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语年华沐衷情贺兰雪赫连爵》第157章 去墓地

    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看春晚，一个人等待新年钟声的敲响。
    从头到尾，都是一个人。
    电视上演的是一个搞笑小品，底下的观众爆出哈哈大笑，坐在沙发上，抱着双腿，下巴抵在并拢的膝盖上，也跟着笑，却不知道笑点在哪里。
    笑的嘴角发痛，笑的眼角有温热的液体涌出，她还是在笑，搁在旁边的手机响起的时候，看了上面的来电显示，笑意戛然而止。
    接通，里面传出让她心如刀绞的磁性嗓音，“新年快乐！”
    一句新年快乐，让她忍不住掩面而泣。
    快乐这个词，她还能拥有吗？
    至从恢复记忆，她与这个词就无缘了，现在罪魁祸首，却对她说出这两个字，还有比这更讽刺的吗？
    “怎么不说话？”电话这头的赫连爵，听不到她的声音，问了一句。
    咽下喉间的酸涩，贺兰雪开口，“新年快乐！”
    “你……怎么了？”她的声音听起来有点不对，像是哭过一样。
    “没有。刚才看电视剧，看到感人的地方，就没忍住……”她的解释很自然，没有一丝破绽。
    上次在古堡，她看电视就哭了不是吗？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挂断电话后，她群发了新年祝福短信，给关系好的不好的，只有一面之缘交换过名片的，统统发了。
    把手机扔到一旁，视线转回到电视屏幕上，却是突然连跟着上面的人附和的心情都没有了，寂寞冷清团团的包围着她，她突然感觉心慌。
    披上外衣，她拿上包包，逃也般的出了门，她没有听到被她遗忘在沙发上的手机，响起了那专属的柔和铃声。
    手机里，传来暂时无人接听的提示，东方御把手机从耳边移开，闭上双眼，靠在大班椅后背。
    为什么不接？
    雪儿，难道你已经选择好了吗？
    难道我真的到了该放手的时候了吗？
    你不是说过，等这一切结束，你会做我的新娘吗？
    还是说你对赫连爵已经旧情复燃了？
    一大串的问号，在他的脑海中盘旋，他的脸色也愈加的不正常。
    “少爷，你还好吧？”墨林站在一旁担忧的道。
    “我没事。”他只是累了，“墨林，你先出去吧，我去休息一下。”
    “少爷，你还是先把药吃了，再去休息。”墨林拿出随身携带的药瓶，倒出一粒白色的药丸，递到他面前。
    “不用了，我只是累了，你放心，我的心脏没事。”东方御没有接，站起身往休息室走去。
    那背影是如此的寂寥，落寞，看的墨林心里不舒服。
    **
    出了别墅大门，贺兰雪茫然的看着四周，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只是把车子一直往前开……
    天大地大，她却找不到一个可以陪自己过年的人，何其悲哀！
    大街上很热闹，到处都从满欢声笑语，当视线范围内，出现一个花店，一把菊花映入她眼中的时候，终于，她想到了一个可以去的地方。
    下车，买了那把开的很好看的菊花，又去隔壁的百货超市，买了一些东西。
    把那些东西都放到车后座，她调转车头，几乎把油门踩到底，明亮的车灯，划破漆黑的夜色，瞬间消失。
    南山公墓，山脚下。
    贺兰雪把车子熄火，打开车门下了车，拿了后车座的东西，用买来的小手电，照着，步上那铺满积雪的青石台阶。
    寒风凛冽，四周很寂静，静到只剩下风声。
    夜半，一个女人来这种阴森的地方，脸上却没有一丝惧色，反而很平静，每一个脚步都是那么的踏实。
    顺着台阶，她上到了山顶，来到了一座庄严的墓碑前。
    用手电照着墓碑上的照片，久久的站立着。
    照片上的老人，一如五年前那般，可是终究还是不一样了，因为他只是照片，不会再疼惜的唤着她小雪，不会再吃她做的炸酱面。
    双腿慢慢的向下弯曲，贺兰雪跪在了赫连老爷子的墓碑前，用衣袖轻轻的擦拭着照片上因天气寒冷，而凝结的冰晶。
    “爷爷……”一句爷爷，伴随着两行清泪，“新年快乐！”
    把从超市买来的东西，从购物袋里拿出来，摆放在墓碑前，有用微波炉加热的芹菜猪肉馅饺子，有花生米，有两瓶52°的五粮液，还有老爷子最喜欢抽的烟……
    这些都是老爷子生前，医生明令禁止他戒掉的东西，现在她一一的全部给他买来了。
    最后把那把开的很漂亮的菊花，竖在他的照片旁边。
    “爷爷，今天我来陪您喝一杯好不好？”
    “什么？您说我不会喝酒？”
    “爷爷，我的酒量现在可是很好哦，不信我先喝一个您看看。”
    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的二锅头，贺兰雪眼都没眨的一饮而尽，把空杯子对着墓碑上的照片晃了晃，“看吧，我没骗您吧。现在该您了。”
    把墓碑面前放着的空酒杯里倒了小半杯酒，“爷爷，您意思一下就好，我还有很多话要对您说呢，您可别喝醉了。”
    “爷爷，一转眼已经五年了，原谅我现在才想起您，我真的很不孝，我自罚三杯。”
    又是三杯酒下肚。
    贺兰雪已经有点微醺，一个人自言自语，说了很多，最后几乎是语不成调了。
    “爷爷，我好痛，我的心好痛，只要一想起五年前的那一幕，我就痛不欲生，为什么要那样对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以为只要我用真心去等待，他就会发现我的好，可是我等到了什么？我的孩子……我的孩子被他亲手杀死了，秦羽凝还杀害了您……”
    “爷爷，为什么当初您要向我提出那样的条件，而我为什么又会答应了？我好后悔，如果当初不是为了摆脱我那对恶心的父母，我也不会答应您嫁给赫连爵，也就不会爱上他，说不定被送给那个傻子也挺好的。为什么这一切会变成这个样子……”
    “爷爷，我好想您，您为什么要丢下我？爷爷，您回答我一声……”
    “爷爷，原谅我，我一定要报仇，我不会让伤害了您和孩子的凶手逍遥快活的。”
    “爷爷，您在那边有见到孩子吗？他长的好看吗？麻烦您帮我照顾他……”
    凄厉的哭声顺着风声，传遍整个山谷，就连山脚下的赫连爵都停下了前进的脚步，这是谁啊？大半夜的，也来看自己的亲人吗？
    哭声突然间又停止了，赫连爵想，或许那人准备走了。
    继续朝前迈步，腿长步子大，用了没多长时间，他就上到了山顶，看到了趴在老爷子的墓碑前的人影……
    会是谁啊？
    大步上前，叫着趴在那里一动不动的人，“喂，你醒醒……”
    看着墓碑前摆放的东西，赫连爵挑眉，怎么都是爷爷喜欢的，就连香烟的牌子也是。
    就在这时，原本趴着的女人的一声咕哝，让他不由的膛大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