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文命从早晨吃到黄昏,总算吃了个八成饱,狐心月佩服的说道:“大哥……你这饭量相当不凡,一般人家肯定养不起你,想来也是一个大家闺秀了!”
姒文命没想到这家伙如此记仇,早上说过的话晚上就还了回来,笑道:“大家闺秀算不上,氏族中人而已!正是因为吃不饱肚子才到山林里冒险!那只南山巨虎据说是五级妖兽,如果能够吃掉它,说不定一个月都不会饿肚子了!”
狐心月点头说道:“是啊,是啊,不过崇山这么大,我们怎么找到它?总不能到处奔波吧!”
这个问题姒文命从没考虑过,是个难题,此刻月色初上,两人也懒得换地方,于是就在这里扎营,准备睡饱之后明早去寻找南山巨虎。
也不知道想了多久,姒文命鼾声如雷,三尾妖狐也睡的口水都流了出来。
忽然有一阵妖风刮起,将干柴燃尽的火堆吹的彻底熄灭,这股妖风带着一阵透骨的寒冷,让人睡梦里都忍不住颤抖。
姒文命初入先天,就算入睡也有几分警醒,顿时翻身睁眼,看向四周,低声说道:“这风来的突兀,难道是又有什么妖兽靠近吗?”
狐心月的尾巴十分神奇,即便是入睡的时候,也有一只尾巴一直在警戒四周,它此刻悠然醒来,翘起鼻子嗅了嗅那股风的味道,猛然眼瞳紧缩,低声对姒文命道:“不太对劲,这风里似乎有伥鬼的气味!”
姒文命好奇地问道:“伥鬼?那是什么东西?”
“伥鬼也叫妖鬼……”狐心月警觉地打量着四周道,“妖的气味比较燥烈,鬼的气味比较阴冷,而伥鬼就是介于两者之间,似妖非妖,似鬼非鬼,或者既是妖又是鬼……”
姒文命却被狐心月搞糊涂了,一头雾水道:“照你所说,这分明就是个怪物啊?”
狐心月却摇了摇头道:“肯定不是怪物,怪物的气味和伥鬼截然不同,有道是妖魔鬼怪,这其实是四种东西,大不相同。”
姒文命反而被它勾起了好奇心,很想看看伥鬼到底是什么模样,为了不吓跑伥鬼,他干脆拉住狐心月,躲入大树后面,小心翼翼地窥视起来。
明明月光如水,可自从这股风来了之后,月亮就忽然隐没不见了,只剩下如水的夜色,黑暗而且冰冷刺骨,有脚步声传来,发出一阵阵踢踢踏踏的响动。火堆不知在什么时候彻底熄灭了,四周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黑暗之中,姒文命取下了身边的镇山弓,紧紧的攥在手心里,低声说道:“妖魔鬼怪都有哪些不同?”
狐心月有些害怕,紧紧的贴在姒文命的怀里,探出脑袋低声道:“这会儿居然还在问东问西,你这家伙是傻大胆吗?怎么一点都不害怕?”
姒文命拍了拍狐心月的头,安慰道:“别怕,有镇山弓在,就算有怪物爬出来我也能一箭射死它!”
“我总感觉有些不对劲儿!这黑暗之中仿佛有一团浓郁的雾气正笼罩过来,以我的视力都有点看不清周围的东西了!”不过还好,狐心月知道镇山弓的威力,加上姒文命已入先天,实力大大提升,这才心中安稳了一些。
它继续道:“我家老祖奶奶曾经说过,妖是有生命的物种修炼日久,通灵所变;魔是万灵偏执的恶念所化;鬼则是万物死亡之后的魂魄气化所变;怪则比较泛泛,一些没有生命的物种感孕天地精气,修炼成精,称之为怪!不过,人族习惯于把不太常见的、或者自己不认识的都纳入精怪的行列……”
姒文命没想到妖魔鬼怪还有如此详细的划分,忍不住再次追问道:“你觉得夜幕里来的这个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狐心月翻了个白眼道:“刚刚不是告诉你了吗?是伥鬼啊!”
一人一狐提醒吊胆的躲在树后,姒文命和狐心月紧贴在一起,竟然发觉这小狐狸的身上味道十分清幽,忍不住多嗅了几口,顿觉一阵心旷神怡,竟然连心中淡淡的恐惧都驱散了,忍不住说道:“狐心月,你不是说自己是公狐狸吗?为什么你身上的味道这么香呢?!”
被姒文命占了便宜,狐心月心中一阵恼羞成怒,九尾天狐族身上都有一种魅惑气息,每每害怕恐惧的时候,身体就会自动分泌香味儿,以此来惑敌。只是此刻它却不好跟姒文命说实话,于是啐道:“你懂个屁!这是药草的香味儿!我平时就守护草药为生,所以身体有灵草异药的芬芳气息!”
姒文命倒也分不清真假,不过他是真心觉得这味道十分好闻,于是忍不住又把它抱过来,深深的嗅了几口,轻声道:“你这香味确实好闻,而且似乎还有增长功力的效果,我闻了几下都觉得自己好像又变强了……你放心,不管黑暗里藏着什么,我都能把它们搞定!”
狐心月忍不住嘀咕道:“臭小子,让你闻,等一下闻多了之后产生幻觉,我看你怎么办!”
这种香味儿能够让人致幻,是天狐族媚功奇术的基础,狐心月目前有些控制不住,只能尽量离姒文命远一些,唯恐释放的香气太多,刺激的这小子失去了理智。
然而,姒文命却十分喜欢这种香气,忍不住靠近了狐心月,鼻子嗅个不停。
狐心月恼怒道:“危急时刻,你怎么还像一个小孩子一般?我告诉你,我这香气有毒,你如果嗅的多了,被毒死可别怨我!”
姒文命为之一愣,陡然间清醒了许多,他控制住自己的身体,疑惑道:“怎么会有毒?”
“这是我们家传逃命的绝招,当然有毒!”狐心月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忽然神色骤变,眼瞳深处闪过一丝惊惧之色,对着夜色深深的山谷说道:“不妙啊,竟然是这可怕的东西,这下我们两个惨了!”
姒文命扭头看去,只见黑夜漆黑一片,踢踢踏踏的脚步声仍远,根本没有什么伥鬼出现。
不过,他还是一把就抓住了狐心月的后颈,将它塞进怀里道:“别乱跑,小心被妖怪把你抓走!”
狐心月忍不住抗议道:“别闹了,那家伙真的来了!”
两个人声音很低,可姒文命抱住狐心月的时候,镇山弓触动了身旁了石头,发出咚的一声响动,
只见三十丈外,两道莹莹的绿光亮起,照向两人所在的方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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