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魔法结社的病人》73-78

    第六十八章:迷宫
    薇薇安,无姓之人。【无弹窗..】
    许多人知道,薇薇安来自那个曾经唯一存在,现在已经灭亡的王室。但从来没有人知道她到底是谁。
    同僚们猜测她是流浪的王女,国王远房的表姊妹,甚至是魅惑的魔女,专做国王的情人。实际上,只要她愿意,她依旧可以称自己的姓氏为“潘德拉贡”。凭借她举世无双的美貌,她依旧能获得诸多正直的领主和崇尚美德的骑士的庇护。
    但她最终还是选择了自由高地,选择成为高地上自由魔法师中的一员。
    这种自由她曾经从未体验过。
    在从前,哪怕是在王宫,依旧有诸多礼节缠身。之后是风暴一般抵制魔力者的狂潮,一般的魔力者在高地之下根本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处。更别提那为她招来诸多恼人琐事的美貌了。
    只有身处高地的现在,她才可以不用顾及王室的身份,不用顾及魔力者的身份。甚至可以伸手帮助这些饱受自己美貌烦恼的迷茫的年轻人。
    她冷静地看了一眼惊慌失措,愣在原地的哈蒂。
    这个高个子女孩的背景,薇薇安知道的非常清楚。每个漂亮学生的背景,她都细细了解过。
    她们是幻术魔法将来的希望。<script>s3();</script>
    薇薇安知道,魔法大潮发生后的这几年,哈蒂的男仆一直陪着哈蒂从大陆的最西方走到了高地前。可惜他为了掩护哈蒂从抓捕魔力者的卫兵手下逃走,被卫兵抓走,饱受严刑拷打,最后死亡。
    哈蒂只看见男仆最后的死状——绑在稻田里,头上套着麻袋,一根劈柴的斧子正中他的脑门,眼珠子被乌鸦啄了出来。而他的嘴角还挂着微笑——一具叫人毛骨悚然的人肉稻草人。
    这无疑是哈蒂最大的恐惧。
    从血魔法师影风扬的描述中看,影风扬的确是中了恐惧术,看见了幻象。遗憾的是,这并不是被施咒者所恐惧的幻象。根据描述,却恰巧是施咒人恐惧的幻象。
    而施咒人现在正因为被施咒者的几句话而陷入严重的动摇,毫无疑问是幻术水平还没到家,还不能在没有了解对方的弱点下,瓦解对方的意志,反而是把自己的弱点暴露了出来。作为幻术师新手,她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薇薇安从容地抬了抬手,示意其他学生扶着哈蒂下去。
    影风扬疑惑地朝着眼前的情况眨眨眼,趁着那根巨大的藤蔓还没有把他甩出去,继续嬉皮笑脸。
    这就是幻术魔法师不喜欢和其他系统的魔法师相处。
    其他系统的魔法,无论是元素,防护,解咒,空间,甚至是血魔法,都能得到立竿见影的成效。而幻术,终究是作用于心理和感觉的东西。对于被施咒之外的旁观者,到施咒成功后,被施咒者的疯癫表现;要么就是施咒失败,两者之间的尴尬氛围。
    但像薇薇安眼前这样,被施咒者中了幻术,而施咒者反被弄哭的情况,还极为少见。
    “能把我中的咒术解开了么?”影风扬朝着薇薇安指指自己的脑袋,“现在我看那位姑娘,还是在飙着血泪啊。”
    “效果很快就会过去,你忍忍吧。”薇薇安丝毫没有打算伸出援手,反而面向魔镜,“魔镜魔镜,快告诉我;眼前之人的未来,是否真的难以捉摸?”
    影风扬疑惑地朝着魔镜看了一眼,魔镜依旧保持沉默。
    “这是不是说,我的未来无可限量?”影风扬似乎还有些得意。
    只有薇薇安知道,这并非什么预言未来的魔镜,只是一个幻术的小伎俩。
    面对魔镜的那位被施咒者,只着魔镜,下意识露出一丝的动摇,魔镜就会捕捉到这个动摇,立刻建立起相关情景,把被施咒者困在镜子的画面之中。薇薇安凭借肉眼就能看出,影风扬的意识随着自己的话语早有些许动摇。
    疑惑,焦虑……那么魔镜的画面应该极其丰富才是,如今怎么会什么都没有?
    “也可能是万事俱灰。”薇薇安毫不客气地打击外系学生的意志,一边向着本系学生宣布,“那么,今天的课题改成,谁可以用幻象,让这个实验品的意识受到控制。”
    “老师,我来试试看。”一名男子举起了手。
    薇薇安点点头。
    “准备在美梦里睡死吧。”那名男子一边伸出短杖向前跑来,一边大声念咒,“重重幻象!”
    影风扬向着四周望了望,薇薇安知道他是看见了幻象。
    然而他依旧是耸耸肩,“男人,好多男人。”他从容地把双手藏回袍子里,神色冷静地看着朝他施法的男学生,“不过,我不喜欢男人。”
    那名男学生脸色铁青。
    更多的学生走上前来,但他们呈现的幻象还没有使影风扬产生丝毫动摇。除了几个家庭的画面,叫他想起体内那个“魔术师”一直惦记的东西。还好那个“魔术师”被休眠了,不然早就暴跳起来。
    但影风扬还是坚持不住了,他向薇薇安举起了手,“报告老师。眼前花花绿绿的,晃得我脑袋疼。”他用手指了指第一名尝试的高个子女生,“那个稻草人,现在还在呢。”
    薇薇安没有理会他,她看向魔镜,“魔镜魔镜,快告诉我。你看到这个人的什么,要马上跟我说。”
    “可能……”影风扬不合时宜地打断了她。
    薇薇安瞪了他一眼。她要是真的想知道这小子有什么弱点,一个失语术早就叫他把自己上辈子的事情都吐了出来。她只是在检查自己的魔镜为什么会失效。
    “可能是因为我有双重人格?”
    影风扬最终说出的理由,还是叫薇薇安吃了一惊。魔镜是对单人施咒的法术,既然是双重人格,那就说得通了。
    “课间休息。”她示意学生停止尝试,叫影风扬走到她身边,仔细观察了一番,“可是,我看不见你另一重人格在哪?”
    “我被外派去北方的时候,因为他太凶残,差点伤人,所以被一个幻术师施咒陷入了休眠。”影风扬笑笑,他看了一眼薇薇安抬起的右手,“不过,我求您不要把那个咒术解开。”
    “哦?”薇薇安难得收住了手。她刚刚的确想把咒术解开,重新叫学生朝他施咒,看看实验效果。“你来幻术系,想必和这个也有关系吧。这种昏睡咒持续不了太久,那个人格就会醒来。”
    “是的,女士。”影风扬恭敬地点点头,“我希望您能加强一下咒语。并且,我还有另一个问题想要问你?”
    “说吧。”薇薇安知道了一点头绪,从最高级的幻术师眼光看,影风扬的身体上的确有中了某种幻术的迹象。她帮他解除了其他学生之前的幻象,那种幻术的气息依旧存在——一股敏感而温柔的气息,那个施咒者应该是这种性格。只不过这种咒术还稍显稚嫩,“你还有什么问题?”
    “我知道我容易中幻术,这一时半会解决不了。”少年不好意思地挠挠脑袋,“但我非常想知道,假如我有第三个人格,第四个,哪怕第几十个,还能不能困住他们。”他的脸上有点兴奋。
    “理论上可以。但咒语失效,你的脑子会崩溃的。”眼前的男子叫薇薇安觉得奇怪,要不是碍于教师身份,她非常想对他用个真言咒,“为什么你会这么问?”
    “因为我有病。”男子的兴奋之色依旧不减,听见薇薇安的回答,似乎更加高兴了。
    这使得薇薇安十分无语。她从容地走到影风扬面前,在他额头轻轻弹了一下,简短地念出一个词。
    “迷宫。”
    第六十九章:薛定谔的子弹
    朱庇特上午跪在在神像前祈祷有一阵子了。【..】
    待到九声钟声敲响,他才缓缓睁开眼睛,站了起来,从容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膝盖上裤子的褶皱。
    侍者很机敏地给他拿来长袍。
    朱庇特马上要去接见厅,这些天,接见厅天天有人给他做各种报告。
    由两名圣骑士陪同,他向热情而拥挤的群众善意地挥挥手,从侧门走进了会面室。
    会面室里已经坐着一个人,一个精简装扮的男人。
    朱庇特端详了一番那个人的面孔,走到他自己有软垫的椅子上坐下,他刚好想起来。
    那人正是军械部的赫斯曼。
    赫斯曼站了起来,朝着尊敬的朱庇特致意,“朱庇特大人,按照先前的计划,火枪的改良已经完成了。”
    朱庇特点点头。
    赫斯曼继续说道,“军械部知道大人您公事繁忙,不敢劳烦大人亲自前往视察。故我们擅自把改良好的武器带来。”
    “那就带进来吧。”
    “是!”
    赫斯曼拍拍手,三名士兵扛着三杆火绳枪走进会面室中,以笔挺的姿势在朱庇特面前站正。一名侍者端着一个银盘,上面只有几块干净的白色方布。另一名侍者推着一个能关两人大小的笼子,笼子外被一层红色的布完全罩住,看不清里面是什么。
    “你们具体改良了什么?时间过得有点久,我快记不清了。”朱庇特看向士兵手中的火枪,他只是略懂。不过看起来,他们的弹药已经装填完毕。
    “请容属下一一向您禀报。”赫斯曼走到第一个士兵面前,从他手中接过了火枪,“第一点,我们改进了枪身。新打造的这批枪管,不仅精度得到了大幅提升,而且不容易炸膛,威力不减。开枪后,硝烟的浓度和味道也得到控制。”他把枪支骄傲地横在胸前,展示给朱庇特看。
    朱庇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朝着端着枪的赫斯曼走得近了一些,“哦?具体是个什么好法?”
    “能精准地射中一百米内的一个苹果。”赫斯曼骄傲地说。
    “能演示一下吗?”朱庇特微微笑着,显得十分有兴趣。
    “这个,大人……”赫斯曼看了看并不宽敞的会面室,有些为难,“这个效果,我们不是在靶场,恐怕无法进行展示。”他微微抬头,看着装潢华丽的会面室。要是把这个房间弄得一团糟,他可无法负责。
    “没关系。”朱庇特安慰赫斯曼,他向着一名重甲的圣骑士信任地点点头。
    那名重甲的圣骑士骄傲地挺起胸膛,站在了原地。
    “走吧。”朱庇特悠闲地向赫斯曼招呼,“拿着枪,跟我到外面来。”
    另一名士兵替他们打开侧门。
    “就走到这里吧。”
    赫斯曼跟着朱庇特走了两百步才停下,他们离会面室开着的门已经有了一百米远。
    原先那个被命令的圣骑士,正高高挺着胸甲,面向着朱庇特他们。
    “你瞄准技术怎么样?”自从和高地停战之后,朱庇特这些天的面色极为不错。尤其是他笑起来的时候,更加和蔼。
    “这……”赫斯曼又犯了难。朱庇特的意思显而易见,是要他朝着那名圣骑士开枪。要是自己手一抖,让圣骑士当场毙命,到时候就连最高祭司都没法救。
    “要是你不行的话,就教给我来吧。”
    “这怎么行……”
    “没关系。以前我还不是最高祭司的时候,用过一段时间的火枪,不知道手感有没有生疏。”朱庇特丝毫没有给赫斯曼再次考虑的机会,从他手里拿走了火枪,从容地端好,瞄准了那名圣骑士结实的胸甲。“点火吧。”他准备完毕后朝赫斯曼命令。
    赫斯曼不敢怠慢,点燃了火绳。他从未见过朱庇特如此认真地神情,如此认真地用枪瞄准了自己的圣骑士属下。朱庇特不会不知道,子弹要是打中了圣骑士的脑袋,谁也别想把那个人救活。然而,令赫斯曼觉得不可思议的是,朱庇特此时的嘴角居然还挂着从容的微笑。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砰!”
    一声巨响回荡在大厅内,把赫斯曼吓得下意识缩了缩脖子。鼻子前一股硝烟味。
    那名圣骑士应声倒地。
    “走,去看看。”
    朱庇特把那杆还在滋滋冒烟的枪塞回赫斯曼手里,大步向着会面室走去。赫斯曼埋头,小跑着跟了上去。
    那名圣骑士中弹了,血流了一地,在血泊里痛苦地打滚,呻吟。
    还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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