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五宗还是其他大小宗门,几乎都有一个叫做外门的道场。这外门之中弟子多如牛毛,凡是投身经过简单考核的弟子都能立身与外门之中,可外门和内门有着通天区别,这一跨度留下了九成九的外门弟子,从此仙凡永绝。
且外门之中弟子寒门居多,氏族较少。寒门弟子为了争取这一丝希望丝毫不坠,勤奋异常,为的就是突破这层障碍,冲入内门之中就算是小小的末尾弟子,日后也是舒服度日,凤尾和鸡头,还是凤尾来的更好。
雷尘的到来让一帮外门长老手忙脚乱,外门之中少有人来,多数都是内门掌月的长老们来此,如同雷尘那般撞见萧若元长老的情况,几乎是万里无一。
如今雷尘的修为比起一众长老也不让惶恐,外门长老多数都是内门弟子退位后留下来的,资源少靠山不紧,只能在外门之中多勤劳些混混供奉。
雷尘曾在这十二殿中修行,同届弟子不到两成留下,剩下的不是在那上一次大选之中身死道消,就是年岁到了,无奈之下离开了山门,回到家乡安身立命了。
今日执事的是长老刘如斌,此人修为修魂一层,听了下属所说来了个看顾旧人的内门真传弟子,刘如斌连忙来到殿中一见,没想到那人认识,正是在十二殿中诛杀钟茂律博得萧长老认识的弟子雷尘,听闻如今已是萧长老坐下弟子了!
刘如斌连忙拜道:“十二殿轮值长老刘如斌,见过道友。”
二人修为相仿,且刘如斌曾是内门出身的弟子,只不过只是个闲散而已,比起雷尘的地位天差地别,当年的废材少主如今已经是真传黑马了!
雷尘也作揖道:“刘长老不必多礼,三年前我也是十二殿弟子。也曾见到过刘长老管事,今日不请自来却是为了一桩小事,叨扰长老实在过意不去。”
刘如斌见雷尘身段放低,亦是平和道:“雷道友一日万里,与我们此辈人已是云泥之别,当是以礼相待。至于事情也是无妨,道友也知我们这长老如同执事一般,做些粗事而已。道友有何吩咐,不妨直说,刘如斌定全力而为。”
雷尘说道:“长老多虑,只是我思念故人。来问问十二殿弟子情况,不知长老还记得外门弟子杨林么?如今杨林还在殿中么,当年我二人如同手足,如今不日就要前往远国,大选眼看等不急,只能先来看看旧人。”
刘如斌管理十二殿,殿中弟子数千人,走走停停也只剩上届两成而已,如今八成弟子都是适龄新人,不过多为寒门弟子,没有什么油水,不似前几殿,多有家族子弟留看,长老们也因此分得了些利润。
但雷尘点名,刘如斌当然是知无不言道:“记得,杨林资质尚可,不过外门功法不过粗鄙,所以如今也直到了聚气八层而已。不过杨林自从三年前受伤后,已经日益复原,如今重回巅峰,冲击大选应该无碍。外门二十四殿今年席位有一千,比起往年来说多了不少,应当是有六七成可能。”
如今乱世,又因七七八八的原因,弟子数量增加。十龄修行弟子也增加到了三千五百余人,因前五十送去顶峰皇朝,所以加大了对下面弟子的投入。
不过六七成的可能性,雷尘也是不满意。想起那稀疏平常却有意气千秋的手足兄弟,雷尘决定帮上一把,寒门弟子又如何,手头宝物甚广,打造一个外门黑马还不是轻轻松松。
刘如斌不用提醒,立刻会意:“雷道友即将远赴他乡,不如见见旧人也好。我这就去唤杨林过来,你二人也好叙叙旧。”
雷尘心情爽朗,将一只收纳锦囊递给刘如斌道:“多谢长老,锦囊里装了七八滋补丹药,不成敬意。劳烦长老了。”
刘如斌也不客气,稽首谢过,出门往殿内去了,外门油水少得可怜,不过雷尘大手大脚,一出手就是几瓶丹药,刘如斌逐一甄别,发现几乎都是二品丹药,复元丹、生机丹等,都是硬通货。
刘如斌十分高兴,这一次油水够足,赶得上四五次的收益的。哼着小曲夹着一团遁光离地丈许,冲入殿中。武场之中弟子们相互切磋,有的则是在房中屏气凝神,杨林正在亭中研读入门剑法,这剑法已经领悟了五六年时光,早已滚瓜烂熟。但他是寒门出身,囊中羞涩,也只能将这本翻得已经破旧的手抄本在重复看起来。
殿中多是寒门弟子,杨林又是老资历,有了七八同僚,此时正在亭中一起切磋商讨,却见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轮值长老刘如斌亲自造访,平常都是那手下客卿来的,没想到殿主长老竟然亲至,一众弟子放下手头事物,连忙站立迎接。
刘如斌一点头,随口道:“外门弟子杨林,有旧人造访。速到正殿厅堂之中会见。”
杨林一阵飘忽,同伴几乎都离开了外门,寒门弟子谁能花那没用的钱来外门一探,当下稽首问道:“多谢长老,不知道是哪位旧人,可留下姓名?”
刘如斌叹了一声:“傻小子,你曾经的手足兄弟雷尘归来。正在殿中等你呢,身至真传都没忘记你这曾经好友,天大机缘,还不赶紧去厅堂。”
一众外门弟子大声呼喝,叽叽喳喳。雷尘名头早已响彻内门外门,十二殿弟子也因其出身标榜风光,没想到杨林竟然是他的兄弟,一群弟子活络起来,恨不得跟杨林攀上关系。
杨林却是神情一怔,当年钟茂律的事情自己被打,是雷尘出手相助。甚至是诛杀了钟茂律,之后自己重伤本来无治,索性雷尘命人送来丹药这才渡厄,没想到这一次竟然是亲至来访,杨林心里不禁暖洋洋的。
寒门弟子多数对大阀弟子都有偏见,但杨林曾经与雷尘相伴,却并无芥蒂。一路小跑来到厅堂眼前,青年一身紫衣正站在厅堂门口,笑脸盈盈等待着他。
二人四目相对,三年前的手足情谊好似近在眼前。
雷尘笑道:“兄弟,别来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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