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上剑侠系统》198.轮回

    第二世，周卓是乞丐，圣人是天才。
    第三世，周卓是废物，圣人也是废物。
    第四世，周卓是妖精，圣人是道士。
    第五世……
    第六世……
    ……
    第三千八百七十二世……
    ……
    ……
    第一万三千六百十四世……
    ……
    而三万六千九百四十四世……
    ……
    就这样，周卓与圣人画像陷入了无休止的轮回之中，每一世都会在莫名其妙的机缘下相遇相知，最后踏上一条你死我活的孤独道路。
    世界因此而更加丰富，每一世也因此越发真实。
    他们每一次都会发生争夺，最后的结果各有输赢。
    也许，他们真的会这么一直轮回下去，直到产生一名真正的胜利者。
    会……吗？
    这是第十万世。
    周卓在这一世是一位天生生灵，而圣人画像是……
    他的胎衣！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胎衣也会有灵，更不知道为什么胎衣能够成长到这个地步。从圣人画像诞生的那一刻起，他就一直在和周卓发生战斗，每一次都是双方平手之后宣布再战，冷漠而又坚定。
    但是这个世界扛不住了。
    他们每一次出手都会打碎万里山河，亿万生灵在其神威下化为血水。这种行为严重影响了假世界的稳定，因此他们不得不选择罢手。
    既然打不出结果，那就来论道吧。
    为了促成这一次的论道，假世界天道特地以世界本源为诱惑，将这两个人骗到了北冥山上。由于二人的记忆在每一次的轮回中都会被封印，他们因此真的相信了假世界的天道。
    谁能拒绝一个世界的本源？
    北冥山巅，一黑一白相对而坐。
    黑白二人之间有一张石桌，上面刻有纵横十九道。
    山风吹起二人的衣袖，吹起白云在二人之间萦绕不绝。各种珍奇异兽在他们周围嬉闹玩笑，天地间充满了和谐而又安宁的温和气息。
    但是没有人能够享受到这份气息了，因为他们都死在了双方的战斗中。天生圣灵的战斗机可不是玩笑，举手投足间毁天灭地真的只是常态而已。
    “杀了这么多人，你开心吗？”
    圣灵生而神圣，黑衣周卓杀了这么多人之后早就开始反思，试图结束这一场无聊的争斗。但是白衣圣人并不想就这样简简单单的放过他，结果自然就是双方或被动或主动的完成了灭世。
    “生灵与我何干。”
    白衣圣人依旧冷漠，在周卓注视良久之后才如此说道。
    这句话是如此的冷漠，冷漠到周卓瞬间就听出了圣人的意思。所谓的生灵在他眼里根本就不算什么，甚至连凡人眼中的蜉蝣都比不过。
    他的心中只有自己！
    “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周卓不置可否，抬手在棋盘上落下了一颗黑衣。
    黑子刚一落下，整个棋盘突然像活过来一样，充满了生命诞生时那一抹至真至纯的欢喜。
    “结果与我无关。”
    圣人依旧冷漠，极其呆板地在棋盘上落下了一颗白子。而这颗白子落下之后立刻抹杀了棋盘上刚刚才出现的欢喜意味，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霸道，霸道到没有人敢无视他。
    “长生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了自己吗？”
    这个白子太霸道了，周卓满脸不耐地在其身旁落下一颗黑子，试图镇压住这颗白子身上的霸道气息，同时开口直指圣人内心最深处。
    “不然？”
    废话，长生不是为了自己难道还能是为别人？
    在圣人看来，周卓这个问题简直蠢到爆炸，对他多说一句都是对自己的侮辱。
    啪。
    一颗白子落在天元，仿佛要镇压整片棋盘。
    此时棋盘即是天地，下一世的亿万生灵被双方当做赌注，进行一场干系重大的盖世豪赌。
    谁能赢？
    反正周卓不想输！
    啪。
    一颗黑子落下，再次将白子的攻势死死锁住。
    “若是修士如此自私，于天地何益，长生又有何用？”
    呵。
    圣人嘴角不动，但是周卓已经感受到了他内心的嘲讽。
    “若能掠夺天地，从而超脱天地，天地便不再是我的束缚。”
    “我为长生者，万物予取予夺，高高在上方为真。”
    “不是吗？”
    啪。
    白子落下，三步便成绝杀之势。
    周卓凝视着眼前似要吞吐天地的白子，心中满是压抑。
    终于，他落子了。
    “我为长生者，万物皆为我喜，持公正之心而益天地。”
    四颗黑子连成一片，将狂暴的白子尽数锁住。
    以仁心铸就城池，自私狂妄者于门前止步！
    “无聊。”
    “天地至公，何须你来增益，它自身便能趋向稳定，你最后只能成为天地的负担而被它清除！”
    不知为何，圣人眼中突然闪过一抹微不可查的痛苦，落子之时平白多了几分暴虐的气息。
    清除？
    与此同时，周卓的心神也因为圣人一句话而发生了动摇。
    如果天地最终要清除修士，那他还要为天道贡献力量吗？
    自私不对，但是求活也不对吗？
    思虑重重之际，周卓落子之时已经失去了先机。
    啪。
    这颗黑子落歪了。
    呼～
    山风吹过，周卓的衣袖突然被割破了一小块，随风而逝，
    白子攻势已经跃出了棋盘！
    “我益天地，天地如何对我，求长生也不可吗？”
    周卓喃喃自语，也不知道是在问自己的内心，还是在问一直藏身在永恒未知处的茫茫天道。
    即使衣袖被割破，白子攻势已经抵在了喉咙上，他也没有因此而做出一点防备的姿态。
    这是在问心，没有人能够帮的到他。
    不仅如此，他身前的圣人已经在蠢蠢欲动了。
    天地本源是多么大的诱惑，由不得圣人不重视。为此付出任何代价都在圣人的承受范围之内，使用何等卑劣的手段也不能让他有丝毫的愧疚。
    而且，他真的是这么想的。
    “天道啊……”
    “长生啊……”
    周卓抬头看天，最后忍不住低头长叹一口气，
    “我要超脱。”
    听到这话，圣人嘴角已经浮现出一丝冷笑。
    但是不等这抹笑意扩大，身前之人又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