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牌杀手影卫》第八十一章 过去

    李江看着附近都是四层楼的新房，每家每户都亮着灯，偶尔传来几个孩子吵闹的声音，村子尽头是泥泞的山路，也许因为前几天下了雨的缘故，一旁的泥土还有点粘稠，天仿佛一下子黑了下来，山里的风呼呼地挂着，越来越大，
    李江隐约记得，好像是村子尽头向右的道路，昏暗中带着帽子，配上一米八的身高和大棉袄，如果还在胖点，光看背影别人肯定会以为是狗熊，李江手里提着一口袋的香蜡纸烛，缓缓试探着朝右方走去，也许多久没有人走过这条路了，李江踩着前方的杂草不断前行，
    不一会儿李江看到了远处有个小山包，李江沿着山路一直向上，记忆里好像是有那么个东西，李江踩在山路上，天渐渐黑了下来，李江不得不拿出口袋里的手电筒，一束亮光从深山里亮起，李江来到那个山包旁，
    天空渐渐飘起了小雨，李江带着帽子并没有感受到那份凉意，双眼注视着前方这个山包，不知道是个坟墓还是山里堆积形成的，李江捧着一抔黄土，一股亲切感传来。
    绕过山包，李江呆住了，看着面前的这一切，李江心里冒着一股酸楚，前方不远处，一个坟堆堆杂草丛生，狭小的空间安放在整座前方的山谷处，李江双手有些微微颤抖，快步朝着前方走去，
    李江停顿在坟墓前方，看着早已经倒地腐朽的木牌，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呃情感，鼻子一酸，两行眼泪流了下来，
    “爷爷，我回来了，”李江跪倒在坟前，“孙儿不孝，爷爷我回来了，”
    李江低着头，双膝陷入泥土里，一旁的手电筒照着面前凄惨的坟墓，如果不是太过熟悉这个位置，任何人也不会发现这个土堆是他爷爷的坟墓，李江的叫喊声回荡在山里，他脱下帽子，雨点冰冷的打在他脸上，小雨伴着风落了下来，
    这一刻，恍若隔世，李江记起那年自己烧焦的尸体，下意识的举起双手，整个人在昏暗里宁静着，时间不断地流逝着，
    李江不知道呆了多久，一股凉意从周身袭来，抹了抹脸上的眼泪，小雨仍然飘在空中，
    李江蹲了起来，膝盖处竟然有些麻意，四周静悄悄的，李江拿起放在地上的手电筒，打开口袋，朝着坟头又近了几分，似乎这样风能小点，
    两只烛光从昏暗中亮起，李江捡起地上的泥巴，补着坟头某个缺口处，烧着自己再镇上买来的纸钱，
    “爷爷，我好累呀，你知道么，自从我退休以后，一个人睡觉时，多少个夜晚都从梦中惊醒，我梦到自己抱着你的身体，想要把你唤回，我从梦中惊醒，刀锋穿过我的身体留下伤疤，我在拼命的努力，拼命的挣扎，我踩着无数人的尸体，换来了金钱和美女，逐渐麻木，我废了那么多力气习惯了生活，就是想有一天安安静静下来，”
    李江一边烧着纸，一边和坟头里的人说着话，微亮的火光照耀着李江的脸，仿佛当年那个稚嫩却无能为力的孩子，仍然用自己的双手挖出爷爷的尸体，一阵抱头痛哭，
    李江感觉自己像这个世界的风，本以为突然自由了，没想到无拘无束的生活带给自己的却是黑暗，虽然和林薇一起的那段时间确实很快乐，虽然黄令的追杀曾经让自己喘不过气，但好像从那湖底走来，自己的一切都改变了，自己有能力有实力可以去做更多事情，却觉得好累好累，毫无根基的飘荡着。
    黑暗里一道身影半跪在小山包旁，对一个人来说，这注定是个不眠之夜，李江正述说着这一切，手里的纸钱马上就要烧完了，微亮的火光在电筒旁燃烧着
    “咚，”
    心神处感受着巨大的震荡，一股专心地疼痛突然从脑海里传来，李江双手抱头，好像有人拿着巨斧正在劈自己脑门，李江眼里一阵天旋地转，
    “嘭，”
    李江一头撞在地上，剧烈的刺痛拉扯着自己的神经，李江头撞在泥地上怦怦作响，似乎不够，李江摇晃着身子半站着，拿起远处的石头对着脑袋一阵敲打，鲜血不一会儿就流了出来，李江抱着头，想要喊出来，声音却像卡住了一样，唔呀不止，
    李江双手摁住脑袋，好像要把它砍下来一样，外部的刺激似乎缓解了几分，李江一头撞在坟堆上，突然想起自己的身法有一段专门针对眉心的，自从上次李江练习身法，不小心对秦桂花造成了伤害，那次止不住的发疯还记忆犹新，从那以后再也没有练习身法了，
    李江再也不管，脑部的疼痛不断地刺激着他，按照身法的走向，李江强忍住心神，身子猛烈地撞击在地上，李江一边打滚，一边向着后山坡上跑去，脱下身上厚重的衣服，
    风呼呼地刮着，黑夜里一个血流满面的身影，撞击在树上，李江终于走完了一个小周天，眉心向下直直落去，
    “咚，”
    李江都能感受到灵魂的颤抖，那一刻身体仿佛不是自己的一样，短暂的错觉让疼痛停顿了片刻，李江不敢停止，动作越来越大，周身不住的抖动着，如果仔细看去，李江周身冒着热气，血气在表皮跳动着，不断地消耗，
    李江咬着牙，鼻尖冒着汗，血混着汗水染着身上所有的地方，李江的动作不断地加快，背部后仰朝地，左腿击打在树上，
    “轰，”
    那颗树应声而倒，不过不远处有颗大树，李江的眉心和树腰处都流着同样的血迹，越来越红，也越来也黑，夜越来越深，李江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就在李江用眉心穴再次撞在那棵大树上，李江正准备感慨这次又能有短暂片刻的舒适了，
    李江转头，像颗子弹撞在树上，头还微微翘起，眉心穴正好对着树身，还没等他放松下来，李江脑子一昏，整个人失去了知觉，再也没有站起来，一屁股正对地面，整个人直直地躺在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