自己留在身边,更多的是不想让我在北京漂泊受苦。母亲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在这个城市,以自己现在的家境,付个首付,买套房子应该不成问题,如果在北京,前十年估计没盼头了。
我回来的另外一个原因也是因为房子,和我相恋了五年大学女友柳一涵,就是因为在买房的问题上和我产生了严重的分歧,才一气之下离开了北京,回了老家深圳。或许,她只是耍了点儿小孩子脾气,但事情的严重性远超出了我们之间的争吵,母亲一道圣旨真的把我们彻底的分开了。
一想到柳一涵,我有些心痛。那些纯美丽的爱情在毕业两年后,被现实生活压得支离破碎。我心里清楚,柳一涵的追求并没有过错,谁不想拥有一个完整的家,只是对于我来说有些急功近利了。
翻来覆去睡不着,我拿起手机想上网,忽然看到手机有一条新短信,打开后,竟然是柳一涵的:“你还好么?”
我和柳一涵分手,并没有完全断绝的来往,五年的感情,不是说断就断的,只不过回来的这一年,我们没有勇气直接通过话,偶尔利用短信发个问候。近来,微信开始流行,我加了她,聊起来也方便多了。
“还可以吧。”我懒懒地回复:“你怎么样?”
“也还行。”很快,柳一涵便回过来了。
柳一涵是那种很精明的女孩子,我知道,离开了我,柳一涵也一样能坦然的生存,这些让我的愤然离开,少了些揪心和怜悯。
“如果在那边过得不愉快,来南方吧。”柳一涵回道。
“怎么能不愉快,在这里有家有妈的,倒是你……”我想说如果你愿意,也可以到这里来,但按了几个键后,又删除了。两个人既然已经分开,我不想再给她增添些什么纠结的东西。
“如果你愿意,我去你那边?”柳一涵试探着说。
“北方这个小城市,就业机会不多。”我回想起自己的遭遇,惨淡地道。
“还是做那个工作?你的专业是建筑设计,做那些工作不觉得可惜吗?”她问。
“还好,现在换了一份相近的工作。”
“是么?”
“企业策划,平面设计类的,还算是有一点点联系吧。”
“什么呀,平面设计没有上过大学的人也能做,没想到你真……”柳一涵没有继续往下说。
我知道她想说什么,柳一涵性情虽然温和,但偶尔也有她尖刻的一面,毕业后在一起的两年里,她总是不满意我的不求上进,不会在社交场合随波逐流,经常拿一些话来刺激我。我自有我自己的理想和工作方式,专业对我来说是最关注的,其它的,让我去做也做不来。
“胸无大志吧。”我按照我的意思给她回了去。
“真没意思。”柳一涵回了一个大大的表情。
“有机会去南方看你。”我说。
“说不定,我会到北方呢?”
“出差?”我问。说实在的,我还真有点想她的。
“工作不行么?”
“你开玩笑吧。”我给了她一个傻笑。
“那可不一定。”
我以为她只是在的玩笑,但后来发生的事,让我粹不及防。
我还想说几句,正在这时,老妈从外面回来了。看到我躺在床上,问:“吃了吗。”
“嗯。”我应了声。
“我说过多少次了,下班的时候直接到店里去,一来能打个下手,二来还能吃个热乎饭。”母亲边脱衣服,边唠叨。
“我看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我笑眯眯地道。老妈是个极其开朗的人,我与她打趣,总有一种天伦之乐的感觉。
“滚蛋,小兔崽子,还掂量起你老妈来了。”老妈斜了一眼我:“没有你,我的饭店也照样红火。”
我做菜的手艺是得了老妈的真传,甚至在创意上超出了母亲。学生时的饥饿,使我对美食方面情有独钟,小店里的那两道招牌菜,是我在大学时在一家饭店里打工偷学的,做得要比老妈好,以至于有些顾客经常定时光顾。我不想把时光都浪费在那巴掌大的小店里,只答应每周休息的时候去店里两次,所以有些老顾客周六周日必到。
“那是自然,我老妈是谁。”我奉承道。
老妈收拾完衣服,转身去外屋,走到一半,又踅了回来:“这周,你就不用去了。”
“怎么,您老什么时候这么大方,开恩了。”我笑逐颜开地说。
“什么开恩不开恩的,我得为自己想想,象我这么大年纪的老姐妹,哪个不是儿孙绕膝,享受天伦之乐,谁象我是的,还得苦里扒里的干活。”老妈歪了一下嘴。
不好,我知道她要说什么,赶紧打岔:“我看我还是照常为您服务吧。”
“不行,这周必须解决。”老妈没理他:“你大姨说的那个女孩子,我打听了,相当不错,人家已经等了你两个星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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