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魔法结社的病人》37-42

    第三十二章：以此血之名
    “不行，现在绝对不行。【..】”
    “鲁斯特，求你了，教我一手吧。”
    “不行，你现在本来就需要补血，怎么还能放血呢？”鲁斯特埋着头，把他刚刚脱下来的执事服细心折成方块。
    “只要先记住咒文，哪一天不可以练嘛？”扬推着他轮椅的轮子，围着鲁斯特法尼亚咕噜咕噜地不停转。
    “不行，你听过循序渐进没有？你原始咒会呢，怎么可能理解咒文背后的深意？怎么能把咒文运用自如？”
    鲁斯特轻轻托起他的制服，就要往楼梯上走。扬的轮椅一个快速的漂移，又挡在了他的面前。
    “鲁斯特，你说过，什么关于血魔法的事情都可以问你的，你都会知无不言，你可不能抵赖。”
    “我是担心你的身体状况。你现在非常需要补血，最入门的血魔法无非是用自己的血，换取充沛的魔力。你现在难道还有什么地方是不缺血的吗？”鲁斯特上下打量了一眼眼前轮椅上的男子。
    “没关系，我的脸用不到血，我可以先割它；割完之后我可以再割肚子，割屁股，甚至割……”
    眼见这个男子越说越离谱，鲁斯特出声打断了他，“咳咳……我怕你现在的转化效率，还没有伤到人，就把自己的血条放空了。”鲁斯特扶了扶自己的眼镜，他的瞳色和头发一样墨绿，发黑。<script>s3();</script>
    “就算我血条放空，也不能允许那些臭虫玷污我们结社的名字啊。你就给我讲一句咒语吧，我权当保命用，一定不会舍弃性命来输出的。”
    “唉，也罢，我就教你一句把血液转化为魔力的咒文，不过我只讲一次。就算你记不住，我也只讲一次。这不算违背我们的约定。”
    “嗯嗯，知道。”扬连连点头
    果然，还是学咒语比上课更加有意思呢，不知道鲁斯特会教自己什么。提线木偶？血肉爆炸？还是……
    “我要你记住，在用自己的血液做练习的时候，每一次都少放一点血，以感应得到转化的魔力为宜，不要贪多。等到你把自己的血液熟练掌握之后，你就可以用魔物来……”
    “鲁斯特，你的废话好多啊，比哪一个老姐的话都要多，都和菜场的老太太一样呢。再这样说下去，我怕我连关键的地方都记不住的啊。”扬如同一个小孩一般抱怨起来。
    “唔……”鲁斯特面色发黑，略带恼怒地扶了扶自己的眼睛，“厄同·埃依蒙·诺玛·梅塔普！”绕过了扬挡在前面的轮椅，直接上楼。
    “厄同……”扬轻声默念起来，“唉，鲁斯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啊？”
    “这句是最简单的转化咒，通俗的译文就是‘以此血之名，解放吧’。”
    “后面加上你要释放的其他咒语，你自己就是块大魔晶。”
    “要是控制不住自己嗜血的**，就想想我们会不会饶过你。”
    “知道啦，鲁斯特！”扬不耐烦地说，“你再啰嗦，我真的要把咒文给忘了！”
    “唔……”那个声音的主人好像越想越生气，重重踩起楼梯，“可恶的小鬼，嫌我……”
    鲁斯特充满怨言的话语越走越远。
    “转化咒？”扬不清楚，这种转化的咒文是什么意思。
    他有预感自己尝试几遍，就能够成功，急匆匆地把自己的轮椅摇出了室外。
    “第一刀……”他小心地用自己的匕首在左手的手指上割了一个极细伤口，他当然没有傻到去割破自己的脸。顿时从指间滚出了几滴血珠子。
    他的手直指天空，“厄同·埃依蒙·诺玛·梅塔普·雷光·追索眼前之物·飞箭！”顿时，一组炽烈的闪电箭窜天而去。
    “莫非，我真的是一个天才！”目睹自己的成功施法，扬甚至还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有如此天才的魔法造诣。
    “哟，扬，一大早就在放烟花啊！”莱娅还是她那股什么事情都很来劲的性格。
    “老姐，这可是鲁斯特新交给我的转化咒哦，我一遍就成功了呢，厉害吧。”
    “转化咒？一遍？”莱娅歪了歪头，扑哧笑了出来，夸张地捶起了大腿，“你看看你手指上的血，是不是还有不少？”
    “额，是的啊。”扬把手翻转到自己眼前，上面的血液的确和自己刚刚施法之前没有什么量的变化，“莫非血魔法非常省血？或者只是把由价值的东西提炼出来？”
    “你该不会真的以为自己是天才吧？”莱娅笑得前仰后合，在扬的记忆里，她从来没有一副淑女应该有的姿态，“你用的是体内的魔力啊，小笨蛋！血魔法可是非常耗血的。”莱娅笑着笑着，突然就笑岔了气，狼狈地咳嗽起来。
    “要不要我把那条虎鞭炖了，给你补补？”
    “不……不用了，我最近在吃红枣红豆红衣和红糖，够补了。”扬的脸上有一种说不出的尴尬，那转化咒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鲁斯特怎么没告诉他就走了？不对，倒是他自己把人气走的。
    “莱娅姐，那转化咒到底是个什么感觉啊？应该注意什么啊？”
    “什么感觉？唔……”莱娅难得安静了下来，“就是血慢慢用光的感觉啦，像感受魔力一样感受一下自己的血液，应该就能成功啦！”她脸上露出了招牌的咧嘴笑。
    “感受血液？这个是练习的心得吗？”
    “练习的心得？不不不。”莱娅笑得更加豪放了，“我可是一遍就会了呀，哪里来什么练习的心得，哈哈哈。毕竟，我也是天才呀。”
    扬坚信，莱娅还能抓住这件事情，嘲笑他几个礼拜。但好歹，练习也重新走上了正轨。
    集中注意力于自己的血液之后，果然很少把体内的魔力擅自释放出来了，但是放出来的血还依旧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两个礼拜，逼近了魔法师决斗的最后日期。
    扬疲倦地躺在床上，今天不想起床上课。他的手掌，手臂和胸口，腹部，都割得伤痕累累，缠满了绷带。
    “厄同·埃依蒙·诺玛·梅塔普·雷光·随便什么都好·出来吧。”他在自己的手指缝之间，好不容易又找到一块空隙，就把刀子轻轻割了上去。他又想起来自己在洞穴中浪费的那一大滩血液，那可真是一笔巨额的损失，他本可以用那一大滩血做多少练习？
    他还想到自己品尝鲜血的窘态。血真的是一种很好喝的东西吗？
    “麻！”扬反射性地缩回了手。手指缝里面的血液，不知道是听了他的哪一句话，放出一股微弱的电击之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好像煮沸蒸发一样。
    扬兴奋地再割一道伤口，“厄同·埃依蒙·诺玛·梅塔普·闪电箭。”一支细小的闪电击中了他床头的杯子，发出叮的一声脆响。
    杯子看起来没有移动分毫，但是，指尖的血液已经完全消失了。
    血魔法的实验终于成功了！
    扬顾不得自己刚刚获得的这份力量，是多么渺小，转化的效率，是何等的低下。人类的每一次进步，不都是从细小的突破开始的吗？
    “咚”，他精神地蹦下床，打开了自己的房间门。
    鲁斯特他们正在安静地阅读新来的魔法学院日报，享用美味的牛奶，煎蛋和面包。
    扬却兴奋地捶着隔壁的房门大喊，“卓雷弗，快借我几个钱，我要去给弗丝忒洛丝大人捐款！”
    第三十三章：魔法师的决斗
    “啊呜。【全文字阅读..】”一名脚力极好的学院记者飞驰而过，把今天厚厚的魔法学院日报准确地丢在小雅的头上，迫使她发出了一个奇怪的声音。
    “魔法师的等级改革……”鲁斯特把一杯红茶举到嘴边，毫无感情地念着今天的头版头条。
    “啊，这个这个！版缝里面！”莱娅从鲁斯特的身后冷不防地冒出来，抢走报纸并摊在桌上，指着其中一版的版缝中一段极其细小的文字，好像那才是今天的头版消息，“学院新生的第一场决斗，今日正午也将在圆形魔技场准时打响。哈哈，那是什么？菜鸡互啄吗？”
    她肆意地用力拍起鲁斯特的肩膀，害得他手里的红茶杯摇摇晃晃地把茶水溅在了雪白的衬衣上。还不忘高声嘲笑，“怎么样，你觉得你的徒弟能赢吗？哈哈哈。”
    鲁斯特忍住怒火，极其勉强地笑道，“这是我们新人的首秀，大家一起去看看，如何？”
    塔钟的指针已经逼近十二点，圆形的魔技场周围已经坐满了人。当然，他们并不都是来看新人决斗这种开场小菜的。在小菜之后，自然还有几场高年级生的决斗，甚至还包括魔导师实力的，那些才是看点。
    “我去压新人赢喽，拜拜。”莱娅头也不回地跑走了。
    魔法师的决斗，真是化解私人恩怨的好制度。
    “这是一场一对三的决斗。卡班纳基恩，卢夫基恩，谢科班夫钮利尔，影风扬无姓者，你们都同意了吗？”一名扬并不认识的老师正带领他们进行决斗内容的最后确认。
    对面的三个角色，正是这几天不停骚扰扬的两个瘦子和一个胖子。他们的魔力潜质上，闪电箭的组数分别是6，9，12的数据，单个对决的话，扬处于绝对的优势。即使是打团队战，他也并不畏惧对方。“同意。”他冷静地说，看都没有看对手一眼。
    “失败一方，接受重新修习过去一个月的预科课程，并且无法参加本周的入学考试，你们都同意吗？”
    “同意。”
    “两边均不得携带超过三件道具，以显公平。你们都同意吗？”
    “同意。”
    “胜负若定，决不可害人性命。你们都同意吗？”
    “同意。”
    “既然如此，你们可以进场了。决斗将在你们宣誓之后开始。”
    魔法师的决斗，正是一群本是骑士阶层的魔法师，把骑士之间的决斗引进到魔法师世界的。尤其是在魔法师学院，这种决斗的制度就更受欢迎。私人恩怨，魔道具，饭票，甚至是写作业这种事情，没有一件是打一架解决不了的。
    据传闻，甚至还有好多商会的赌场，会在每周的决斗开放日对魔法师的决斗开盘。
    一声很响亮的踢门声，把一位打盹的赌场老板惊醒。
    “哦，这不是我们的大金主，莱娅大小姐吗？今天，您又来押什么宝啊？”一个尖锐而谄媚声音，头戴一个锥形小帽的人，亲自跑着去迎接新进门的一位肤色微深，焦茶色头发的女人女人只穿着一件长长的睡衣，背着一个巨大的麻袋，就急匆匆地跑进了赌场。
    “老板，预科新生的那场决斗，你们这里也有做庄的吧。”
    “有做庄，有做庄。最热闹的一场，你看，这个盘大着呢。一对二十，天才学生赫伯兰……”那名赌场的老板一边兴奋地搓起自己细长戴满戒指的手指，一边偷偷打量起女人包裹着的伟岸胸脯。以他的经验来看，眼前的这个女人，从来就是输多赢少。
    “另一场，另一场！”女人不耐烦地嚷嚷起来。
    “……哦，另一场是一对三，是个叫影……”赌场的老板尴尬地回过神来。
    “全押影风扬，全压上！给我打个条，还要赶着去下一家呢！”女人把麻袋扔上赌桌，里面慢慢的卷轴和魔道具，全部铺在赌场老板的赌桌之前。
    “嚯，这些可都是精品啊，祝大小姐您新学期有新气象，今天准能够发大财，大吉大利，大吉大利啊。嘿嘿嘿！”老板诡异地笑着，把条给女人写好。
    女人夺了条子，如风一般跑出了店去。
    老板没有告诉女人的是，那场一对三的决斗，并没有赌徒把赌注压在那个叫影风扬的小子的头上，局势是完全的一边倒。
    因为，那场决斗的相关消息，早就被泄露了。据说那个三人组背后的家族还因此准备了十分稀罕的魔道具，只是不为了自己的宝贝儿子在第一场公众露面中丢面子。
    老板的长手指拨弄过其中一件手镯形状的魔道具，他细长的眼睛不禁放出光来，连忙挥手叫他的伙计，“快，快，快去把注下上！”
    塔钟的时间显示，才刚过正午数分钟而已。
    在进场的狭长通道里，一名周身散发着强烈电流，同样披着紫色袍子的男子和扬擦肩而过。甚至连头都没有回看一眼。
    “滚开！”他傲慢而不满的口气从身后传来，应该是后头并排行走的三人组挡住了他的去路。“砰”，是肩头把人撞开的声音。
    扬跟着宣誓的时候，眼看着一个个工作人员，把一名名倒在场内的紫袍子法师，一个接着一个，小心地用担架抬了出去。还有岩与变形的魔法师负责修补坑坑洼洼的场地。
    刚刚是经历了什么样的一场决斗？
    许多观众都离开席位，都跑着去上厕所。距离下场决斗的等待时间，真的是太长了。
    “影风扬，咱的小弟，加油。”一声没有什么激情的童声呐喊，通过强音术传播到他的耳朵里来。
    扬扬抬起头，看见了远处坐着的结社同伴那血红色的袍子们，格外显眼。他高兴地笑了笑，轻轻扯动了一下长袍，把自己的手臂，腰带，脸色，都完全掩藏在紫色的袍子之下。“我要是也有件红袍，那可真是太威风了。”他兴奋地想着，血色把他的脸涨得红润起来。
    “雷和鸣噪，输不得啊！”
    “谢科班夫，你虽然胖胖的，我还是喜欢你！”
    ……
    当然，在其他观众听见血魔法师的呐喊之后，用更加澎湃的强音术和声浪，把那个声音给淹没了。
    这场决斗，可真是输不得啊。
    在场内基本修补完毕后，决斗才迟迟得到开始。
    三名对手各自掩藏在长袍之下，举起了各自的手臂，缓缓地在场边移动，把扬围在魔技场的中心。
    正午的阳光把场地内的沙土晒得灼热，一片没有来得及清理走的上一场决斗留下来的长袍碎片，从扬的面前，夹着一缕沙尘翻滚而过。观众席上的女士们，有的打起了装饰华贵的雨伞。
    扬在场中站定，也不随着绕着他走动的三人挪动一步。他盯住正前方法师的步子，瞟了一眼他身子一侧的法师，最后把注意力集中在他身后的那个人身上。
    一组闪电箭悄无声息地从他身后那一名法师漆黑又长长的袖口里钻了出来。
    扬警觉地朝着那股预感回过身去，手臂先人一步准确地指向他身后的法师。与那名法师悄无声息施法不同的是，“闪电箭！”他咆哮着，快速咏唱了出来。
    两组闪电在他身前一米处激烈碰撞。
    第三十四章：伎俩与嘲弄
    蓝紫色的强光把许多围观者的眼睛一瞬间炫得煞白。【..】
    闪电碰撞的余威，几乎也把扬头戴的兜帽给掀了下来。他迫不得已地退了一步。
    焦灼的热浪贴面而过，狠狠地舔舐了一遍扬脸上的全部毛孔。这和暴风的夜里，偷偷把伯爵的女儿从城堡的窗口上放下来一般刺激。
    扬使劲地吸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