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意满面地看着她:“你可是咱们学校的校花啊。”
“胡说八道。”顾若菲装作生气的样子,心里却是美美的。
“不是吗,那时你人长得漂亮,学习成绩又好,校花这个称谓是当之无愧的。”我道。
我说顾若菲是校花,绝对不是恭维她。校花这个称谓用在她在身上,当之无愧。现在的学校,评价一个女孩是否能够称之为校花,脸蛋儿绝对是处于第一位的,至于成绩,便无所谓了。而那时的顾若菲,不仅人长得清纯貌美,学习在全校师生中也是不错的。
“是嘛,看来,我在你的心目中形象还可以噢。”这时,一位男服务生端着菜走进来,轻轻地放在我们面前。顾若菲借机把眼前的菜盘往我面前推了推,笑着说:“那么,你说,谁是那株校草呢?不会是你吧?”
“我?”我使劲地摇了摇头,也礼貌地把菜盘也向她那边挪了挪,道“这个玩笑有点大了。”
“怎么?不自信?”顾若菲给我倒了一杯酒,似讥非讥地说。
“不论是从哪方面讲我也到不了那株草的地步。”我端起酒,很自然地说:“第一,不高大,第二,不英俊,第三,不帅,第四,严重的营养不良。”
“可是,你却有让人羡慕、嫉妒、恨的地方。”
“哪里,我怎么不知道。”我奇怪地问:“谁会对我这颗沧海一粟羡慕、嫉妒、恨啊。”说完,又补了一句:“真没眼光。”
“我。”顾若菲抿了一口酒,毫无掩饰地道。
“什么?”我睁大了眼睛,问:“为什么?”
“你的数理化,可把我害苦了!”顾若菲坚定地道。
“呃。”我听罢,一时竟然无语了。
我到现在才明白顾若菲对我的态度不同于其他同学,原来,她对我的学习是惺惺相惜的,而且,在暗中是和我较着劲的。
我的学习成绩确实不错,成绩每次在年级中都是名列前茅,特别是在数理化学方面表现出了超出常人的领悟力,成绩更是拔尖中的拔尖,还拿过几次全市全省的比赛奖项。
“我比较偏科,总体比较起来,成绩也就算是中上等吧。”我顿了一下,似是在安慰她。顾若菲爱争强好胜,我有所了解。
“正是因为你的严重偏科,才让我痛苦。”顾若菲笑着说:“想想那时也很可笑,明知道再怎么努力,想要在数理化上超过你,也是枉然,为了保住去争那些虚无的排名,我只有在其它科目上加倍努力,死记硬背,才不至于被你甩下。”
顾若菲边说,边看着我,“知道吗,那些时候,我几乎每天晚上12点以前没有睡过觉呢。”
“由于我的无意识,真是委屈你了,不好意思,自罚一杯。”我听罢,呵呵一笑,端起酒,一仰头,饮了下去。
“不行,还得罚一杯,三年的青春,被你害的……”顾若菲没有饶我的意思,“一杯酒也太轻描淡写了吧。”
“前尘往事,既往不咎。”我摆了摆手。
“什么既往不咎,看着你的成绩,我就有气,这么多年,有时候还在梦里还和你比,和你斗呢。”说完,顾若菲忽然俏脸微微一红。
“这么说来,我还真得再罚一杯,但愿从今以后还是少走进你的梦里打扰你。”我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酒,端起来,喝了下去。
“打扰倒是谈不上,不过说真的,学生时代虽然很苦,很枯燥,但比起现在,却是另一番滋味。”几口酒下去,顾若菲俏脸绯红,满含深意地说。
“怎么,现在过得不如意么?”我有些狐疑地问。顾若菲能够公认为校花,除了美貌和学习外,另外一个原因就是她的家境在班级里算得上出类拔萃的,这么好的条件,没道理啊。
“还可以吧。”顾若菲听了我的话,幽幽地道。
“呃,毕业后,你怎么到的林氏集团,听同学们说,你不是要出国念书吗?”我忽然想起了什么,问。
顾若菲漂亮的眸子骤然低垂下来,眼里亮起了一丝丝晶莹的东西,停了很长一段时间,缓缓地说:“都是过去的事了,本来是应该那样的,不过,后来……”
我看她说到半处停下来,似有难言之隐,便没有再追问下去,举起酒杯,换了个话题,笑道:“冒昧地八卦一下,另一半在哪高就?”
旧识相遇,这个话题本来很自然,倘若初遇,可能会很唐突,我这么问,目的是想试探一下顾若菲有没有男朋友一类的。但是问完这个话题后,我便后悔了,我看到顾若菲原来本就幽怨的眼神变得更加幽怨了,我猜想她的故事一定与刚刚没有说完的话有关联,于是赶紧急转弯儿,嘻嘻地道:“个人隐私,完全可以不必理喻噢。”
没想到,沉默了一会儿的顾若菲忽然仰起俏脸,一字一句地说:“什么隐不隐私的,结了,离了。”
她的话让我顿感意外,高中至现在虽已经有七八年的时光,但在我的印象中,同学们结婚却应该在少数,基本都在“单”着。没有想到,以她的家境和条件,居然会是这么快!我的心底里有些隐隐的失落和惋惜,失落和惋惜什么?极其的复杂。
过了好一会,为了不破坏气氛,避免尴尬,继续取笑:“你可真够新潮的,闪婚闪离啊。”
“从错误开始,只有从错误结束。”顾若菲咬了咬红唇。
“为什么?”我有些好奇了。
……,顾若菲真的开始沉默。
我意识到了自己的唐突,赶紧继续转弯:“伤心劳神的事不说了,我们还是谈谈工作吧,新来乍到,有些事还向您请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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