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一名仪态优雅的女士,端坐在房内正中央的位置上。
女士身穿白袍,笼着面纱,头上悬着明晃晃的圣环,背后一对充满圣洁之光的羽翼若隐若现。
她世界上最有权势的统治者之一、是最强大的职业者、是最神秘的传说人物,是绝世的存在。
她便是圣教的教宗。
此刻,她正低头看着手中的三张牌,轻声吟道:“他即将拿走宝贵的东西,唤醒沉睡的死者,并为圣教带来死亡之灾。”
伴随着她的话语,三张命运卡牌忽然跃至半空,迅速烧成灰烬。
教宗看着这一幕,轻声说道:“还好,命运终于解开了。”
顾青山却望向自己的光脑,低声问道:“那个东西怎么样了?”
“时间到了!时间到了!”安娜焦急的声音在光脑中响起。
“机器准备就绪,阁下。”公主女神回应道。
“恩?你在跟谁说话?”教宗望向他。
“一个朋友,开出租车的。”顾青山道。
教宗微微蹙眉道:“不说旁的废话了,请先自我介绍一下,年轻的死亡代言人。”
顾青山关上门,走进房间,拉了一个椅子坐在教宗对面。
“你好,我是自由联邦驻圣国大使馆一等武官,张仁甲。”
“你在陈列室拿走了什么?”教宗问道。
“安娜公主和她父亲的一张画。”顾青山道。
“诚实是一种不错的品德,希望你继续保持,以免遭受永世难忘的苦楚。”教宗道。
她正要继续开口询问,顾青山突然道:“我有一个问题,一直想当面询问教宗阁下。”
教宗默了一下,轻轻笑道:“胆子挺大的,或许我该让你知道自己的处境。”
“不不不,教宗阁下,其实是这样的。”
顾青山清了清嗓子,说道:“这个问题一直深藏在我心底深处,不吐不快,如果你能回答我的问题,那么你所有的问题我都会如实告知。”
他继续道:“我会把我们这次的行动计划、人员、目的都告诉你。”
“我绝不会对教宗有任何欺瞒。”
“甚至你让我从联邦叛逃到圣国来,我也绝没有二话。”
“或者你想让我作为间谍,继续潜伏在自由联邦里?那也可以,我一定会按照你的要求去做。”
“但是请您回答我这个问题,这是我唯一的请求。”
“可以吗?”
教宗听完,抬起来的手顿了一下。
只是回答一个问题,不但能得知联邦的意图,还能得到一个不错的棋子,自己又何必浪费气力?
如果他敢说假话,自然会有百般折磨让他知道后果。
教宗稍稍考虑,很轻易的就作出了选择。
“从今往后,如果你能忠心为圣教效力,我回答你一个问题倒也没什么,你问吧。”她说道。
顾青山组织了一下语言,问道:“你为什么从来不对抗末日?”
“无论是海兽还是杀人鬼,又或者永生者游戏,各个国家都发出过相关声明,就连帝国皇帝和联邦武圣都曾亲自上阵,带着职业者军队剿灭杀人鬼,但是为什么你什么都没做?”
“圣国处于崩溃的边缘,而圣教自从夺权之后,就不再有任何作为,这是为什么?”
教宗没想到是这个问题,颇为意外的看了看顾青山。
“圣国并不是你的祖国,你很关心它?”她问道。
“我关心的是这个世界的存亡。”
“为什么。”
“因为世界一旦走向毁灭,所有的生命体都逃不过凋零与死亡的命运,就算你我,也是如此。”
“面对末日,有人可以改变它,有的人不能,”顾青山进一步说道,“而你,有这个能力。”
教宗更意外了,半是对着顾青山,半是自言自语道:“我所熟知的每一个存亡关头,人类都会陷入无穷的自相残杀,丧失理智,你死我活,歇斯底里。”
“他们会组建势力,杀掉弱者,强占女人,疯狂掠夺一切资源,遇到强大的灾难就把别人顶上去,等别人死了,再夺走对方的一切。”
“人类这种生物,傲慢、嫉妒、易怒、懒惰、贪婪、好色欲、喜暴食,充满了无穷的罪恶,并不值得我伸出手去拯救。”
“可你也是人类。”顾青山道。
“我宁愿自己不是这种低等而充满原罪的生物。”教宗说道。
顾青山一默。
“这里有一个矛盾之处,”他又问道:“既然你厌恶这一切,为何却要杀了国王,夺取圣国政权?”
“好像我只用回答一个问题。”
“但你的答案是不完整的。”
“有些事,你这样的蝼蚁没有资格知晓。”教宗的语气忽然变的冰冷,“我突然对你的归附失去了兴趣,现在说出你的来历和任务目的,不要等到我心情变的更糟。”
顾青山伸手在虚空中一抓。
地剑被他握在手中。
“啧啧,这样可不对,”教宗遗憾的摇摇头,“看来你需要先见识一下地狱。”
“我见识过很多地狱。”顾青山道。
他突然从原地消失。
“恩?”教宗惊讶道。
一柄剑凭空出现,斩在距离她一米开外的空中,就无法再寸进。
七只青铜手臂凭空出现,将地剑的整个剑身挡住。
嘭!
一声闷响,六万斤的重击压在七只青铜手臂上,小型气浪朝四周散开。
七只青铜手臂岿然不动。
地剑忽而一退,化作数十道残影,上下纷飞,眼花缭乱的攻了七十一剑。
然而每当长剑要斩在教宗身上,便有青铜手臂将长剑抵挡住。
虚空中,青铜手臂越来越多,最多的时候甚至有百多只手臂一同出现。
它们全力抵挡着顾青山的剑招。
当顾青山收剑后撤之时,这些青铜手臂又全部隐没在虚空中。
“不错的剑术,可惜威力太弱。”
教宗安然坐在原处,品评着顾青山的剑术。
忽然一张卡牌从教宗面前的虚空跳出来。
这张卡牌当着她的面,剧烈的跳动不休,似乎在表达着什么。
教宗伸手取了这张牌,略一沉吟,轻轻点头。
她抬头朝顾青山道:“也罢,你身上充满了深重罪孽,我的圣徒想要将之净化。”
“等赫特对你用过三百种刑罚之后,大概你会弄清楚状况。”
“到时候,我会再次审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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