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叶的上下五十年》第一百六十三章 宇智波族长

    南贺神社，临时搭建起了两座阁楼，一大一小，分别给那些宇智波的普通族人和长老们休息。
    雪花稀稀疏疏落下，有渐长趋势，木叶已经十二月了，看了看天空厚厚的乌云，这注定是一场不眠不休的鹅毛大雪。
    宇智波彦伸出一只手，接住雪花。光从他那如树干一般干枯的手指，就可以知道，他的年龄已经很大了。
    宇智波彦五指合拢将雪花握在掌心，一片冰冷。还有半个小时，就是族长接任仪式。
    宇智波彦当年在宇智波一族的人缘很好，以他的资历，本来应该有长老位置的。
    但自从镜死了以后，他就彻底离开了家族权力的中心。没了权力上难免伤和气的倾轧争斗，此次“出山”，就显得更好了。
    哪怕是当年一些不熟的老人，也都乐得来絮叨几句，连刚刚从高位退下来的三长老宇智波宏，以及去年才被一撸到底的警备队副队长宇智波寒，都不例外。
    这么一帮曾经或者依旧掌握实权的老家伙，有资历有功勋有家底，说起话来口无遮拦，尤其是宇智波宏，这会儿就在破口大骂即将接任族长的辰。
    改革也就罢了，连握在手里足足三十年的警备队，都给丢了，这到底是宇智波的族长，还是村子的族长？
    宇智波宏隐退没有多久，又是个出名的急躁暴脾气。
    听着他的骂骂咧咧，周围的老人默不作声没有人附和，曾经宇智波山的左膀右臂宇智波寒，更是一句话也不敢接。
    宇智波宏骂了足足一分钟的时间还不解气，正想要拿着前族长宇智波山的死说事，眼角余光瞅见宇智波寒，给他撇嘴使眼色，正纳闷的时候，就狠狠挨了一拳。
    宇智波宏给打懵了，转过头，又是当面一拳，顿时鼻青脸肿。
    终于看到是宇智波彦这老王八出的阴招，宇智波宏气不打一处来。
    他马上就还了对方脑袋上一拳，怒骂道：“宇智波彦，老子想揍你不是一天两天了。
    当年是怎么说的？！
    口口声声要一起带着家族走上荣光，第一次忍界大战结束没多久，就当了缩头老王八了！
    咋的，我骂几句那不懂事的宇智波辰，碍着你什么事了？！他还不是族长呢，关你屁事！”
    两个老家伙马上被身边各自老人拉架拉开。
    趁着对方骂人的这个空当，被往后拉去的宇智波彦，又用忍界传说中的追蛋无影脚，踢了宇智波宏好几下。
    他怒气冲冲道：“你他妈的别扯上辰！好，你骂他，那我倒要问问你，当年第一次忍界大战，是谁救的你？
    是镜！
    当年是谁亲口跟我说要支持镜的，还说以后有了孙女，就给他当儿媳妇？
    镜死后，宇智波山一个三长老的位置就把你收买了，当了长老这么些年，觉着自己不得了是吧？”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儿子，侵占好族里好几处矿产，何止日入斗金。
    仗着警备队的便利，欺压村子里商贩和平民忍者，宇智波一族的脸，都被你们丢尽了！”
    宇智波宏愣了愣，随即三勾玉写轮眼显露出来，瞠目骂道：
    “放你的狗屁，你给我说清楚，谁占了族里的矿产，谁欺压平民？！我儿子做不出这种丢人的事！”
    宇智波彦不知哪里来的气力，挣脱开数位老人的拉扯，又给了宇智波宏面门一拳。
    “全族都知道的事情，就只剩下你个老眼昏花的老不死不知道！”
    整座阁楼，瞬间寂静无声。
    宇智波宏环视四周，宇智波寒仍是平静无言，许多老人都躲避这位曾经“三长老”的眼光。
    他终于嘴唇颤抖不止，挥了挥手臂，不要人“搀扶”，一屁股颓然坐地，大口喘气。
    宇智波彦犹自气不过，就要踏步上前，给宇智波宏一脚凌空飞踹。
    六长老吓得魂飞魄散，赶忙死死抱住。
    这要是真的踢上去，族长接任仪式就变成三长老葬礼了，那宇智波一族还不成了天大的笑话。
    宇智波彦也没想真的踹上去，他深呼吸一口气，拍了拍六长老的手背。
    后者缓缓松开手，宇智波彦坐在宇智波宏身前，相对而坐。
    他转头望向天空飞雪连天，轻声感慨道：“宏啊，咱们这些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家伙，总念叨着让宇智波重新恢复战国的荣光。”
    “我知道，你们也不是舍不得手里的权力，也不是想占族里便宜的人。
    你们啊，心底最怕的就是这个家族，像千手一样，突然间就衰败了，消失了。
    你们抱团，你们排斥木叶其他家族，甚至排斥三代火影，可你们越是如此，我们和村子就越渐行渐远。”
    “辰这些年做了什么，你们又不是睁眼瞎，会不知道？摸着良心说说看，他在战场上，可曾给家族丢过脸？
    入侵雾隐村，俘虏半藏，打败岩隐村，这些战绩，族内谁做得到做的到？宇智波山他复活能做的到？
    还是你一个连儿子都管不住的三长老能做的到？？”
    宇智波彦收回视线，望向宇智波宏，“镜不欠族里什么，辰更是这样。
    带领着家族走向辉煌，我们既然做不来，想做也做不好，那就老老实实交给年轻人好了。
    再不济，也别在拖后腿了。”
    宇智波彦拍了拍宇智波宏的肩膀，然后站起，弯腰，搀扶他起身，帮着拍去胸口几个被自己踩出来的鞋印尘土。
    宇智波彦，宇智波宏，六长老，七长老，四位老人一起并肩走到门口。
    大雪纷飞，数百宇智波忍者，东西方向分成两个战阵，中间留出一线路径。
    下忍、中忍、上忍层次分明，悉数排开，气势惊人。
    美琴带着京子还有带土站在阁楼里，屏气凝神，一同望向那座南贺神社，眼神炽热。
    南贺神社上空无一人，除了竖着一柄六道团扇，便也算是空无一物。
    大长老宇智波云站在神社下方的位置，手中拎着一只普普通通的竹篾灯笼，上面标着宇智波族徽还有象征写轮眼的勾玉。
    很快，一名身穿宇智波族服的年轻人，出现在了鸟居处。
    他穿过人群，走到了大长老身侧，接过那只普普通通的竹篾灯笼。
    这是宇智波一族，从战国时代保留下来的传统，希望新任族长，能够接过那跟随乱世一同摇曳的灯火，争取薪尽火传，带领家族长盛不衰。
    辰提着灯笼，缓缓走上南贺神社。
    大长老望着那道背影，双手插袖，笑得合不拢嘴。
    辰右手拔出团扇，继续沿着台阶走上，站在最中央，眼中万花筒写轮眼浮现，然后握住团扇，猛然喝道：“宇智波！”
    “宇智波！”底下的忍者也是猛然喝道。
    乱雪更乱，抖落了满身积雪的宇智波忍者，愈发气势惊人。
    木叶三十九年末，悬空了五年宇智波族长之位，终于迎来了继任者。
    这一年，火之国下了一场大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