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红法典》371 不宜开刀

    艾伦见到了贾维斯口中的病人——一个瘦骨嶙峋的小姑娘。
    看到这个小姑娘的时候，艾伦都有些发愣。
    这是怎么样的一个小姑娘啊？
    全身上下，就没有一点肉，看上去就剩下骨头了，她的肌肉都消失不见，从远处看去，甚至有种看到骷髅的错觉。
    小姑娘不但骨瘦如柴，在腰部位置，还绑着很厚一层纱布。
    艾路的视力很好，他看到纱布上正在不断渗出组织液，那应该是贾维斯说过的脓包吧？
    “丝萝缇，今天你的感觉好点了没？”
    贾维斯走进病房，对病房里的小女孩开口说道。
    小女孩双眼看着窗外，听到贾维斯的声音，连忙回过头来，不过由于病痛的缘故，她即便想要表现得很快，可事实上并不快。
    “贾维斯叔叔，您来了。”
    小女孩看着贾维斯，露出一副难看的笑容，由于脸上缺少肌肉，她的笑容看上去十分僵硬。
    女孩很高，已经快要长到贾维斯的胸口了。
    “今天感觉还行，没有以前那么痛苦。”
    艾伦眯着眼看着骷髅女孩，看到她这副乐天派的模样，倒有些感慨。
    只有生病的人，才知道健康是多么宝贵。
    超凡视界，开！
    为了健康，做个CT吧，女孩！
    在超凡视界中，艾伦的目光能看透一切……才怪，距离那等境界，他还有一段不远的距离。
    当艾伦视线扫过女孩身体，他突然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了。
    女孩胸腔里，肺部位置，密密麻麻地布满缺口，看上去，就好像被某种寄生虫给咬食了一般。
    艾伦皱起眉头，认真看下去。
    除了肺部以外，其他地方的脏器，都有一些蔓延，不过没有肺部那么严重。
    贾维斯还在和女孩拉着家常，艾伦却是从旁边伸出手来，拍了拍贾维斯的肩膀。
    贾维斯回头看了他一眼，艾伦向他使了一个眼色，贾维斯懂了。
    他回过头，对着小女孩说道：“丝萝缇，今天也一定要吃药啊，我先去其他病室查房，一会有时间，再来看你。”
    小女孩朝贾维斯点点头，虽然痛苦，但还是笑着说。
    “好的，贾维斯叔叔，我会按时吃药的。”
    贾维斯带着艾伦离开了病房，出了病房，贾维斯看向艾伦，开口问道。
    “你拍我干什么？”
    艾伦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房门，说道。
    “到你的办公室再说。”
    贾维斯没有再问，反正办公室也不远，他带着艾伦走回了办公室。
    关上门，贾维斯这下没有继续忍下去。
    “这下，你能说为什么了吧？”
    艾伦却是没有直接回答，反倒看着他问道。
    “你先前对女孩的病因判断是什么？”
    “病因判断？”
    贾维斯斟酌了一下，低着头思考，过了一会才说道。
    “我的初步判断，应该是某种肺部炎症引起的并发症。”
    艾伦对贾维斯的判断，还是比较认可的，即便他没有超凡视界带来的CT效果，光凭经验，就判断出了这一点，他很强。
    “那你的手术，打算怎么做？”
    “我的方案很简单，但是想要做好，却是很难，我计划切开她的胸膛，找到病变的肺部组织，然后将其切除。”
    贾维斯耸了耸肩膀，“如果单靠我一个人，即便是有团队辅助，这次的手术，风险也相当大，我听你说过，你做过一次手术，开刀到结束，时间不超过两分钟对吧。”
    艾伦点点头，“对，剖宫产手术。”
    贾维斯感慨一声，“真希望早点看到这场手术的论文，只要这场手术能够普及，那么你将是这个时代最伟大的医生。”
    艾伦摆摆手，“那些都不是重点，你打算快速切除病灶？”
    “对，如果你没有骗我，只要能够在两分钟结束手术，病人的存活几率，会提高到百分之五十。”
    艾伦突然叹息一声，“贾维斯，你的医术很高明，但是这次我必须提醒你，你的方法或许还不成熟。”
    “不成熟？”贾维斯看着艾伦，有些意外，不成熟的同义词就是幼稚。
    艾伦觉得他的方案不成熟，那就是觉得他的方案很幼稚。
    “为什么。”贾维斯变得冷静起来，他需要一个答案。
    “她不是内部病变。”
    艾伦看着贾维斯。
    “不是内部病变？”
    贾维斯的神色变了。
    如果不是内部病变，那么等到他手术的时候，切开之后，却什么都干不了。
    因为只有器脏病变，才能进行手术切除，人家器官原本就好好的，你开刀，切哪？
    “不是病变的话，是寄生虫？”
    贾维斯询问道。
    “你能肯定吗？”
    艾伦回想了一下刚才超凡视界中看到的影像，小女孩的肺部如同蜂窝一般，密布着许多空洞。
    但他并没有从上边，看到寄生虫的影子。
    摇了摇头，“我暂时还不能证明。”
    贾维斯没有继续追问，他相信艾伦的医术，但这种相信，如果和自身判断相抵触的话，他需要时间去做出决定。
    “那你是怎么判断的？”
    贾维斯决定问问艾伦。
    艾伦考虑了一下，如果直接说用双眼看出来的话，是不是不太合适，但这里是阿巴斯帝国呢。
    超凡者并不需要伪装。
    思索了一下，艾伦决定还是实话实说。
    他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双眼。
    “我是靠它看出来的。”
    “嗯？”
    贾维斯有些疑惑，这是在干什么，靠眼睛看出来的，难道他没有眼睛吗，他就看不出来…
    “菲尔伍德先生，我知道您有高超的医术，但还请您认真一点，那名病人，是我的熟人，我确实很想救治她。”
    “原来小的时候，我还带过她一阵子，我不忍心看着那么善良的一个小女孩，被这个该死的疾病，折磨到死。”
    艾伦听了他的话，知道他是误会了，开口解释起来。
    “贾维斯医生，我并没有在和你开玩笑，我是神选者，我的眼睛，有些特殊能力，不瞒你说，这种特殊能力，在医学领域，帮助了我很多。”
    贾维斯这下可明白过来，他有些惊讶地看着艾伦，询问道。
    “菲尔伍德医生，您是神选者？”
    艾伦摊开手，看着耸了耸肩膀。
    “是的，所以我给你一个建议，这个病人，不宜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