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侍婢魅君心:一夜弃妃》397-402

    616.第616章 叛乱 拒马河谷的血影
    “臣请太后用玺!”
    申恭矣的声音并不算大,但这个时候听在耳朵里,却有一种震耳欲聋的感觉,我被震得脑子里嗡嗡作响,已经无暇在去想其他的,只一直看着不远处那个清瘦苍老的身影。【阅读..】
    这个时候,太后慢慢的抬起了眼睛。
    那双青灰色的眼中直到现在也还是没有更多的情绪,比起周围的群情激奋,她总是那么的淡然冷漠,仿佛始终处在尘世之外。
    可这一刻,谁都知道,她已经被申恭矣推到了风口浪尖。
    我只觉得掌心冷汗涔涔,不由的握紧了拳头,紧张的看着她。
    半晌,太后慢慢的开口:“你让哀家用玺?”
    申恭矣抬起头来对着她一笑:“太后,这,可是大事啊。”
    “……”
    太后没有说话,还是静静的站着,而旁边的一些文武大臣们已经按捺不住,急忙上前纷纷道:“太后,太后不能用玺啊!”<script>s3();</script>
    “太后,皇上退位是大事,不能如此草率决定!”
    “太后,臣请太后三思!”
    顷刻间,已经有许多大臣跪在了太后的脚下,有几位老臣连连磕头,颤巍巍的说道:“太后,皇上退位事关社稷安危,万不可如此轻率行事,还望太后三思而后行!”
    看着这些人苦苦哀求,太后也并未动容,只是一直平静的看着申恭矣,道:“申太傅,哀家有一事要问你。”
    申恭矣忙道:“太后请说。”
    “若皇上当真退位,该当如何?”
    这句话一出,周围的人全都大惊失色,纷纷跪下不停的哀恳太后,我的心也像是被自己紧紧攥成拳头的手捏紧了,呼吸都有些困难,而申恭矣一听到这句话,脸上立刻闪过了一丝喜色,却并未太过外露,只是俯首道:“以皇上退位诏书所示,皇上退位后,自当逊于别宫。”
    “哦。那么国之君主——”
    “既然太上皇病愈苏醒,自然当复位为帝。”
    我在旁边听得冷笑——他果然打的是这个主意,我倒真的没猜错。
    “那,万一太上皇并未苏醒呢?”
    申恭矣的眼珠转了转:“八百里加急来报,岂能有假?”
    “哀家只是要问清楚,这个江山不是哀家的,是哀家的儿子的。”
    我不由的捏了一把冷汗。
    太后在宫中几十年,所见所识胜我十倍,连我都能猜出申恭矣的阴谋,自然也瞒不过她,申恭矣的眉头锁紧了,也隐隐感觉到了太后身上的一股凛然之气,像是让他踢到了铁板。此刻,所有的人也都感觉到了什么,纷纷停下哀呼,屏息望着太后。
    这个时候,申恭矣的眼中闪过了一道精光,他慢慢的抬起头来看着太后,嘴角淡淡的一勾——
    “的确,太后——的确要关心自己的——儿子!”
    他加重了最后两个字,我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而太后的脸色也在这一刻,僵住了。
    申恭矣脸上带着一丝冷笑,道:“老臣明白太后的意思,为人父母,当然不愿意自己的孩子受委屈,遭****,这些事若是被别人知道,就更不好了。太后担心皇上退位之后会有不妥,但天下之大,莫非王土,又岂会容不下皇上?”
    周围的人听到,都纷纷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不管皇帝退位或者禅位,都说不到受委屈,遭****这样的话上来,申恭矣这话说得有些没头没尾,甚至大逆不道,但却听得我身上冷汗直冒。
    我当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他说的,是黄天霸!
    他是在用黄天霸的境遇,威胁太后!
    想到这里,我也只觉得胸中一股苦涩涌了上来,有些紧张的看着太后,她脸上的平静一下子被击碎了,原本灰暗的眼睛也微微的发红,低头看着那份诏书,又看着申恭矣,一时间整个人都在不停的颤抖着。
    看着她的样子,申恭矣眼中的冷笑更深了几分,上前一步,用低不可闻的声音道:“太后请放心。”
    “……”
    “太后舍不得让自己的孩子委屈,老臣不到万不得已,也不愿走到那一步。”
    太后的目光一闪,抬起头来看着他。
    申恭矣又一次大声道:“臣请太后用玺!”
    这一刻,我掌心的汗水已经浸透了指缝,紧张的屏住呼吸看着太后。
    太后慢慢的直起身子,凛冽的风将她身上的长袍吹得猎猎作响,更加衬得她身形消瘦,可这样消瘦的人,却一直站在风暴的最中央,稳如磐石,她的手握成了拳头,用力的攥紧。
    她的眼神,也慢慢的平静了下来,慢慢的点了一下头:“不错。”
    “……”
    “你说得对,哀家不舍自己的孩子委屈。”
    “……”
    申恭矣脸上的表情一喜。
    太后慢慢道:“既然如此,哀家怎么能让自己的孩子,在病重的时候,被逼退位呢?”
    “……!”
    申恭矣脸上的喜色还来不及褪去,一听到这句话,整个人都僵住了:“什么?”
    太后握紧了拳头:“哀家,不会让皇上退位的!”
    我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太后!
    这句话如同一阵惊雷在头顶猛的炸响,整个拒马河谷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连风似乎都停下了,所有人都看着那消瘦虚弱的太后站在申恭矣面前,而那眼神,却坚定得一丝一毫都不曾动摇!
    她,没有受申恭矣的威胁!
    我的心中说不出的什么滋味,却有一阵狂喜涌上心头,可还没来得及上前开口,就看见申恭矣的脸色铁青,带着几分狰狞的神情,一咬牙:“敬酒不吃吃罚酒!”
    说完,他猛的后退一步,一挥手!
    就在这时,整个营地中的御营亲兵全都拔刀出鞘,只听苍苍的龙吟声,周围一片寒芒慑人,那些人已经围了上来。
    糟了!
    申恭矣走到这一步,就已经无异于造反叛乱,他之所以一直粉饰太平,就是想通过太后这条捷径来和平夺权,但太后断了他的路,这个时候他也就索性捅破这一层灯笼纸了!
    我下意识的就要往太后那边跑过去,可刚刚一动手,御营亲兵的士兵已经冲进了大营,将我们这一群文武大臣团团围住,而太后站在远处纹丝不动,却已经有好几个士兵围住了她,锋利的刀环伺在她周围!
    这些大臣们都吓坏了,有几个年轻大怒道:“申恭矣,你是要造反吗?”
    “你这个逆臣贼子!”
    申恭矣冷哼了一声,一句话也不说,只一挥手,立刻有一队士兵走了过来,只见他们手中的尖刀带着铁和血的腥气朝着他们刺了过来,眼看着离得最近的霍联诚和高天章就要被立劈刀下,我吓得瞪大了眼睛:“不要——!”
    就在这时,一道寒光闪过。
    只听一声刺耳的声音,是刀锋与刀锋摩擦发出的,定睛一看,御营亲兵的刀被一把弯刀架住,就在离人的颈项不过寸余的地方,若是慢一步,只怕那颗人头就要落地了。
    霍联诚吓得脸色惨白,而站在他面前手持弯刀的,正是孙靖飞,他咬着牙厉声道:“退下!”
    霍联诚几乎吓得脚都软了,踉跄着往后退去,孙靖飞猛的一发力,只听苍的一声,那把大刀被他硬生生挑起,飞出了四五丈远,哐啷一声落在地上。
    周围的人都吓得大气不敢喘一口。
    幸好,幸好有他!
    我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若不是让孙靖飞守在谷口,今天又恰好有八百里加急送进来,只怕这里的人都要成为御营亲兵屠戮的对象!
    孙靖飞手持弯刀站在这些人面前,他带来的几个人也急忙涌了上来,护在他周围,孙靖飞对着申恭矣怒道:“申太傅,你这是要造反吗?!”
    “哼。”
    申恭矣冷哼了一声,背着手走上来,他身边的御营亲兵立刻紧紧的跟着,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尖插入谷中,这里的人都慢慢的往后退去,可身后,却是另一边的山壁。
    已经,没有退路了。
    申恭矣冷冷的看着我们:“老夫劝你们,都最好乖乖的,就算是春猎,老夫也不想大开杀戒。”
    说完,他慢慢的回过头去,看向了太后。
    太后还是站在那里没动过,虽然周围的御营亲兵已经将她团团围住,刀剑加身,可她却丝毫没有动容,只是平静的站在那里,但我却分明看到,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像是抵抗不了刀剑的寒气一般。
    她的身体!
    我的心都揪紧了——出宫之前她重病数日,身体就已经很差,坚持要参加这一次的春猎,虽然大家嘴上不说,但多少已经知道是什么意思,我却想不到,她到了这个时候,还要经历这样的变故和叛乱。
    万一申恭矣要对她不敬,那——
    想到这里,我再也按捺不住,急忙上前冲了过去:“太后!”
    申恭矣一听到我的声音,脸上也透出了几分阴沉之色,恶狠狠的看着我,冷冷道:“老夫倒忘了你。来人——!”
    他的话刚出口,一个人突然走到了我的面前。
    我惊了一下,睁大眼睛,就看见那个熟悉的背影挡在我的面前。
    这个时候,太阳已经升得很高了,炙热的照在每个人的脸上,微微刺眼,可他的背影却如山一般挡在我的面前,洒下了浓浓的荫翳将我整个人都覆住。
    是……刘轻寒!
    我微微睁大眼睛,抬起头看着他的背影。
    这一刻,我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却从那宽阔的肩膀上依稀感觉到一种悍然慑人之意,只听他的声音沉沉的道:“太傅大人,别忘了答应过我什么。”
    “……”申恭矣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我,终究没说什么,只一拂袖,转过身去。
    而他,慢慢的回过头来,一双眼睛平静得好像周围着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冷静的看着我:“不要乱动。”
    “轻寒——”
    “我再说一次!”他的声音又严厉了几分,几乎能听到他咬着牙:“不要乱动!”
    说完,他伸出手来推了我一把,他的手上力道很沉,毫不留情的将我推的踉跄了两步,差一点跌倒,幸好常晴站在我的身后,一下子接住了我。
    她的眉头紧锁,瞪着刘轻寒,而后者已经像是什么都看不到似得,转身走到了申恭矣的身边。
    这个时候,太后已经被人带到了他们面前。
    申恭矣冷笑着走了上去,带着几分倨傲和不羁,道:“太后。”
    “……”
    “您,这又是何必?”
    “……”
    “在临水佛塔修了这么多年,难道太后还勘不破?世事皆身外,何必动禅心?”
    太后却也是平静的,只是那张苍白的脸上血色尽褪,她轻咳了两声,道:“哀家修了这么多年,到底修不出禅心。”
    “难道,连慈悲心也修不出来?”申恭矣用眼角看了看周围,又看向了另一头的王帐,道:“落得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又是何必?”
    太后冷笑了一声:“正是因为慈悲,才看不得妖佞横行,败坏朝纲!”
    她这话,用的却是之前申恭矣的话,可谓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申恭矣纵然老练,也被说得有些结舌,他怔了一下,然后便大笑了起来。拒马河谷中只剩下他的笑声,震得人心惊,他笑过之后慢慢道:“太后果然是慈悲。”
    “……”
    “那太后的慈悲,就不管自己的孩子了?”
    太后听到这句话,神情又是一凝。
    我的心顿时也提到了嗓子眼,可还不等反应过来,就看见太后用力的握紧了拳头,沉声道:“哀家的孩子,就这么一个,在王帐中重病未愈,哀家岂能不管!”
    申恭矣一听,脸上顿时露出了狰狞的神情,恶狠狠的道:“少废话,把玉玺交出来!”
    看着他气急败坏的样子,不知是因为得意,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太后原本苍白的脸上却透出了一点淡淡的笑意,好像阳光洒在她的脸上,也透着一丝红光,道:“玉玺,不在哀家身上。”
    “什么?!”
    申恭矣一惊,但立刻说道:“胡说!整个拒马河谷老夫已经都查过了,玉玺根本不在王帐,也没有别的地方找到,一定是皇帝交给你了。”
    “……”
    “说!在哪里!”
    太后冷冷的看着他,一言不发,而周围锋利的刀剑已经离她越来越近,几乎逼近咽喉,我惊恐的睁大眼睛,只怕下一刻,就会看到血溅当场。
    就在这时,一个冷冷的声音在人群外响起——
    “玉玺,的确不在太后身上。”
    !!
    617.第617章 诱虎 太后之死
    “玉玺,的确不在太后身上。【全文字阅读..】”
    一听到这个冰冷的,熟悉的声音,好像一阵带着寒意的风吹过这片被阳光炙烤得滚烫的草原,也吹过每个人的心里,几个所有的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声音传来的地方,是王帐,那明黄色的,在阳光下几乎有些耀眼的帐子被一只手轻轻的撩开,一个高大壮硕的身影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
    他还穿着养病的时候所着的白色内衫,微微散开的衣襟露出结实的胸膛,蜜合色的肌肤在阳光下仿佛岩石一般,还能依稀看到从肩膀延伸下来的伤口,有些狰狞的意味;而他的眼睛,漆黑深邃中,仿佛无底的寒潭,却在走到阳光下的一瞬间,闪过了一丝精光。
    裴元灏!
    我的心猛地跳了一下——他,他醒了?!
    他什么时候醒的?
    不等我反应过来,他已经撩开帐子走了出来,当他一出现,周围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好像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般瞪大双眼,好几个傻傻的看着,扑通一声跪拜下去,纷纷道:“皇上!”
    申恭矣一时间也惊呆了,像是完全没有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出现,睁大眼睛看着这不敢置信的一幕,身后追随他的几个将领和官员也都变了脸色,显得十分惊恐无措。
    这时,那个熟悉的身影已经慢慢从王帐中走了出来,一步一步的走到众人的中央。
    我也完全失去了反应,只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他,醒了?
    他是什么时候醒的?
    刚刚发生的事,他知道了多少,又能控制多少?
    这个局面,会如何改变?
    数不清的问题和疑惑在我的脑海里翻涌着,却没有一个答案,我只能看着他慢慢的走过来,那双深邃的眼睛像是朝这边看了一眼,我被他看得心头一颤,就看见南宫离珠将脸偏向一边,有些黯淡的脸色。
    裴元灏像是想说什么,但还是没有过来,要哄也不是这一时,他垂了一下眼睑,便转过头去,面向了申恭矣。
    这个时候,申恭矣才像是猛地回过神:“你——你——”
    裴元灏冷笑了一声,带着几分阴鸷:“怎么,申太傅是不想看到朕醒过来?还是没想到,朕会醒过来?”
    “……”
    “不过……”他冷冷的瞥了申恭矣一眼,道:“也幸好,朕没那么快醒。”
    “……”
    “要是早几天醒了,朕就看不到这一场好戏了。”
    申恭矣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你——”
    看着裴元灏阴冷的笑意,他突然像是明白过来什么,顿时脸色变得煞白:“你,你从一开始就是——”
    “……”
    气氛一下子紧绷到了极点,只见申恭矣低下了头,沉默了许久之后,才慢慢的抬起头来,脸上露出了一丝释然的冷笑:“倒是老夫,失算了。”
    我震愕不已的看着裴元灏,他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他早已经醒过来,只是一直在等,就是等到现在,申恭矣彻底的露出他的真面目?
    这时,眼前灵光一闪,我突然明白过来。
    难怪我一直在奇怪,这一次春猎的防护那么严密,树林中怎么会突然钻出一头老虎来,而且林中那么多人出没,老虎都没有去伤害,偏偏要到河边来袭击裴元灏。
    因为,那头老虎根本就是他事先安排好了的!
    那个时候我看到老虎的口中有血肉,应该是早就有人喂食了它,这样老虎才不会疯狂的伤人;而裴元灏一看到老虎,立刻让南宫离珠跳到水里去,想必那头老虎是经过了一些训练,会害怕水,所以那个时候老虎跳到河边,明明离南宫离珠那么近,却没有去伤害她,而是反过来扑向了裴元灏。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应该连搏虎也有安排,只要有这件事做噱头,受一点伤,就能名正言顺的躺着装病,引诱申恭矣走进他的陷阱。只是,那天的意外是我!
    我出现在了那里,和他一同搏虎,大概也打乱了他的安排,所以,他的伤应该比之前预想的更重。但也正是这样,他更是可以名正言顺的假装昏迷了这几天,让申恭矣以为有机可乘,露出獠牙!
    原本,这样的三朝老臣是极不容易对付的,尤其他在朝中的势力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但现在,申恭矣已经明白的叛乱,这就给了裴元灏一个下杀手的机会了!
    想到这里,我不知怎么的,回想起那天,我嘴里撕咬着老虎的皮肉,那种满口血腥令人战栗的感觉,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不过,现在这个局面——
    我有些艰难的抬起头来,看着眼前。
    虽然他醒来了,可申恭矣为了这一天毕竟已经做足了准备,御营亲兵都已经被他收买,现在整个拒马河谷都在他的控制之下,裴元灏就算醒来了,他还有什么援手吗?
    想到这里,我不由的紧张的看着他,只见裴元灏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他面前那些士兵虽然手持刀剑,但毕竟面对的还是皇帝,一个个也显得有些犹豫踌躇,都纷纷的往后退去。
    这时,申恭矣沉声道:“怕什么?!”
    那些将领和士兵惊恐的看着他。
    申恭矣冷冷道:“如今,拒马河谷都在老夫的控制中,你以为老夫真的会怕你?”说着,他又对身后的士兵们道:“到了这个时候,谁都别想后退,你们以为他会饶了你们?”
    那些士兵一听,脸色立刻变得更加的恐惧。
    裴元灏的手段之狠辣,众所周知,只从当初夺嫡大战,皇城杀得一片尸横遍野就可见一斑,而他们跟着申恭矣干的这一场是叛乱,是诛九族的大罪,所有的人都很清楚,如果不成功,没有一个能在裴元灏的手里活下来。
    一想到这里,那些人也索性豁出去了,纷纷把住了手中的刀剑,指向裴元灏。
    申恭矣冷笑一声,转过头去大声道:“请太后交出玉玺!”
    裴元灏颜色一冷,就看见太后已经被那些人抓住押到了申恭矣的面前,他的眼中顿时闪过了一道阴冷的光,咬牙道:“申——恭——矣!”
    太后依旧是冷漠而平静的,似乎刀剑加身对她而言也不过如是,淡淡的看了申恭矣一眼:“刚刚皇帝的话,你没听到?”
    裴元灏立刻道:“申恭矣,刚刚朕已经说了,玉玺不在太后的身上。”
    申恭矣冷笑道:“你还想骗我?整个拒马河谷老夫都已经翻过了,都皇后身边都没有玉玺,不在太后身上,在哪里?如果你们再不说——太后,可别怪老夫不念昔日太上皇的知遇之恩了。”
    他说着,动了一下眼色,旁边立刻有人将刀架在了太后的脖子上。
    我一看到这个场景,顿时吓得肝胆俱裂,按捺不住的想要冲过去,常晴急忙用力的拉住我,压低声音道:“别乱动!”
    “可是——”
    我慌乱的回过头去,只见她的眼睛也挣得发红,死死的盯着太后那边:“我想太后,已经有了决定了。”
    “……什么?”
    我愕然,转过头去,被锋利的刀刃架在脖子上,好像只要轻轻的一动,她的头颅就会被割下来,可太后仍旧一片安然,甚至比往常跪在蒲团前念诵佛号更加平静,倒是裴元灏,他磨了磨牙,冷笑道:“申恭矣,你别忘了,朕现在已经醒过来了,你以为你那一套退位诏书,还有什么用?”
    申恭矣听了,挑了挑眉毛:“哦……没错。”
    “……”
    “既然你已经醒了,那一份退位诏书自然无用。”
    “……”
    “不过,太上皇醒了,你这个人,也就没用了。”
    裴元灏脸色一沉:“你说什么?!”
    申恭矣冷笑着,看了看周围那些惊慌不已的朝臣,突然大声道:“老夫今天这么做,不是要以下犯上,更不是欺凌君主,而是不能让天朝社稷,落入一个来历不明,非皇族血脉的人手里!”
    “什么?!”
    “你说什么?!”
    周围的人一听这话,全都大惊失色,有些人已经失声道:“非皇族血脉?”
    所有的人,在这一刻,都转头看向了裴元灏。
    这时,他的脸色也变得铁青起来。
    我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只觉得之前所有的不安和惊恐都在这一刻得到了印证,周围的人都是一脸茫然无措的表情,连常晴,一直抓着我的手也在这一刻不自觉的松开,愕然的睁大眼睛,喃喃道:“什么……非皇族血脉?他,他是什么意思?”
    申恭矣的嘴角勾起了一抹阴冷的笑意,他慢慢的走到了太后的面前,悠哉悠哉的道:“太后,老夫这话,没说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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