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过后,徐东抱着黑豆来到了萧天南位于山顶的小院子,院门是虚掩的,推门进去就看到萧天南独坐在院中的藤椅上,手中拿着一本线装书专心阅读。
“师兄,我回来了。”
徐东缓步走到藤椅前,弯腰把黑豆放在了地上。
萧天南合上书本,淡笑着说道:“回来就好,可惜我却要离开了。”
徐东面露诧异问道:“你要去哪里?”他满心期待能跟师兄学到几门高深武功,没想到听到了师兄即将离开的消息,今天真不该来的。
萧天南淡笑着说道:“也不瞒你,我要去一趟云梦山,寻觅鬼谷先师遗址,纯阳罡气秘籍与王禅金书末尾都留有关于遗址的线索,遗址隐藏于云梦山一座九绝奇阵之中,破此阵需狠花上一番功夫。”
徐东神情微黯,低声说道:“我压根就没注意到秘籍里还有什么遗址线索,不知道你这次要去多久?”
萧天南说道:“九绝奇阵是鬼谷先师晚年所创,要破阵并不容易,少则三年五载,多则十年八年,很难确定具体时日。”
徐东轻轻叹了口气问道:“准备什么时候动身?”
萧天南抬头望一眼天空,悠悠说道:“三日后动身,这三日我会把逍遥游和修罗刀法传给你,内力达到天境就能勉强驾驭,武道一途我只能做个引路人,今后成就还要靠你自己。”
徐东用力把头一点,沉声说道:“现在就教吧,我不想浪费时间。”萧天南仅留三天,对他来说每一天都至关重要,早一刻开始练功就能早一刻熟悉这两门功夫。
萧天南把手中的线装书递给徐东,淡笑着说道:“不忙,你先把这本书背熟。”
徐东接过书看了一眼,脸上的表情微微一滞,他手中这本书居然是大名鼎鼎《道德经》,翻开一页,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这就是一本正儿八经的道德经,跟武功扯不上半毛钱关系。
“道德经我能背,顺着背倒着背都行。”
徐东摇了摇头,把手中的道德经递回给萧天南,他没有吹牛,道德经他很久以前就会背了,随便师兄怎么问都能倒背如流。
萧天南没有伸手去接,低声说道:“其实道德经中记载了许多高深武功,如果认真参详会有所收获。”
徐东苦笑着说道:“我还真不知道道德经里记载着高深武功,你还是教我缩地成尺和修罗刀法吧!”
萧天南悠悠说道:“现在我想听你背诵其中一段,就从‘天下莫柔弱於水’开始吧!”
徐东低咳两声清了清嗓子,不紧不慢的念道:“天下莫柔弱於水,而攻坚强者,莫之能胜,以其无以易之。弱之胜强。柔之胜刚。天下莫不知莫能行,是以圣人云,受国之垢是谓社稷主。受国不祥是为天下王,正言若反……”
萧天南点头笑道:“很好,现在能背诵道德经的年轻人不多了。”
徐东低声说道:“道德经很多年以前我就能背了,释意也能理解,再读几遍都一样。”
萧天南离座起身,淡笑着说道:“不一样,你先认真读两遍,我去置办点东西,日落即回,这三天你最好能留在山上,从明天开始教你缩地成尺和修罗刀法。”话音既落,脚下一步跨出,再看时人已经到了院门之外。
徐东苦笑着摇了摇头,走过去坐在藤椅上耐着性子看起了道德经,萧天南说里面有许多高深武功,他认真看了半晌愣是没看出半点门道。
日暮西山,萧天南带着一包物件返回院子,进门就看到徐东躺在藤椅上,那本道德经摊开扣在他脸上,这样做可以避免太阳光直接照到脸上。
“起来,给你看点好东西。”
徐东好像压足了力量的弹簧般弹起,落地站在了萧天南跟前,一脸兴奋的大声问道:“师兄,现在就可以练功了吗?”
萧天南笑了笑说道:“练功不急在一时,前两天我已经把缩地成尺和修罗刀法默写了出来,其中加了不少自己的练功心得,希望能对你有所帮助,如果有不懂的地方随时可以问我。”
徐东笑着说道:“原来你早就安排好了,默写的东西呢?快拿给我瞧瞧。”
萧天南指了指那本道德经说道:“书末页有个夹层,东西就藏在里面。”
“真的么?”
徐东立刻拿起道德经翻到最后一页,默运天眼扫过书页,果然发现有个夹层,里面藏着几张叠好的信纸,应该就是萧天南默写出的武功秘籍……
第一天,萧天南让徐东把两门功夫全部背熟,不定时抽查背诵,徐东仅用了一个半小时就能把两门功夫的理论知识背了个滚瓜烂熟;第二天,萧天南把他带到了后山,悉心教授缩地成尺和修罗刀法;第三天,萧天南让徐东把两门功夫细则全部默写一遍,如果发现错误就重新默写,丝毫没有半点情面可讲。
第四天清晨,萧天南收拾好行李出发前往云梦山,临走前他把老萧托付给了徐东,这一别不知何年何月回来,老萧寿元有限,如果等不到他回来就由徐东负责给老萧送终。
对于师兄的请求徐东不假思索应了下来,他还提出让老萧入住别墅,这样更方便照看。
萧天南走了,腾身几个纵跃消失在崇山峻岭之间,只剩下徐东留在原地眺望,师兄弟真正在一起的时间很短,仅有三天朝夕相对,又仿佛相识了千年,似乎有种难以言喻的默契与信任在彼此心头萦绕……
送别萧天南,徐东跟老萧一起返回梓山湖别墅,路上他第一次问起了老萧和师兄之间的关系,得到了一个惊人的答案。
老萧是萧天南收养的弃儿,那年老萧才五岁,甚至连他也不知道萧天南的具体年龄,只记得收养他的那日彩霞满天,天是红彤彤的,萧天南给他取了个好名字,萧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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