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司空景和楚宛歌也在谈论着李广进等人。
“景,你怎么看待这群官员?”楚宛歌问。
“不是省油的灯。”司空景勾了勾唇,答道。做为大央国权倾的安王爷,什么样的官员他没见过。方才与这些嘉木皇朝官员一照面,他就看出这些人绝非省事的。只怕他们拿着朝廷的俸禄,但办的事儿却多半是利己的事儿。
楚宛歌点了点头,依她刚才的观察。江南一带的官员皆以那两江总督李广进马首是瞻,不过他们这次来是帮凤容瑾处理疫情一事,避免异心者利用此事继续作文章破坏凤容瑾的声威,并不是来查什么贪污腐|败。如果李广进他们办事儿上还算拎得清,她是不介意睁只眼闭只眼的。毕竟水至清则无鱼,适当的污浊也不全是坏事儿。
夫妻俩简单洗漱、更换了衣物后,就去了客厅。
“郡主、郡马——”一见夫妻俩来了,李广进等人都站了起来。
“诸位大人,请坐。”楚宛歌与司空景坐到了首位的长椅上。
“谢郡主、郡马——”李广进等人拱了拱手,坐下。
“李大人——”楚宛歌率先开口,“这疫情自发生到现在也有不少时日了,现在情况怎么样?可有得到些控制?”他们从凤容瑾开口到现在,一路上也没怎么耽搁但都花了快一个月时间。
“回郡主话,自发生瘟疫后。下官就召集了江南一带所有官员来共同商议,我们将染上疫情的人都隔离了起来。”
楚宛歌点了点头,隔离这办法倒是没问题。
“然后呢,可曾召集医者诊治过?查出疫情原因了吗?还有最初是怎么发现疫情的?”
听着楚宛歌一连串问话,而旁边的郡马司空景却丝毫没有半点被忽略的感觉。李广进就知道这位明珠郡主不是普通后宅女子,不但聪慧,且极得大央国安王的宠爱。
“回郡主话,最初发现是因为几个乞丐。后来经仵作与大夫查,才知道是疫情。一得知后,我等便将这些人烧了以避免传染。但是不幸的是,还是有其他人染上了疫情。到目前为止,差不多有一百八十多人染上了疫情。其中死亡四十人以上,还有一百多人正被关在几个乞丐住的城隍庙里隔离了起来。”
楚宛歌和司空景听闻有一百八十几个人都皱了皱眉头:
“这么说大夫没有找到治疗的办法?”
“是。”李广进答,“大夫们没有找到方法。”
楚宛歌和司空景对望了一眼,然后楚宛歌开口了:
“瘟疫虽然可怕,但是只要能够控制住不蔓延,事情也就好多了。”
“郡主所言极是。”李广进等人点头。
“这样,能弄到石灰吧?先用石灰,酒或者用沸水让百姓给自家里外消消毒。尤其是隔离区一定也要消毒,还有找绣娘赶紧制作出一批口罩来,有用。”
李广进听得她的话后,与众人面面相覻,然后说:
“石灰倒是有不少,但是何为口罩?”
他一提,楚宛歌才反应过来,这里人还没听说过呢。她想了想,对旁边侍候的青鸾说:
“青鸾,准备纸笔。”
“是。”
等青鸾把纸墨笔砚备好后,楚宛歌亲自画了口罩的样子,一边说一边解释:
“口罩很简单,只要这么一块方布,然后两端用细绳给牵起来就好。但是布最好消毒,而且多做一些,到时候给进入隔离区的人备用。以防止通过呼气感染到瘟疫的病菌,也算是种防疫工具吧。”
李广进等人听得频频点头,原只以为虽是郡主打名号,但多半是大央国安王做主。没想到这位郡主倒不是普通后宅女子,竟有真才实学的。
“好,下官立刻让人去做。”
楚宛歌点了点头,接着又跟他们谈了一些疫瘟的细节。然后让人找来了御医们,跟他们商讨了下后,众人分散,开始各自忙碌。
司空景和楚宛歌略作休息后,夫妻俩也带着易北、青鸾等人去隔离那些瘟疫者的城隍庙。而同时,关于明珠郡主夫妇奉皇命到来治理瘟疫的消失也传开了。李靖尧得到消失后为之一愣,他居然来这里了,难道这是天意?
司空景夫妻亲自到了城隍庙,把把守在那里的衙役等下了一跳。如果不是因为他们地位卑下,谁愿意提心吊胆地守在这有瘟疫者的城隍庙。结果这尊贵的明珠郡主、郡马居然亲自来了,还要进里面去看?他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不该开门。要知道染上瘟疫这玩意可是要死人的,要是郡主、郡马染上了。那他们也要跟着掉脑袋啊。
“开门!”见衙役没动作,楚宛歌又说了声。
负责把守的衙役们相视望了几眼,然后为首的一个衙役朝着楚宛歌赔笑道:
“郡主,这破庙里可关着一百来号染上瘟疫的人,很危险。您和郡马还是不要进去吧,万一要是染上了,小的们万死难辞其罪啊。”
“是啊,郡主三思啊。”其他小衙役也劝道,他们可担不起这么大的责任。
“爷、夫人,要不,让属下带诸位御医大人去吧。”易北也开口道,他和青鸾也不赞成主子们去涉险。
“是啊,是啊,不如让这位爷去。”衙役头子赶紧说道。
楚宛歌和司空景对望了一眼,他俩不是神,当然知道瘟疫染上的后果,只是不亲自看看,她始终觉得不太放心。
“没事儿。”楚宛歌朝着司空景递了个眼神。
司空景会意,知晓她是必进去不可。他自然不会放着让她独自一人前往,于是夫妻俩不顾众人阻拦进了隔离区。只是进去的他们也做了全身防备,不但戴了楚宛歌让青鸾提前缝制的口罩,衣服外还穿上了罩衣,连头上都戴上了跟医院医生差不多的帽子。
见他们非要进去,几位御医和易北、青鸾他们也没办法,只能同样做好防护跟着进去。
楚宛歌夫妻一进城隍庙就皱了皱眉,庙子本身就不大。结果还把那么多人塞在里面,更何况李广进他们还怕这些人偷跑。居然给众人脚上都套了镣铐,这样一来,他们行动是被限制了。但是里面的环境更是脏臭得厉害,因为吃喝拉撒全在里面解决了。这些人看见楚宛歌他们进来后,一些症状轻微的人挣扎着、喊着救命、放了他们;一些症状重的却已经是痴痴傻傻,根本没多少求生意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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