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红法典》356 贾维斯的邀请

    由于北地进入全面冰封状态，所以天气变得异常寒冷。
    第二天一大早，艾伦发现外边的世界，好像换了一片天。
    昨天艾伦他们的体感还不错，今天即便艾伦是超凡者，却也感受到了一些寒冷。
    全面冰封日，果然名不虚传。
    艾伦与豪伦斯没有再上街闲逛了，不是他们不想去，而是街上也没人了。
    整个阿巴斯的王都，几乎被大雪覆盖，铲雪的人络绎不绝。
    可不管人们多么劳累，漫天的鹅毛大雪，根本没有停息的意思，
    一天又一夜，雪花像是无穷无尽。
    坐在壁炉旁，熹微火苗不断跃动。
    一道清亮的声音，打破了房间里的平静。
    “菲尔伍德医生，我觉得你提出的这些问题都很关键，如果能将这些问题整理出来，做一个问答，一定会在王都医疗界，引起巨大反响！”
    一名中年人，坐在离艾伦不远处，一边烤着火，一边向他说着。
    中年人是一名医生，艾伦虽然是接受国王陛下委托，来到阿巴斯帝国清查公爵遇刺案，但他明面上的身份，却是威斯顿中心医院出席大陆医学会议代表。
    说来也是奇怪，阿巴斯帝国里，超凡者并不是隐匿者，他们被公开出来，用作光明正大激励无数平民上进的甜饵。
    可一旦过了萨德斯堡，到了斯特威灵王国境内，超凡者却又成了隐士，一般民众只是将超凡者作为一项传说，不是真实存在。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挺让人费解的事情。
    艾伦唯一能想到的因素，或许是因为真神的干预。
    阿巴斯帝国只有一所真神教会，战神殿，而斯特威灵王国却有三所真神教会。
    其中有什么内幕，艾伦懒得去探究了。
    存在即合理，他对于这种现象并没有什么特殊的看法。
    之所以提到这个话题，是因为即便超凡者在阿巴斯帝国，作为显性存在，可北地很少有超凡者，介入到医疗里。
    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北地最多的超凡者，是战神途径。
    这是一条以战斗与荣耀为本性的战斗途径。
    有趣的是，由于阿巴斯帝国非常尚武，所以阿巴斯帝国的外科医生非常多，另外，外科医生不但很多，大多都有水准之上的技术。
    可以说，单论阿巴斯帝国的外科医生，他们甚至可以达到大陆一流水平，这也是大陆医学会议会选择阿巴斯帝国召开的原因。
    没有水平，就得不到尊重。
    阿巴斯帝国的外科医生，水平到了什么程度呢。
    什么卸腿，卸胳膊，卸…卸什么的，全都是大陆第一。
    每年因为打架斗殴，造成的病患，为他们提供了充足的实践机会。
    外科不像内科，外科医生的经验，可以负责任地说上一句，无他，唯手熟尔。
    有病？
    切！切！切！
    只要材料足够，就算全部器官换一遍都可以，唯一限制外科医生的，就是相对较难的手术手法。
    和艾伦交谈的，是一位来自阿巴斯帝国的外科医生。
    他叫：贾维斯·迪热克热。
    说来也是巧了，今天贾维斯并不是来找艾伦的，他是来找其他医生的，不过在路上碰上艾伦正在练习解剖手法，双方交流了一会，有些惊讶对方的医术。
    他们便认真聊了起来。
    这一聊，两人就停不了，一直聊到现在，贾维斯才有些感慨地说出刚才那番话。
    对于贾维斯的说法，艾伦没有回答，只是面带笑容，摇起了头。
    他看着贾维斯，有些无奈地说道。
    “刚才跟你谈的这些东西，还不太成熟，如果就现在这个样子，贸然抛出来，很容易让其他医生走上歧路。”
    “到时候，不说治病救人，一不小心，我就成为谋杀病人的主要凶手。”
    有些东西，不能一知半懂，尤其是关于医学的事情，搞不懂，就一定会出事。
    手术失败事小，万一将病人给弄死了…
    那可就完了…
    艾伦刚才倒也没有说太多，只不过由于他来自医学发达的时代，每一个不经意的谈吐，都带着些许启迪意味。
    他不这么觉得，可拦不住贾维斯的想法。
    见到艾伦否定了自己的建议，贾维斯没有放弃，接着说道。
    “菲尔伍德医生，你是不是想得有些太多了？我们医生也不是万能的药物，有些病症，我们只能努力让它变得更好，一个人只要得病，就意味着到了该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虽然你刚才说的那些都东西，存在一些问题，但对现在来说，它们已经足够好了。”
    贾维斯看着艾伦的双眼，认真说道。
    “它们如果能被更多医生知道，或许会挽救不少本该死亡的病人，你不是在杀人，而是在努力救人啊！”
    贾维斯就像一个激动的促销员，“菲尔伍德医生，我是真心希望你能将它们公开。”
    艾伦两手搭在椅子扶手上，想了一会，还是摇了摇头。
    “贾维斯医生，你知道将一个不完善的东西公布，会面临多大的反馈吗？我只是来参加交流会的，并不想惹事。”
    艾伦刚才说的一些东西，有些不符合现在的生产力，比如使用统一的医疗手套，使用单独的注射器，一次性针头，医疗用品等。
    这些东西，不是做不到，而是成本太大，只有完成工业化后，才能有效降低它们的成本，使这些东西能普及起来。
    另外就像贾维斯说的那样，确实有很多东西，都能强化患者的生存率，但这是什么？
    这是名气！
    他在北地算什么？
    什么都不算，在阿巴斯帝国里，提出这种包含巨大收益的意见，很容易就变成其他人的眼中钉，不管别人选择拔出，还是选择取而代之。
    对于艾伦来说，都是麻烦。
    他可不喜欢麻烦。
    见到艾伦这副样子，贾维斯也没有继续坚持，只得耸了耸肩膀，说道。
    “好吧，我希望菲尔伍德医生，能够尽快完善这些东西。”
    艾伦对着贾维斯笑笑，开口说道。
    “自然的，作为一名医生，我也不想因为自己，导致许多本该得到有效救治的病人，没有得到救治。”
    “如果菲尔伍德医生有时间的话，可以到我的诊所去转转。”
    “嗯，有时间会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